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历元年之前,尚无神历。
诸神诞生之前,亦无诸神。
彼时帝喾还不是皇天,句龙也并非后土,而是昆仑玉虚顶上两个小童。
当然,那时昆仑所在大陆,也不叫神州。
世间并无神魔妖怪的区别,万物有灵,皆承盘古遗泽,众生平等,杂处而生。各处洞天福地,诸个仙岛大泽,修行族类万千。但若论起元气充沛,昆仑玉虚顶首屈一指。昆仑山脉元气丰沛,物华天宝众多。也是许多灵族生息、修炼之地。
一条小白蛇,是这许多灵族中很不起眼的一员。
无数年的元气滋养,小蛇逐渐懂得幻化之术。生性活泼,小蛇在天气晴好的时候最爱找小黑蛇哥哥、小狐哥哥玩耍。
这一日,小白蛇悠悠醒来,一伸懒腰,惊喜地发现自己长出了一双小手。一阵欢呼雀跃之后,急忙出门向小黑蛇炫耀。此刻小黑蛇正在一片空地之上摆弄石子,一会儿排成一排,一会儿围成一圈,全神贯注之中,竟然没有察觉小白蛇已到了身后。小白蛇原本想等小黑蛇发觉自己再炫耀自己幻化出双手的事情,等了一会儿见小黑蛇毫无停止的念头,有些不耐烦,“啪”的一声跳进小黑蛇摆放的石头圈中。蜷成一盘的小白蛇挥舞着双手,“伏兮哥哥,你看你看!我长出手了!”
小黑蛇被吓了一跳,看到小白蛇粉嫩的小手,很替她高兴。转身就要去采些果子,邀请其他好友来一同庆祝!
伏兮刚要离开,抬头看到小狐小跑过来。小狐来找伏兮,想接着昨日的话题继续探讨将元气凝聚在黄庭之内,结成内丹的可行性。现在看到小白蛇也在,且修炼又有小成,心内也很高兴,遂提议道,今晚明月将圆,不如一同登上玉虚顶赏月庆祝。伏兮和小白蛇欣然应允。
到了晚上,三友带着采摘的野果在伏兮处会合。小狐还神秘地拎着一只葫芦,故弄玄虚说道:“等到了玉虚顶上,有惊喜!”嬉闹一阵,三友且行且叙,向着玉虚顶而去。
待月上中天,圆满如盘,光华皎皎。万族大多依着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习惯,早早睡去。除三友外,玉虚顶上万籁俱寂。
三友聚在一处,相对坐下。小狐拿出葫芦,打开塞子,顿时一股奇异清香飘荡开来。
小白蛇好奇问道:“青哥哥,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啊?”
小狐卖弄一番,解释道:“这是我上个冬天之时偶然间发现的。把成熟的果子藏入石洞之中,密封储藏,等春来时打开密封,果子化为汁水,闻着清香怡人,喝一口舒畅无比!”
伏兮接过葫芦浅尝一口,赞叹道:“果然入口绵长、口齿留香。这汁水叫什么名字?”
小狐见伏兮赞叹,更加高兴,自夸道:“这昆仑山中,此等美味汁水只有我懂得如何酿制。只是还没想好名字。伏兮大哥,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
小白蛇抢先道:“这汁水是果子变的,叫‘果汁’好啦!”
小狐做一鬼脸,苦笑道:“果汁不是直接拿果子砸就好,哪里显得出特殊来?”
伏兮笑道:“青弟此法甚妙,刚才你说是‘经冬’贮藏方成,酿制费时持久,不若就叫‘果久’吧。”
三友品尝佳酿鲜果一番,不一刻即打扫干净。
小狐青躺倒石头之上,望着天上明月说道:“我近期修行,进展缓慢。天地间元气虽足,对我却似并无大用。反是夜不能寐之时,仰望空中明月,体内灵力蠢蠢欲动,似有突破。”
小白蛇说道:“我白天也好晚上也好,可都在用功呢,青哥哥可不要偷懒啊!”
小狐宠溺一笑,说道:“小妹有经冬沉眠之法,想来无论清醒还是睡眠都能吸收天地元气,可喜可贺。”
伏兮沉思一会,劝解道:“万物有灵,各不相同。青弟虽然对元气吸收不畅,但似乎对明月精华有感,不如多做尝试,说不定会有奇效。此外,我也想过你说的内丹之法,我等体内关窍虽不一致,但黄庭之处皆有空间,我尝试依青弟所述修行法门将灵力引入此处,旋转不息,可储存此处。我觉着修炼内丹之法十分可行。”
伏兮话音未落,一旁一块山石猛然叹道:“妙极!妙极!吾闻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