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等等。”寒夜蝶脸色阴沉,寒夜黎临终前说阁主令在大师兄手里,这可不光是她一个人听到的。
“六长老请吩咐。”冷羽朝她拱了拱手,寒夜蝶想问的也不过是这件事的真假,可是寒夜晚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她未免也太着急了。连冷羽都察觉到不妥,寒夜晚又怎会没感觉,她淡漠地瞟了一眼寒夜蝶,那张秀丽的脸上,此时满是惊讶,她收到大师兄的传信不假,可是冷羽替阁主更衣也确有其事,她等不得让寒夜晚开口,她必须问清楚。
“冷羽,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
“你……”
“好了,下去吧。”寒夜蝶还想多问几句,却被寒夜晚冷冷开口打断,冷羽领命退下,寒夜蝶不甘心地看着寒夜晚,“师姐,此事关系到阁主令,当问清楚。”
“师妹不是已经问清楚了吗?”寒夜楚笑得温婉如玉,目光里藏着的冰冷却毫无隐藏,寒夜蝶一愣,虽然不甘心,也只得低头退回寒夜晚身后。
“诸位都听到了,既然阁主令在阁主身上,那就再好不过,今日就到此,诸位请回。”寒夜楚羽扇一摇,下了逐客令。
众执使走后,寒夜晚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阿蝶,你太着急了。”
“我……”寒夜蝶本想说怎能不急,可是想了想,等大师兄继位这些人都是留不住的,何必多费口舌,“是我心急了。”
“师兄给你的信当真说了让周执使去寻他?”寒夜晚听她这么一说,语气也软了下来,“可说了在哪儿?”
“是,师兄说在凉州往南一百四十里的荒山上。”寒夜蝶倒也不隐瞒,寒夜晚想了想,那不就是他们救回小师妹的地方吗?大师兄和小师妹是一同出去的,他如今也在那座山上倒也不奇怪,寒夜晚满脸的疲惫,把找寒夜风这件事交给寒夜蝶负责。
“师姐,那阁主令怎么办?”寒夜秦问出了寒夜蝶最想知道的问题。
“阿楚,你觉得呢?”寒夜晚揉着太阳穴,已经完全不想思考了,把锅甩给了寒夜楚,于是另外两人期盼的目光又落在了寒夜楚身上。
“新阁主未定,小师妹还是夜妖娆,如今还未到封棺,暂且就先放小师妹那儿吧,周执使亲自去寻师兄,相信师兄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再商量也不迟。”
“就这样吧。”寒夜晚听完起身就走,不给其他人说一句话的机会。
话说冷羽拿到坐垫底下的东西后就马不停蹄地朝灵堂走去。
“拿到了吗?”冷月见冷羽回来,起身相迎,这两姐妹是双胞胎,若不是冷羽右眼角有颗朱砂痣,这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跟照镜子似的,还真分不清谁是谁。
“拿到了,现在就喂进去。”冷羽打开那只小黑瓶子,从里边抖出一枚蓝色散发着幽香的药丸,塞进寒夜黎的口中。“姐,这咽得下去吗?”
“入口即化,放心吧。”冷月先前就遣走了人,如今整个灵堂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
“姐,我发现……”冷羽瞥眉,一副严肃的模样,冷月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阁主她……”冷羽眉心跳了跳,“胸好平……像个男的……”
啪!
冷羽脑后实实在在地挨了冷月一巴掌,她呲牙咧嘴地揉着脑袋,“缓和一下气氛嘛,今晚可是有好戏的,怕你紧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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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祭奠的人络绎不绝,哭喊声和各种惋惜感叹直到深夜才渐渐稀疏,离开大殿之后寒夜晚一直陪在灵堂,寸步不离,过了子时,冷月端来饭菜,好歹劝着吃了几口,吃完没多会儿,寒夜楚和寒夜秦就来了,看着寒夜晚红肿的眼睛,寒夜楚心里一阵发酸,他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这是迫不得已。
“师姐,师妹已经走了,你可不能倒下啊。”这已经是寒夜秦能说出口最安慰的话了。
“师姐,今晚我们替小师妹守灵,屏风后有床,你先去睡会儿吧,阿秦,把师姐扶过去。”寒夜楚吩咐到。
“我不困。”寒夜晚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始终看着棺椁里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那闭着眼睛歇一会儿也行,过两天还得忙呢!”寒夜秦二话不说,关她愿不愿意,拽起寒夜秦就往里走,他刚扶着寒夜晚坐下,就觉得脖颈处一疼,一阵酸麻袭来,身体便不受控制,连开口都困难,同样的还有寒夜晚。
寒夜楚将两人齐齐摆在床上坐好,还给两人喂了清神丸,用来抵御迷香,他在两人恶狠狠地注视下,搬了凳子在两人跟前坐下,“别瞪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听命行事,等人醒了,要打要骂,我可不拦着。”寒夜楚优雅摆了摆袍子,寒夜晚眼里的怒气渐渐化为疑惑,最后又变成了激动,而寒夜秦则依然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那三位长老去哪儿了?”寒夜蝶在自己的寝殿里喝着茶,黛色的柳叶眉轻轻撇着。
“二长老在自己寝殿里不曾出来,三长老出去了,四长老在煅炉那儿。”侍女环儿应道。
“嗯……现在几时了?”
“子时三刻。”
“挺晚了,退下吧,我也累了。”
“是。”环儿回了个礼出了门,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在门合上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