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近百年来,疯王并没有找到宗门的完整圣典功法,却时常做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怪事——这位半疯老人时不时在外收徒,便是其中一件。
百多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手持信物,来到苍穹宗的山门,声称被他老人家收为徒弟,要求认祖归宗,回归苍穹宗。
当然,这些人绝大多数都会被赶走,也有少部分人会自行离开,只有极少数人会被留下。
原因很简单,疯王给这些人的所谓信物,或为一件酒具,或为一角衣衫,最离谱的还有石头、贝壳,甚至还有人拿着一片树叶前来入门。这还不算,疯王收的这些徒弟,自己从来不承认。
疯王偶尔回到宗门,对那些所谓的徒弟从来不闻不问。久而久之,除了收留个别资质确实极为不凡的弟子外,苍穹宗只能选择把这些人直接赶走,以防为人所趁。
郑君听了燕重的血泪控诉后才明白,燕重便是被疯王宣称骨骼清奇,赐予了一柄抢来的长剑,将他送入苍穹宗来的。
若非此剑确有不凡之处,加之燕重本身资质尚可,苍穹宗也不会将他留在门内。
相比燕重以及其他人,郑君倒还算正式的多。至少他拿来的信物,还真是苍穹宗至高无上的太上信令。
郑君并不知道,在这太上信令之中,封存有疯王的一道神通,只有他的传承弟子才能激发使用。也正是因为这道恐怖神通,才令那位郝青长老极为畏惧,也无人敢把郑君直接赶走。
“郑师兄,凭你如今的修为、名气,相信能有更好的去处!你真的要跟我一样,留在这里,等着我们那位疯癫师傅记起来么?!”
燕重讲完原因,神色郑重的问道。
“为什么要走?!便是无人记起,我也想在苍穹宗修炼。燕师弟,你怎么想?难道你已经准备离开了?!”
“郑师兄说的不错,我的确准备离开了。在你未出现前,我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你的出现,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郑师兄,你跟我一起走吧!”
“就因为我们有可能被疯王骗了,或者说把我们忘了,是么?!”
“不是这样的。苍穹宗已经没落了,门中的谪传第一功法有问题,你以为疯王为什么会疯,都是苍穹宗的那部功法闹的。
如今的苍穹宗,只能修炼来自其他宗门,或者不明来路的功法,就连如今的诸葛宗主也是如此,你想想,呆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有什么前途?!”
燕重好不容易探听到了这个苍穹宗最大的秘密,为了让郑君相信自己,竟然愿意把这个重大秘密第一时间告诉了郑君。
“燕师弟,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等一等,既然师傅选择收我为徒,便是忘记了我们,我们也应该打声招呼再走。”
燕重透露的秘密,让郑君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他的习武之路太重要了,重要到不能有任何失败的理由,否则,他永远也找寻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嘿嘿,郑师兄,你也太真了,你觉得你能等到么?!我已经等了两百零七天了。而你,却不见得能活过两百零七天。你知道这间屋子的传说么?!”
找到了伙伴,至少是同病相怜者,燕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选择离开,自然不想轻铁放弃。
“若你再不离开苍穹宗,就凭这间房子,也不知哪天就会让你没命!”
纵使郑大少的名声狼籍,燕重也愿意结交,甚至与之结伴而行,不成想,却被郑君拒绝了。燕重的心情很不好,决定做最后的尝试。
“这不是最后的房间么?!”
安三把自己安排在这里,语气中尽是威胁之意,郑君知道有古怪,却不想把苍穹宗想的太坏。
“哼哼,没错,正是最后的房间,是要你命的房间,是你生命的最后房间!”
燕重一直觉得自己木讷、呆板,却突然发现这位郑大少爷,比自己还要糊涂,还要迂腐。这怎么可能,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名扬天下的风流浪子、花心大少?!
找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特别的伙伴,燕重突然觉得自己头脑聪明了许多,感觉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差,至少有一个比自己还要木头的家伙。有了这种感觉,燕重竟然原谅了郑君,不厌其烦的替郑君解释缘由,介绍苍穹宗的情况。
“嘿嘿,想不到我们的师傅比宗主还要高出两辈儿!”
郑君的感叹,让燕重差点儿吐血。他讲的明明是这间邪门房间的恐怖,只约略介绍了一下门中情况。郑君却跟没有听见似的,反而去注意一件毫无意义的辈份高低之事。
“哈哈哈,郑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可以当门主的太师叔了,别做梦了,你连杂役弟子还不算呢!”
郑君不是没有听明白,而是根本不在乎。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在他的身上,不知有多少说不清,解决不了的隐患和事情。
一个流传数百年,毫无根据的传闻,又怎么会把他吓倒。说心里话,他还真想看一看,如果这房间真的如此邪门,会让他这样一个穿越的灵魂,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郑师兄,跟我回去吧,我的房间还有地方!”
燕重发出邀请,有了这样一个木头师兄,他觉得万万不能轻易失去。
“燕师弟,我喜欢一个人休息,这里虽然老旧一些,经过我这番打扫,还算不错。明日我会把门窗修补好,今日就先将就一夜就是!”
郑君不为所动,竟拉开破烂的房间,径直走了进去。
“好好好,郑师兄英明神武,师弟我等你的好消息!”
燕重自觉脾气不错,却还被郑君给气到了,想着一夜时间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干脆回房了事。
回到房间,郑君开始仔细检查室内的一切。他并不害怕关于凶宅的恐怖传说,他来自地球,地球上的人早就不相信鬼神之说,郑君虽是修道之人,却多少受了些影响。
看燕重的语气神情确实不像虚言恫吓,思前想后,郑君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