暗影在外面时刻警惕,听到声音,立马冲进屋内。
入目的是,扔在一旁血迹斑斑的床单和已然猩红的血水,床上殷离渊暴露的惨白肌肤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黑印,偶而地方还印着血迹,唯有胸膛起起伏伏,人虽昏迷,但暗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平缓了许多。
“喂。”没有听到动作,花楼雪停下手中正擦拭的毛巾,看着暗影仿佛定住一般,出声打断:“别看了,人基本没什么大事了,我现在要给他清理血迹,水不干净了,你去帮我再换一盆来。”
“好,花公子,谢谢您了。”
“还有,叫我暗影即可。”
虽然已知主子气息平缓,但听到花楼雪亲口说出,暗影才算彻底放下心来,看着花楼雪的神色多了几分恭敬。
他不管花楼雪是何时修习的医术,但只要主子无恙,他就无须多问。
花楼雪摆了摆手,将暗影神色的转变收入眼底。
正面擦完,花楼雪费力的将殷离渊翻了个身。
“呼,你可真重!”花楼雪累的气喘吁吁,小声抱怨了一句。
明明常年生病,身上大多都是骨头,还费了她老大劲。
翻过身后,花楼雪倒吸口凉气,后背上的咒术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且更加密集的歪歪扭扭绕旋在背上。
花楼雪眼底多了些同情,这些蛊术都及其少见,都是罕见的阴毒之蛊,仅一个便能让人痛的生不如死。
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坚持过了二十几年,又得需要多强大的意志力。
“你是?”
温润的声音传入,房间里多了一丝药香的气息,花楼雪擦拭血迹的手一顿,转身。
男子一身玄衣,温润如玉,神色淡漠,身旁还跟着一名背着药香的瘦弱小生。
两人此时皆警觉的看着花楼雪。
暗影端着一盆新的热水,从门口进来,见到来人出声缓解气氛:“玄医公子,你们来了,这位是花楼雪花公子,刚刚主子毒发,是他帮忙稳住毒性。”
将水盆放下,暗影拿起沾满血迹的毛巾,细细清洗。
玄医公子?
这就是上次老爷子质问的时候,自己拿来阴差阳错拿来挡枪的人?
玄医匆忙两步走到跟前,将手搭在殷离渊脉上,随后不可思议的,左右查看他身上密密麻麻狰狞的咒术,蓦的,转身对上花楼雪,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如何逼出这些咒术?”
花楼雪被问的愣了一下,云淡风轻开口:“用九十九根银针扎入穴位,逼出蛊虫,但是这些蛊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也仅逼出一种,若想全部取出还得些时日。”
九十九根银针。
玄医小声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方才逼出一种蛊?”
“是”:花楼雪点了点头。
想了片刻,花楼雪从怀里掏出装着蛊虫的瓷瓶,小心递给玄医。
“就是这个,别给我弄死了。”
玄医接过瓷瓶,看着里面抱着千毒根吃的欢快的胖乎乎黑色蛊虫,心底无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