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管,杜家兄弟欺人太甚,奴才身份卑贱受点委屈倒无所谓,可我传的是陛下的旨意,他们如此辱我,打的可是陛下和您的脸啊?”。
传旨太监回来一顿的添油加醋,把杜家兄弟说成了飞扬跋扈,目无君上的暴徒。
“圣旨他们接了吗?”
“圣旨么倒是接了。”
“嗯?你再想想!”
“奴才愚钝,那杜家兄弟反心已露,不仅辱骂钦差,还将圣旨撕了,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传旨太监伸起手左右开弓,在自己脸上打的啪啪作响。
“好了,这是广陵王给你的,好好拿着,尽心办事,我们不会亏待了你。”,张辞拿出一挞银票,塞进了太监手里。
“奴才谢过张总管和王爷美意。”
“哼,杜君儒都死了他们还能蹦跶几天,你速速去报于陛下?”。
“是,奴才这就去。”
张辞见传旨太监走远,转身吩咐手下备轿,急匆匆的出了宫门往广陵王府去了。
“嘿,还是广陵王会办事,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
张辞自小就被家人阉了卖进皇宫,大夏起兵后,他审时度势,早早的就投靠了李德修,做了内应。
大昌败亡后,大夏入主沥阳,他因为能说会道,又爱琢磨皇帝心思,被提拔成了首领太监,统领大内,深得李德修信任。
连着伺候了两位君王,位高权重,风光无两,作为一个阉人,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钱财权力已经打动不了他的心。
可是人前再怎么风光,他毕竟是个阉人,是个奴才,是个不完整的男人。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以这么说,除了皇上的女人他动不得,其他的都是予取予求。
生理上的缺陷,造成了心理上的变态,看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他不能爱怜,那就只能折磨,死在他手下的宫女不计其数。
先皇在时,他还有所收敛,李纯即位后,贪恋美色,荒淫无道,后宫中皇后妃子纵使听说了也难得见上皇帝一面,告不了状。
就算告了,他也不怕,不就是死几个宫女吗?新皇和他的父亲一样,视人命如草芥,更不用说几个卑贱的宫女了,知道了也不会管的。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找几个宫女和侍卫,看着他们行那苟且之事。
有一次不巧被小皇帝撞见了,他心中惊恐,正想着如何辩解时,没想到李纯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坐了下来看的津津有味,倒是让他虚惊了一场。
从此以后他就愈发的大胆了,甚至将手伸想了皇帝的妃子们,可是这又能如何,得不到的终归是得不到,他是个阉人。
“王爷,事情都办妥了,想必一会陛下就要宣你进宫了。”,张辞出了宫门一路急行,不大一会就到了广陵王府。
“有劳张总管了,不是我非要赶尽杀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陛下相信我,我总要尽心做事,为陛下分忧才是。”,张智龄把张辞迎了进来,屏退左右。
“王爷深明远虑,心系庙堂,实乃陛下之福,社稷之福。”,张辞并不关心张智龄为什么要这么干,他只关心自己的病能不能治,能不能做一个完整的男人。
“张总管妙赞了,神医估计今日就到,我前几天送进宫去的雨露茶,喝的如何?”。
“嘿嘿,王爷,那茶我按您纸条上的吩咐饮用,一刻都不敢耽搁,这几日觉得小腹中热气升腾,想必是起了作用。”。
“嗯,那就好,这茶是固本培元的,总管大展雄威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哈哈,还是王爷知道我心思,以后但有驱策,奴才必定尽心竭力,赴汤蹈火。”,得了人家的好处,自然得表表忠心了。
“总管言重了,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谈不上什么赴汤蹈火。”。
张智龄心中对此事颇为不齿,可是为了控制住张辞也不得不为。
教主神通广大,早有准备,帮他重新做回一个男人轻易就可做到,只是以后没有他们的药支持,也是没有什么用,只是身上多了块肉而已。
“王爷,陛下有旨宣您即刻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铁卫的声音。
“张总管,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让下人带您去就行了,皇上有旨,张某失陪了”,张智龄闻言站起身来,拱手告辞。
“王爷且管去忙,奴才祝您马到成功。”,张辞急忙起身还礼,此人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万万慢待不得。
“总管大人,随我来”,铁卫首领走了进来,引着张辞向后院走去。
“大人,您进去吧,王爷都安排好了,神医不时便到,您先好好休息片刻,奴才就在门外候着,有事您尽管吩咐就是。”,铁卫打引着张辞来到一座殿前,推开门让他进去。
张辞进到殿内,一股芬芳之味迎面而来,十几个美艳的少女和身躯雄壮的男子正在翩翩起舞,见张辞进来,让开一条通道,簇拥着他坐到了正中卧榻之上。
画风一变,不敢多叙,各位看官自行脑补。
张辞想想自己不日即可一展雄风,跃马驰骋,心中得意,看的更是津津有味。
“不知陛下宣臣进宫有何急事?”,张智龄进宫后来到雨露台,才寻着李纯。
“皇叔,我按您的意思派人去武昌传旨,命杜家兄弟回京,没想到他们不仅辱骂钦差,还给他穿上马夫的衣服,最后竟然把圣旨都撕了,真是欺人太甚。”,李纯看到张智龄进来挥一挥手让他免礼。
皇帝此时还气的面红耳赤,看起来余怒未消。
“陛下,钦差就是您的颜面,他们如此折辱,可是丝毫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啊。”,张智龄盼不得天下大乱,自然是要火上浇油了。
“看来他们是要反了,杜之尘手握数万雄兵,又是为数不多的九等高手,怕是不好对付啊。”,李纯想想就头大,杜之尘可是和当年的叶正穹齐名的人物。
“陛下莫要心忧,杜之尘武艺虽高,可一人再勇又怎能敌过千军万马?他手里虽有数万雄兵,想我大夏兵精粮足,又有何惧?我早已密令附近军镇十数万兵马暗中向南疆靠拢,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李纯见张智龄一片淡然,成竹在胸,心中慌乱之意渐消。
“还是皇叔想的周到”。
“想来他们现在还没有决定要反,否则就不只是折辱钦差这么简单了,杜家兄弟不除,终是心腹大患,可是我们又不能先动手,否则难掩天下悠悠之口”。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逼着他们反吧?”。
“陛下英明,就是要逼着他们反,我们也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啊?如何逼法?”。
“他们现在不敢反,只是顾忌留在京都的杜家老小,我们索性找个由头,把杜府上下杀个干干净净,他们想不反也不行了。”。
“什么由头?”。
“羞辱钦差,手撕圣旨,这可都是满门抄斩的罪名,还不够吗?”。
“都杀了?杜家根深蒂固,势力极大,恐怕会引起风波啊!”。
“那不正好,他们吃的可是朝廷的俸禄,忠的应该是陛下,而不是杜家,如此不忠不孝之人,留来何用?杀了便是。”。
“皇叔......?”,李纯眉头紧皱,杀这么多人,他一时还下不了决断。
“陛下,您不是想立雨露为贵妃吗?难道不是因为这些人反对才不敢提出口?这天下都是您的,竟然连这点主都做不了,不知这朝堂之上,到底是您说了算,还是他们杜家门徒说了算?”。
“放肆,怎么和孤说话呢?”,李纯听张智龄语气不善,心中恼怒,却不知是这位皇叔在故意激他。
“微臣不敢,只是为陛下心焦,一时不控才说出这番话,还请陛下恕罪。”。
“罢了,孤知道皇叔忠心,那就按您说的办吧,不过您可得保证把立雨露为贵妃的事情给办了。”。
“陛下放心,微臣这就让人上表,请封雨露为贵妃,到时候您只要点头就行了,其他一切都交给我就是。”。
“皇叔办事孤自是放心,好了,雨露这些天经常无故干呕,我召太医来看,竟是有了身孕,孤放心不下,要去后面看看,皇叔自行去吧。”。
“微臣告退”。
沥阳城的上空乌云密布,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