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莺晗和银黛坚定的眼神,冥韵不知所措“你母亲是谁?
玄莺晗摸索着拉住冥韵的手,冥韵本想甩开可又于心不忍,她按着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你应该在看到我的脸时就该怀疑了,再算再像,我也不可能那么巧合掌握沧澜的。”
冥韵确实一直在自欺欺人,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神明不会对任何事物动用感情的,他怎么可能会有个孩子,还是被银黛他们知情情况下与饕餮共养的。
听着玄莺晗嘶哑被活生生扯出的声音,冥韵这才明白自己的愚蠢,他放下手“你母亲是谁?”
玄莺晗摇了摇头,冥韵又看向银黛“你总该知道吧!”
银黛刻意闪躲冥韵的目光“我……我不知道,但饕餮知道!”
冥韵转身离去却被玄莺晗拉住,人家小姑娘刚才忍着巨疼才说出的话,现在的嗓子直接废了,这往后一个多月别想出声了。她咬着牙摇了摇头,示意冥韵不要去!
人家哪管这么多,直蹦饕餮老巢。
在武隆山的尸骨堆里,饕餮捧着一个头颅意犹未尽道“好冷啊,有朋友来访了呢!”
霎时,尸骨堆被炸成皑皑白雪,饕餮捧起一把吹散“怎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干嘛?”
冥韵已经幻化成魔尊,他将饕餮钉在山体上“你什么都知道,对吗?”
饕餮刺眼咧嘴“对啊……我什么都知道!”
冥韵红着眼“她母亲是谁?”
饕餮仰天笑道“你如此疯魔,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呢?”
冥韵动手卸掉饕餮一只胳膊“快说!”
“冥韵啊,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在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对这个杀父仇人念念不忘啊!”
冥韵将他甩到尘土飞扬的骨灰中“我母亲不就是被我父亲害死了吗?对于我来说洛鸢是我唯一的亲人!”
“杀了你母亲的是你自己!”饕餮起身捡起自己断掉的胳膊安回原位“是你出生时可是破肚而出的啊!这是你们魔族对自己母亲的惩罚啊,如果不是洛鸢他们估计你母亲还能活着看着你长大。”
看着不屑的冥韵,饕餮捡起一旁的碎骨“哎哟,真是长大了,就算我告诉你她母亲是谁,你又能干些什么?认回你这个母亲和你妹妹生活在一块,别傻了。”
“不,我要杀了她,还有玄莺晗他们都是洛鸢的污点,我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饕餮愣住揪起冥韵的领子“麻烦你收回对洛鸢的这幅偏爱,他受不起,你若是真的伤了玄莺晗,我们这些收到嘱托的该如何像他的亡魂交代!”
冥韵也反手抓住饕餮的衣领“他不是要借玄莺晗的身体回来吗?他不需要那些不重要的来衬托他!”
饕餮不在说话,他松开手拿出一个酒壶靠着焦黑的石块“玄莺晗根本没有办法让洛鸢回来,她的身体太弱了。”
“那我就去给他找一个符合的男身,到时候将魂迁入体内,洛鸢就可以继续完成他的大业了!”
饕餮冷哼一声“他的大业?你真的知道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天尊,为什么要送你回去,为什么还留个后代在世上?你根本不了解他,就连我这个总角之交都不了解,你算什么啊!”
冥韵听后确实一个也答不上来,饕餮拍了拍的肩膀“君言所正,棋局以定!”
冥韵失落地飞回百雀宫,依旧熟悉的秋千,却没有熟悉的身影和当年的欢笑。
他在那冰冷的席榻上睡了一宿,梦中他好像回到从前,从前那个少年郎,那个被人成为朱雀之子的时候。洛鸢对他疼爱有加,在天界他几乎可以横着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供着他,那一起逍遥快活的日子真怀念啊。
回到人界后,看着玄莺晗和银铃坐在院中扎着花团,已经到了花朝节,作为人界除七夕节唯二的情人赴约的节日,朱知画早上递来帖子约着游玩。
这节日对于那些单身的公子小姐可谓是愁白了头,男子要准备让姑娘心仪的物品,姑娘们作为交换要将自己亲手做的花团赠予男子,一般赠人的花团就巴掌大小,若是哪位公子有胆量讨得姑娘头上的牡丹簪花,可谓是喜结良缘,那些收到礼物或花团最多的人将有幸得到圣上赏得极品灵丹,这可是多少人挣破头也想得到的。
鉴于要和郡主出去,银铃还找了些做花团的小能手来教玄莺晗,看着她认真做手工的模样倒是让冥韵想起某个第一个做饭笨手笨脚的家伙,看着冥韵露出难得的笑容,玄莺晗端起一盘点心,指了指点心,又指了指冥韵,银铃笑道“这是圣女殿下这几天新学的,大人尝尝?”
冥韵咬了一口“还可以。”玄莺晗笑了,端起点心开心的转圈圈,铃铛发出的响声与微微的风声作伴,协和成这初春的意境,充满生机给予一种向往的期望。
冥韵想起饕餮的话,他这个被人遗忘的朱雀之子正在注视着真正的朱雀之子,虽然洛鸢宠着他,但他这个妹妹好像都不知道被爱和撑腰是什么滋味,在那阴险狡诈的妖界活过来了,是他们共同救过来的,既然他想借助自己孩子的身份回归那么就应该找个坚实听话的,好控制的,而不是这是连母亲都不清楚的污点。
“玄莺晗,你想活着吗?”
捧起花团的玄莺晗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笔纸写下:我知道我在这世上的使命,所以我想珍惜最后的时光好嘛?
看着尖锐的笔锋,和刚毅的字迹谁能想这是来自一个万人敬仰的妖界郡主之手,可悲到被自己的父亲利用,还要笑着陪衬,因为饕餮告诉他,玄莺晗从小就培养出愿意奉献一切给自己宿主的精神。
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看着堆积如山的花团和乐此不疲的玄莺晗,冥韵勉强允许她可以玩晚点,随后便回书房收拾黎乾没处理好的烂摊子。
银铃看着见底的鲜花“圣女殿下,花快没了,奴家这就去采一些,天还是一些凉,十五去取个披风过来。”
祁十五从树上几度不情愿的跑去卧房,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饕餮就站在她身旁将一朵做好的花团别在胸前“真好看。”
玄莺晗指了指自己的嘴和喉咙,饕餮明白了她的意思,心疼的轻抚她的喉咙“下手重了点,下次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