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于龙虎山的了解,张德帅在龙虎山好歹也生活了十几年,说是了如指掌都不为过。
如今一看到撼山道人的行进路线,心中便已经猜测出七七八八。
当撼山道人将他们带到深潭旁时,张德帅便已经预见到了他们接下来悲惨的命运。
“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动手?”
撼山道人摸了摸鼻子,显得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师叔,别闹,会死人的。”
张德帅听闻,赶忙倒退了几步。
“有师叔在,你们怕啥?小俊,你给你师兄做个榜样。”
撼山道人望了望张德俊,随即示意其先跳下去。
张德俊也是真楞,竟然真的就跳了下去。
若是换做平时倒也没什么,最多也就是水凉一些。
可是如今负重游泳,张德俊没扑腾一会就开始往下沉。
“还有没有点同门之谊,你师弟都这样了还不快救?”
撼山道人望着张德帅,一脸鄙夷的催促起来。
“算你狠。”
张德帅白了对方一眼,随即便开始在周围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
“给我下去吧你。”
就当张德帅拿着一根长树枝准备捞自己师弟时,撼山道人一脚便将其踹了下去。
不是张德帅没有防备对方,而是张德帅没能想到对方可以如此不要脸,居然能够在自己看着他的情况下,还好意思下此毒手。
“多坚持一会,我这就去找东西救你们。”
撼山道人喊完便一溜烟的跑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找东西了。
若是有外人在场看到这一幕,说是撼山道人谋杀也不为过。
片刻后,撼山道也不知道从哪里扛了一根毛竹又跑了回来。
望着依旧在水里苦苦挣扎的两人,撼山道人直接便将毛竹丢入进了深潭,然后亲自跳了上去。
张德俊由于长时间的挣扎,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此时竟连浮出水面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撼山道人倒也眼疾手快,直接就将手中的竹棍伸到了他的手边。
不见其如何用力,张德俊那壮硕的身体瞬间便被他拉到了毛竹旁边。
“自己抓紧了。”
撼山道人将张德俊的手搭在脚下的毛竹之上,随即又开始将张德帅捞了过来。
令人惊奇的是,任凭脚下的毛竹如何晃动,撼山道人依旧能够站在上面纹丝不动。
“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后自己还浮不起来,就等着淹死吧。
好好感受水的力量,动静别太大,我去旁边钓会鱼,今晚你们是吃鱼还是喝水就看今天的收获了。”
撼山道人说完,轻点几下脚下的毛竹,便纵身来到了岸边。
张德俊和张德帅倒是想安静,奈何毛竹的福利有限,根本支撑不住身穿铁衣的他们漂浮起来。
要想不喝水喝到吐,必要的辅助动作还是要有的。
就见两人不停的倒腾双腿,那扑通扑通的声响根本就停不下来。
而撼山道人此时就坐在一旁钓着鱼,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
与此同时,各个宗教门派也都一反常态,开始玩了命的锤炼晚辈。
七天过去的很快,不知道是天分使然,还是撼山道人的教育有方,两人竟然真的能在短短七日内,练就穿着铁衣游泳而不沉下去。
而这几天撼山道人也没有像他表面那样悠闲,每天都要为了两人有可能意外受伤而发愁,内服外敷的草药倒也收集了不少。
打人还管治伤,撼山道人越想越不舒服。
又过了些时日,撼山道人也有些烦了,于是干脆让两人自己收集草药,就连煎药这种活也美名其曰是为了锻炼两人。
肉体的锻炼一旦坚持下来,持续下去也并非难事,尤其是在有监督的情况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年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每日艰苦的训练,并没有摧毁两个人的意志,而是让两人更加强大了起来。
在两人修行的这段时间里,正一派常年神龙不见寿不见尾的另七位长老也分别回山,每个人临走之前都给两人留下了一段不可磨灭的惨痛回忆。
只用了短短一年的光景,两人便已经成长到让道门中人为之侧目的存在。
“师兄,我得走了,两位前辈留在他们体内的力量怎么引导吸收就交给你了,这种事你比我有经验。
至于剩下的事,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撼山道人抿了口茶,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
“这一年你可没少折腾那俩小子,他们心里可是窝着火呢。
你是怕再教下去打不过那俩小子,被那俩小子反打一顿,面子上挂不住吧?”
长青道人斜眼望了撼山道人一眼,随即也抿了口茶。
“区区颜面,何足挂齿,你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俩小子要能成长起来,可是我正一派一大幸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内修之法并非我所长,我不能耽误那俩孩子的成长。”
撼山道人说的义正言辞,表面看起来很是唬人。
“行啦,少来这套,谁不知道谁?
不过你也这么久没回去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最近可是乱的厉害,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长青道人又抿了口茶,随即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玉瓶丢给了撼山道人。
“能不能别这么小家子气,再多给一瓶。”
撼山道人打开手中的白玉瓶朝里面望了一眼,颇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你当这是大白菜啊,要多少有多少?就这一瓶,你知道花费我多大精力吗?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赶快走。”
撼山道人白了长青道人一眼,随即起身离开。
临行时,撼山道人又找到了张德俊和张德帅,很是简单粗暴的又打了两人一顿,算是临行时的最后告别。
“我要回去了,不要太想我。你们身上铁衣的钥匙应该在后山的深潭里,好久没用过了,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记不清了,希望不被鱼吃掉了才好。”
撼山道人说完,随即扬长而去。离开的那叫一个潇洒,连半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听闻,不由得对望了一眼。等两人回过味来在想要寻找撼山道人时,撼山道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张德帅望着撼山道人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怒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