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艳阳高照却下起了雨,雨下的颇大,让人厌烦。
一座古城城墙的拐角处,坐着一位蓬头垢面,衣褛褴衫的少年。
少年垂着头,眼中充满了诧异的眼神,不可思议道:“我被雷劈了?刚才好好的天气,不知怎么就下雨了,接着天空一声巨响,天雷接踵而至,然后我好像是昏了过去,最后就到这了。这是哪儿?”
少年艰难的爬了起来,环顾四周,摸着长满青苔的城墙,喃喃自语道:“好真实,好像,这股质感,难道这是横店影视城?”
少年沿着城墙慢慢踱步,走了百十来步,终于到了城门,少年抬头一望:只见有两拨穿着异样服装的人在依依不舍的告别。
少年心中暗道:这莫不是在演古装剧,还是不要打搅人家了。便学着电视里的那些围观路人,蹲在路边手托腮,静静的看戏。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七尺之躯的男儿跨上高头大马,对着送别的人振臂一呼:“吾曹操必当斩下董贼的头颅,以洗当日刺董未遂之耻。”
说完,勒过马头,头也不回的奔出城。
“哎呦不错呦,这个曹阿瞒演的不错哎,就刚刚那个视死如归的眼神,我打满分。欸?奇怪了,按理拍电视剧怎么没有那种像挖掘机一样摄像机呢?”
少年左找找,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到摄像机,再往前探几步,正好和一个穿盔带甲的士兵撞个满怀。
“哎呦喂!你个臭乞丐,眼睛长胯下去了啊?没看见军爷在这吗?”那个士兵一脸横肉,扬了扬手中的兵器,恶狠狠的说道。
“娘的!你个群演是入戏太深还是咋了?穿的人五人六的,少在那装大爷!”一个20世纪的青少年被叫成乞丐,说谁谁心里也过不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那个富贵人带着一队随从走了过来。那士兵看到富贵人,停止了胡搅蛮缠,恭恭敬敬的行了军礼说道:“卫大人!”
“呦呦呦!你们还正是入戏太深无法自拔了吧!”少年看着面前两个人“装腔作势”,便忍无可忍地向他们俩使用恶龙咆哮。
那士兵看到少年如此这般,火气瞬间炸开了锅,想要再与少年理论。那个卫大人伸手挡在了士兵胸前,说道:“这位……公子,贵姓?”
少年看到自己的恶龙咆哮没有,就学着他们胡诌八扯:“免贵无名!单名一个氏字!”
“哦?无名氏?这姓氏真……真是鲜有耳闻呐!在下姓卫,名兹,表字子许。”富贵人继续“装腔作势”。
无名氏深深地看了卫兹那股文邹邹的样子,也故作姿态:“哦~原来是卫兹卫大人呐,在下真是一叶障目,狗眼看人低了!请大人见谅,见谅!”
此言一出,卫兹表情微微有所触动,转念一想,方才道:“阁下所说的‘一叶障目’是出至那颍川邯郸淳之手吧?”
无名氏被问得一时哑口无言,故作深思:这邯郸淳……邯郸……淳,难道是那个写《笑林》的那个,还有这卫兹,好像是投资曹老板起义的富豪,如此这般,来是到了个新地方没错了。
“嗯,不错,邯郸老翁正是鄙人的恩师!”无名氏笑了笑说道。心中有暗想:淳老爷子,借你名讳暂时用一用,莫怪莫怪!说到这太阳已经下去一大半了,无名氏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无名氏面露羞涩,心中埋怨这不争气的肚子。
这声音虽不大,但卫兹却听得清清楚楚,微笑着说道:“哈哈,看着天色不早了,可请先生入府一坐?”
无名氏也不推辞,一口答应了。
卫兹领着无名氏向卫府走去,两条大道呈十字型把陈留分成了四分,摊位民宅错落有致的坐落在路边,杂而不乱的土路分布在城内。
卫府在陈留东边,不一会就到了。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有钱人的宅子永远都是那么的气派,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一到家,卫兹就给这位邯郸淳的高徒无名公子安排了客房,然后设宴招待无名氏,酒宴上有酒有肉。
“卫大人,小弟先前的行为,有眼无珠,在这敬你一樽,见谅见谅!”说着无名氏向卫兹捧起酒樽。
“无妨无妨。”卫兹捧起酒樽,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卫兹泛着微微醉意,晃着酒樽说道:“无名公子,你此番来陈留寓意为何?再说你也是邯郸淳的高徒,怎会是这副打扮?难不成你是董贼派来的细作?”
卫兹的这一番讨问,就跟女朋友的我好看吗?你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人?我胖吗?夺命三连一样致命。
谁知这个21世纪的小伙子,精明鬼道,说道:“我那日辞别恩师,便想着投一方诸侯,除董贼扶汉室,可没想到,在这途中一连下了三四天的大雨,道路泥泞不堪,本想休息一会在上路,可是天公不作美,一道霹雳劈中了我,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梦里迷了路,幸亏有个鹤发童颜的老仙人指点迷津,才让我挣脱梦境,回过神来,当我醒来时,就到了陈留,然后……就如您所示……”
无名氏一股脑儿的胡诌,当他说完,卫兹早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无名氏叹了口气,招了招外面的丫鬟,把卫兹抬了回去,自己也回到客房,好好洗了把身子,理了理头。倒在床上,慢慢理今天发生过的事。
自己本叫梁思翁,原是中国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九零后,经过残酷的高考,终于考上心怡的大学。四年的大学生活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也如愿的拿到了毕业证书。
就在毕业典礼那天,本来天气是晴空万里,可到我上台发表毕业感言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雷雨,一道天雷接踵而至,随后我就昏了过去,醒来时便到了东汉末年的陈留。
“东汉末年……末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回到了这个乱世,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麻烦!麻烦!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不然,当年我挑灯夜读奋战高考,大学四年苦读专业,又有何意义呢?阿西吧——”梁思翁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哀嚎着。
哎呀!哎呀!哎呀!太烦了!
妈的!小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如果回到三国,一定要像周瑜,诸葛孔明那样。羽扇纶巾,弹指间灰飞烟灭。
现在呢?早已丢失了儿时的那般锐气,被世事人情消磨得斗气全无。却只想着,回到现代,回到那个父令子从的时代。真是可笑至极。
现下怎么能回去?在被天雷批一次?他的不想,万一出了岔子,不光没回后代,反而到了地府陪阎王爷喝酒去了。
又想回去!又无路回家!难受!想哭!
“公子,你没事吧?”梁思翁正哀嚎着,突然一个小丫鬟敲了敲客房门。
梁思翁止住了哀嚎,打开门说了一句:“没事就怪了。”
“公子怎么吗?”小丫鬟那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止不住的闪烁着。
梁思翁拉着小丫鬟,坐到走廊的栅栏上,说道:“陪我谈谈心吧。”
“好的。”
“我心里苦啊,好苦啊。”梁思翁流下了眼泪。
“怎么了?”小丫鬟抽出手帕,帮他拭去眼泪。
梁思翁接过手帕,说道:“谢谢”。
“你知道吗?我有家却不知怎么回去,本可以找份好工作,娶个好老婆,将就余生,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太难了!”
“奴婢虽然不知道公子说什么。但是公子,就算生活再不如意,也终会过去的,奴婢相信公子会做一番大事业的。”小丫鬟笑了笑说道。
“真的吗?”
“怎么不可能!”
梁思翁看着那有神的大眼睛,沉思一会,猛一抬头,慷慨激昂地说道:“你说的对,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辈当以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小丫鬟看着梁思翁那副认真的表情,默默地低下头,脸上早已泛起了红霞,偷偷笑着。
梁思翁看着小丫鬟害羞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没有名字。”小丫鬟原是卫府从黑市买来的,所以无名无姓。被这么一问,小丫鬟头埋的更深了,脸上更加红润了。
“那我就叫你云亭可好?”梁思翁捏了捏下巴说道。
“云亭?好呀!那我以后就叫云亭了。”小丫鬟笑了笑,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天真无邪,让人勃生可爱之心。
梁思翁看着她那么开心,便添了把火说道:“小云亭,不如我做你哥哥吧,怎么样?这样,我是你哥哥,以后我罩你!”
“真的吗?”云亭抬起头,眼中的光彩夺目,不再是那么诙谐,充满了希望。
梁思翁没说话,就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哦耶!云亭有哥哥了,云亭有哥哥了。”小云亭高兴的忘记了男女禁忌,抱着梁思翁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
梁思翁也没有拒绝,用手抚摸着云亭的头,心中暗暗的发誓:小云亭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亲人,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不管是三国还是21世纪,我都可以的,加油吧。
之后,云亭也回去了,梁思翁躺在床上,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