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顶着星光进长安了,他需要去宫里参加早朝,突利上表大唐,请求入朝内附,东突厥分裂。
同时,李世民册封夷男为真珠比伽可汗,统治铁勒诸国,也就是回纥各个部落。铁勒诸国成为大唐帝国的属国。
贞观三年风起云涌,李平只是一个旁观者,作为一个开国县男,李平也只有今天才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李平算勋贵,却是最底层的勋贵,爵位低,没有官职,这从李平下了朝,也没有和人说话就可以看出来。
最关键的是,李世民本该见李平一面,因为是新封的县男,理应劝勉一番,但是李世民没有做。
贞观三年,李平得爵开国县男,太宗不喜,故不见。
李平能想到史官会将这件事写在史书上,身穿五品浅绯官服,腰间挂着一柄仪剑,标明了李平的出身。
当骑马准备回小李庄的时候,李平看到了一辆马车,上面有着皇家的标识,李平连忙将马拉到一边,让开路。
初秋的风轻轻的吹拂着脸,也许冥冥之中皆有定数,马车上的帘子被风掀起了一个角,里面坐着一个女子。
女子撩开帘子看着车外,李平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愣住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李平也有。
二十多岁快三十岁都没有去找女朋友,用工作游戏麻痹自己,李平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他的心里再也放不下别人了。
来到大唐,李平以为自己可以重活一次,只是心伤却永远不会愈合。
那一年,新闻报道,高速车祸,十六岁的李平活着,十五岁的她走了。
李平从此将自己封闭起来,变成了普通的样子。
“好像她啊!”李平的视线逐渐模糊,街上的人流在动,马车不急不慢的走着,李平静止在这长安街道上。
一眼千年,李平相信了这句话。
马车继续的走着,李平拉着马跟着,李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不是同一个人,醒醒!
那就是她,去追!
不是她!
是她!
……
马车要进皇城了,李平突然翻身上马,座下战马感受到了李平的情绪。
马蹄狠跺,转瞬间就拦在马车前,李平这三年有多么谨慎,现在李平就有多疯狂。
“她叫什么名字?”李平和马夫同时勒住马匹。
马夫手放在坐垫下,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不是你该问的,退下!”
“我想知道!”李平的右手握住了仪剑。
马夫打量着李平身上的五品浅绯色官袍,心里想着估计是哪一家的少年郎,不打算解释,因为守卫皇城的禁军到了。
“拿下!”守城门的校尉一声令下,一众禁军蜂拥而上,将李平团团围住。
“困!”长枪步槊刺了过来,不伤人,只是为了将李平困住。
“开!”李平抽出仪剑,精钢做成的无刃短横刀,劈开身边的长枪步槊。
战马长嘶,扬起马蹄,用自己的身体帮助李平拦住刺过来的长枪步槊。
“不要伤了它!”李平恨,恨自己无能,战马一个踉跄,慢慢的跪了下来,悲嘶一声。
李平狼狈的翻下战马:“墨云,墨云!”
战马的胸口,腹部全是血洞,墨云的大眼睛看着李平,乌黑纯净的大眼睛看着李平,忽然间变得暗淡无光。
李平站了起来,将地上的仪剑捡了起来,忽然大笑了起来。
周围的禁军不断的迫近李平,李平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将仪剑护在胸前。
悲戚的喊道:“白亭铁卫何在!白亭狼卫何在!牡丹骑何在!”
“拿下!”长枪步槊架在了李平身上,狠狠的向下压迫。
李平身子矮了下去,双腿的肌肉抖动,一点点的又站直了身子。
看到李平被困住了,马夫赶着马车从一旁绕过,李平忽然有些疲倦了,不是身体上的疲倦,而是心里的疲倦。
他心中那根崩了很久的弦断了。
“放开将军!”这时候忽然从城门中冲出来三个禁军。
守城校尉歪着头看着三个小兵,嗤笑了一声:“退下!”说完话就要将李平带走。
“不退!白亭,不退!”三个禁军不约而同的抽出来腰上的横刀拦在面前。
人总是爱凑热闹的,远处有好几个人眺望着这里,指指点点的。
校尉皱了皱眉,闷声喊道:“杀!”
“我看谁敢!”忽然一队骑兵将这里围住。
校尉愣住了,马车停了下来,喊话的骑兵将军再次喊道:“放人!”
一众禁军有些不知所措,校尉冲着骑兵将军行了一礼:“不知将军是那一卫的兄弟?”
“白亭,牡丹骑!”喊话的同时,牡丹骑马槊平指,向前三步。
校尉挥了挥手,一众禁军将李平放开,围住街道的骑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喊道:“见过将军!”
李平的眼睛有些酸,这就是他的牡丹骑。
“起来!”李平整理自己的衣服。
骑兵将军将自己的战马牵了过来,扶着李平上马,小声地说道:“代州都督张公谨上书,出兵征伐东突厥。我等这是要出城,正好遇到了你。”
李平点了点头,明白了这是巧合。牡丹骑现在归属玄甲军,玄甲军本就是一体,牡丹骑和玄甲军的训练,作战方式不一样,玄甲军是重骑兵,牡丹骑是结合轻骑兵和重骑兵的优缺点训练的。
既有轻骑兵的灵活,又有重骑兵的防御和冲击力。李世民不傻,没有将牡丹骑拆分。
只是牡丹骑和李平真的没有关系了,今天纯属巧合而已。
“将军,他日再见!”唬住了一时,牡丹骑今天就离开长安了,李平也被送到了和平坊。
至于宫门外发生的事情,谁都不敢声张,禁军校尉失职,马夫要注意自己小主的名声,让禁军校尉守住嘴。马夫将一切安排完,赶着马车进了皇宫。
“何公公,白亭是哪里啊?”换上宫装的女孩好奇的问道。
“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在河西道凉州西。”
“那个人是将军吗?年龄也不大啊!”
“该用晚膳了!”
“好吧,何公公,你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