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稚硏沉默了很久很久,方才开口:“我拜托你的条件是什么?”
“从今以后都听命于我。”
“听命于你?你要我做你的下属?”
“差不多,以你现在的情况,应该行动不得了,所以这人我替你杀,只要你听命于我,怎么样,这个条件你不亏吧?”
不亏?这个条件怎么看柳稚硏都是吃亏的,一个自由人忽的要听命于一人,任人摆布,怎么听都亏的要死,但宇文槐玥居然说不亏,他是什么意思?
“我帮你这忙我既得不到好处,不仅损失一个战力,还把自己置身险地,我只是让你听命于我,这个怎么想都是我亏。”
“···”柳稚硏的目光落在司马胤身上,损失一个战力,是指他吗?苦笑着摇头,扭头看宇文槐玥的目光坚毅了许多,“我答应。”
罢了,只要能杀了风榀裘怎么样都可以,毕竟那是他的心结。
居然答应了?司马胤拿无比困惑的视线看向柳稚硏,他是脑子坏掉了吗?居然连这种条件都答应:“你为什么一定要杀那人。”
柳稚硏拿着扇子,摊开又合上,眸中那股子思念毫不掩饰。
“和这扇子有关?”
柳稚硏点头。
这扇子,是柳稚硏,一师傅所赠,他从小喜武不喜文,但奈何父亲非逼着他学文,他无法反抗父亲,所以只能顺从的学着,做父母喜爱的乖孩子。
但他也会经常学不进去,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偷偷溜出府,找个无人地待着,这师傅便是他那时认识的。
师傅经常会到府里带他出去玩,也只有师傅来的时候,他可以抛却那些繁琐的礼节,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
柳稚硏十六岁时,师傅阴沉着脸,将这扇子送予了他,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师傅。
直到柳稚硏二十岁时他才打听到师傅的下落,师傅的爱人被风榀裘凌辱后自缢,而师傅为了报仇也死在了风榀裘刀下,为了感谢师傅,所以柳稚硏立誓,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杀了风榀裘。
听完故事,司马胤沉默了,目光投向宇文槐玥,只见宇文槐玥也看向他,笑了笑,两人视线对视着,互相琢磨着对方的心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其实,说宇文槐玥冷血也没错,他的怜悯同情,早就在徐先生手中被磨灭了,而且柳稚硏的故事,很可悲吗?细细想来也没有,谁还没个悲惨的过往呢?
司马胤毫不犹豫的点头。
宇文槐玥耸肩摇头:“在这种年代,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如果我说我比他还惨你信吗?”
“我信。”虽然不知道宇文槐玥三岁时就杀人,但想来宇文槐玥的童年肯定是不幸的,而且他杀徐先生的时候明明那么害怕,却依旧咬牙坚持。
或许只有司马胤知道宇文槐玥当时有多害怕,他来接自己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着笑,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他的身子却是颤抖的。
宇文槐玥并没有想到司马胤会信,微微愣怔,随后便是一笑,信便信了,也省的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