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修炼的困境,郑君与姚元等人,在杂役房的日子却迎来了春天。当然,相比之下,杂役房的那数十位幸存弟子,比郑君还要幸运。
起初,因为余大同的失踪,姚元等人已是群龙无首。这些家伙在姚元的带领下,不仅对郑君尊敬无比,还不止一次登门请求,希望郑君成为他们的老大。
对于前些天的事情,虽然不知原委,姚元甚至为此失去了一条手臂,但众弟子却亲眼见证过郑君的实力,郑君的疯狂。
当然,除了对郑君实力的认可,还有对郑君救命之恩的感激。天劫当日,若不是郑君用双手撑开了石门,他们也不可能逃脱被余大同关入密室,就此活埋的噩运。
当这些欺善怕恶、为虎作伥之辈的老大,郑君可没有这份闲心。他压根就看不上姚元等人。这些家伙本就是一群势利之徒,纵使现在对他心存感激,郑君却没有信心与这些人长久相处。
郑君的态度,并没有击退姚元等人的热情,他们已经习惯了被人指使的日子,郑君的实力和为人,恰好是他们可以期待的好主子。于是,姚元等人的殷勤,成了郑君每日不得不面对的烦恼。
好在没过多久,姚元等人迎来了各自的人生辉煌。因为他们的幸福春天,郑君总算因此得到了安宁与平静。
事情的转机在大约一个月后。从来不受人重视的杂役房,竟然时常有外院各院的长老到访。不知什么原因?这些长老的关注对象竟颇为一致。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当日密室雷劫幸存下来的这二十几位杂役弟子。
郝青长老,更是宣布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杂役房弟子,与宗中外门预备弟子,可以参加比武之战。凡进入百强者,无论是什么修为,什么身份,一律可以成为外院正式弟子。
这消息对杂役弟子来说,绝对是最大的福音。
杂役弟子共有将近一千多人,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人人磨拳擦掌,狠不得比武立即开始。接下来奇怪的命令传来。
除了郑君、姚元他们这些从密室生还的弟子外,其他杂役弟子,不具备参加比武资格。所有人都看出了事情的蹊跷,似乎外院高层,只关注这些死里逃生活下来的人,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目的,绝非让他们比武那么简单。
比武准备的草率、简单,甚至连擂台也只是在杂役房圈了一块空地。
比武的规则,更加让人意外,被选中的杂役弟子,只需要进入擂台,象征性的表演一套擅长的武技,旁边就有裁判宣布名次。
名次宣布之后,立刻就有长老过来联系,颁发外院弟子令牌,带着他们离开。
“这是在开玩笑么?!”
郑君有些无奈,原本他挺期待这场比武。经历了天南城的斗武擂台战,他十分渴望一场实打实的战斗。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姚元等人也被突然到来的幸福吓坏了,面对十数年不敢想,也根本遥不可及的门内高层,面对这些大人物伸出的橄榄枝,他们竟没有一个人敢当场接下。
最终,这些高层人物忍耐不住,竟不管不顾的使了强硬手段。他们或抢或逼,或利诱或拉拢,总算是把这些弟子席卷而去,包括断臂的姚元在内,无论修为高低,凡是当日在地下密室幸存的杂役弟子,都被外院各院破格接收,刮分一空。
郑君并不傻,他越看越觉得蹊跷,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干脆拒绝参加。这么不明不白的进入外院,对郑君来说,并非是什么幸福好事。再说,他还要寻找燕重。
“郑君,郑君——”
比武场上,那位高傲的裁判,喊了数遍郑君的名字。郑君不但没有回应,反而转身要走。
“你是不是郑君,为什么不上场比武!”
裁判愤怒的吼叫,仿佛受了侮辱。
“长老大人,郑君觉得当杂役弟子挺好,我没打算参加比武,我只是观众。现在比武结束,我选择离开不可以么?!”
郑君很不高兴,裁判长老的态度,让他更不痛快。
“小小杂役弟子,你有什么权利选择。今天你不上也要上,必须参加比武。”
裁判长老,身为结丹大武师,被一个开灵境武徒给鄙视了,他的一张老脸,气的比猪肝还要难看。
“我就是参加,也是比武,不是表演。刚才的比武是真的吗?!长老大人,不要以为我是小小杂役弟子,就如此容易欺骗。”
郑君毫不畏惧,与那位裁判长老争执起来。
“郑君,你这是什么态度,快向刘长老道歉。”
郝青长老一直默不作声,来到杂役房,他有他的目的。想要达到目的,这个郑君就不能离开。现在郑君选择放弃,对他来说,是一件正中下怀的好事。
“郝长老,你们杂役房的弟子,就如此没有教养么?!”
刘长老根本不给郝青长老面子,反而叫喊起来。
“刘培海,你他X的吃屎了。老子虽然不在锐锋院,也不是你想骂就骂的。郑君,我们走,这场比武你不用参加。杂役房,我说了算。”
郝青长老驴脸一翻,竟与那位裁判长老当场翻脸,带着郑君扬长而去。
“不对,今天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比武奇怪,郝青长老的态度更奇怪。别人他为什么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被抢走,带走。为何对我如此上心,难道他压根就不想让我离开杂役房。”
跟在郝青长老身后,郑君心情沉重,总觉得有一种被人暗算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郑君并未安宁。虽然没有参加比武。他仍旧是杂役房弟子中最受外院长老关注的香饽饽。
郑君的修为,是开灵境大圆满境界,加之他的年龄刚过十七岁,比许多外院的预备弟子还要好。与姚元他们比起来,郑君几乎是这群幸存者中条件最好的。但是,面对外院各院长老们的热情,郑君依旧理智的选择了拒绝。
正如郑君所言,在他的心中,的确还有牵挂与期待。他可以肯定,疯王收自己为徒,决不是发疯失常,疯王当时相当的清醒,太上信令交给他,不仅是一件信物,更是对他的保护。郑君希望疯王早日清醒过来,回到苍穹宗证明这件事。
此外,郑君还挂念着燕重的下落,他需要在杂役房找到燕重失踪的原因,哪怕是线索也好。再者,以郑君的性格,对于不知原因白来的幸福,他并未失去冷静,甚至冷静的显得有些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