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马不停蹄的到了大厅,刚好看见沐唯迹摘下了口罩。她笑的洒脱心碎,“哈哈哈哈,那又怎样!”她没有伤害向雁,兀自走出了大厅。灵藏勾唇一笑,没有提醒沐唯迹小心身后突然抓起一旁花瓶冲过来的向雁。所幸沐唯迹反应过来及时闪躲了一下,却还是被砸中了肩膀。
可此时的沐唯迹仿佛一下子换了一个人,她上前一步抓住向雁的头发,下手不留余地,狠狠拽着将其带出了大厅。随后一把把她扔在地上,用脚踩着向雁的脖子,以一种极其侮辱的姿势羞辱着地上的女人。
她弯腰用一只手拾起一捧沙子,缓慢的洒在向雁的脸上,俯视着向雁,眼里波澜未起。“你跟它,没有区别。”沐唯迹明明没有怎么说话,可是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向雁拼命挣扎着,她的鼻子迫不得已的吸进了很多沙子,呛得她难受得要命。嘴里也进了一嘴沙子,可却挣脱不了。
倏地,沐唯迹注意到了向雁看向她的眼神,厌恶而又恐惧,仿佛在面对一个怪物,一个无法用语言沟通的怪物。“你走吧,不要再胡闹了。”沐唯迹还是松开了她,颓然站在那里,仿佛迷路的孩子,不知所措。
向雁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原夏也进入酒店处理后续事宜。只剩下灵藏,离弄,顾恋跟沐唯迹了。灵藏没有上前,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酒店。顾恋神情复杂的看向沐唯迹,没有说话,也进了酒店,她明白,这个时候,沐唯迹不需要她。
离弄下意识上前却被沐唯迹叫住,“我想一个人待着。”她走出了酒店的范畴,来到了一座山坡。说来也奇怪,这酒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十里都荒芜的很,客人们居然都不担心是个黑店。
沐唯迹今天穿的是连体工装服,脚上依旧是马丁靴。她在山坡上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坐下,解下脖子上的丝巾,随意绑在了眼睛上,丝巾多余的地方落下遮住了下半张脸。她双手撑在身后,头抬起来面对天空,缓缓歪向左边,感受着呼呼的风吹过脸颊,眼泪禁不住落下,悄悄浸湿了面上的丝巾。
到底是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她这样容易打动,又该怎样才能变得刀枪不入。
可正是她的心软,还在提醒着她是一个正常人,不是他灵藏手里的武器。沐唯迹知道自己很在乎靖安。可却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明白怎样才算是爱。如果真的细究起来,能让沐唯迹动心的,似乎又只有靖安。如果给他的都不算爱,旁的人便更加不会是了。
沐唯迹撑在地上的手随着时间流逝渐渐麻木僵直了起来。她想活动一下筋骨,手上脱力直接整个后背砸在了地上。突然觉得这么躺着也很舒服,索性直接摊平身子躺好了。沐唯迹脑子渐渐空了,她也不想去想那些还未曾发生的事情。
回到酒店,除了几个服务员跟前台,没有多少人在大厅。沐唯迹径直进了电梯,去到自己的楼层,找到房间刷卡进去。简单洗漱一下就关了灯躺在床上,眼前突然就闪现出靖安跟那个女孩的亲密。果然,还是很在意。想着想着就放空了,她缓缓闭上眼睛,脑袋里走马观花的闪过很多画面。
有顾恋对她的照顾,灵藏对她的磨炼,离弄对她的宽容,林染对她奇怪的崇拜,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启程的时候,向雁三人还想搭车来着,被灵藏一个眼神吓退了,那是一种被别人算计了的眼神,带着恶意与揣摩。
白翠开始想跟着离弄上车,却没想到被他带的人直接拦住了。她刚想说什么,就从副驾驶上没关的车窗那儿听见了声儿,“不用管旁的人,走吧。”白翠张开嘴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吃了一嘴汽车尾气。她有些生气,却不知如何发泄,紧紧抿着嘴。
刘易文则是连顾恋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扔在了路边。三个人都碰了一鼻子灰,却死咬着牙不肯说,皆是面色阴沉的等着酒店为他们租赁的车。等了半天才等到车,向雁没忍住对着司机又是一顿祖安问候。司机硬着头皮捱下,脸色也难看的紧。
一路上遇见了几个跟向雁三人差不多的穷游者,只不过他们没有再停下,刷的一下开了过去,没有一丝犹豫。那些人也不气馁,继续对着下一辆车比手势。看样子是老手了,经常干这种事。
沐唯迹此后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兀自昏沉睡着,带了这么多人,即使出现危险,她也能在有效时间里做出反应,只不过晕车,实属在所难免。她虽然有驾照会开车,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坐车不晕车。开车没事,坐车晕车。
原夏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了沐唯迹许久,等沐唯迹醒过来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片晕车药递给她,“执行司,这是晕车药。”沐唯迹没有推拒,接过来服下,药劲儿一上来让甫又昏睡了过去,只不过相较于之前的昏沉,这次明显睡着了。
等车到了地方,沐唯迹居然还没醒。原夏刚想叫醒她,余光瞥见灵藏走了过来,立马转头俯首,“冠主。”灵藏止住了她的动作,打开车门俯身进车将沐唯迹抱了出来。她毫无意识的被灵藏抱着,旁边夏菡也没有吃惊或者不开心,她甚至好整以暇的抱臂上观。
离弄见此并无多大感觉,只是进去酒店去准备未来几天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顾恋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灵藏抱着沐唯迹。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倒是灵藏最为肆意洒脱,丝毫不介意让人的看法,带着沐唯迹直接去前台拿了他的房间卡打开房门将人扔在床上。
这么大动作外加睡了这么久,沐唯迹很快苏醒过来,视线锁定在灵藏身上。“你想干什么?”灵藏看了她一眼,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看来你不是很想看到我。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