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之狼会在双满月之夜被仅仅一个人逼到灭族,这件事简直难以想象。”
维德拉紧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额,那什么,传奇阶的大佬做不到吗?听说传奇阶的人都超级厉害啊!”我插了一句。
然后维德拉便用向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真就当天月之狼不出传奇啊?作为酋长国五大议员之一的部落不出一个传奇是不可能的——兽人族的各种秘法和草药堆都能堆出一个出来,况且天月狼作为世界第一兽人种可不是开玩笑的,天分奇高的天才可是连数都数不过来的。即使大部分人因为机缘未到或者心态不好而未能进阶传奇、史诗,但是战力也是一等一的强。”维德拉解释了一番,“希尔德你知不知道天月狼的强大究竟强在哪些方面?”
我摇了摇头。
维德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天月之狼,最强大的地方就是——他们是有神的。”
“……有神?”我被突然出现的词语弄得一愣。
“天月之狼是暗与皎月之神的眷族,是暗之子的属下。他们能够直接从神明那里借取力量或者天赋,当种族遇到危机的时候一般神明也会间接提醒,或者简单点,直接低配版神降术来一发炸平一切问题。但是——神明没有出现,或者出现了也无济于事,所以天月之狼才会被灭族。”
祭点了点头:“神明的力量被封锁了,直到逃跑到你们人类国度的边界我也没有再次沟通到神明……”
“所以,要么天月之狼被‘神弃’,要么那个人使用了什么手段,否则天月狼被灭族就像两枚月亮直接砸下大地一样荒诞,神明不会坐视不管的。”维德拉说道,“但是你作为暗之子还能若无其事的接触祭,想必不会是神弃——神弃的话,祭哪怕只是接近近似于神的使徒的你都会接近濒死。”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天月狼无论是肉体力量还是精神力都是极强的。虽然除了个别个体之外,天月狼族的允许的施法等级都会被连减两阶,但是他们无论皮毛还是血肉在完全兽化的情况下魔抗等级都极高,所以就算不会使用魔法也没关系。”
“嗯,我就是那个例外之一,能够正常使用魔法,但是施法能力却逊色于人类。”祭点了点头。
“哦?那么天月狼岂不是只能肉搏?”我在心里略微拉低了一下天月狼的评价。
“……不,他们具有着所有兽人都会有的【种族天赋】,而天月狼的天赋是——【暗之神眷】。”
“暗之神眷?”我再次表示疑惑。
“没错,他们驱使暗之力和暗之子别无二致,即使不能使用魔法,也能直接使用强大的元素洪流和一些魔法道具进行魔法攻击。”维德拉这么说道,“而且你知道的吧,元素神眷能够干扰对应元素的施法,甚至能够在他人施法的时候强行打断施法。天月狼相当于免疫一切暗系法术——而能够降低战力的法术之中,除了精神与咒缚之神的领域之外,就是暗系的领域了。”
“……暗系法术会被反制,精神系的效果天月狼又不吃,这也太无敌了吧?!”我略微思考就发现了这是个多么可怕的效果。
不吃debuff,身板坚挺力量卓群,还能使用暗之子的效果,这就离谱……
“还有,天月狼在双满月之下会变得更强——大致所有方面都上升一阶到半阶的样子,较弱的个体甚至能直接越两阶进行战斗。而且天月狼在月色下恢复能力大幅上升,生命力如同喝下了精灵树下的生命之水一般源源不断,几乎不会被轻易杀死。”
“所以天月狼被一个人给打灭族了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我眉毛一抽一抽的下了定论。
该说还好我遇到的是执掌祭祀位置的巫女祭吗?否则换任何一个祭的同族,我都会在那场擂台战上直接被抬走吧?!
“我直到现在都觉得那一天就像梦境一样超脱现实,但是……亲人的血时时刻刻告诉着我,我正在经历的是炼狱,而不是梦境这种美好的谎言……”
祭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大概很想哭吧。
“慢着……魔抗,我记得是抵抗魔法伤害吧?”我刚想安慰一下她,脑海之中却突然滑过了一个想法。
“对。”维德拉点了点头。
“即死类魔法呢?”我问道。
“按照比例削减生命力,但是只要带魔法抗性最多就仅限于濒死。”
“魔法带法穿吗?”我突然问道。
“法穿?”维德拉一头雾水。
“……就是法术穿透,破除魔抗的效果。”我不得不解释一下。
“破法效果啊,一般的元素魔法都带一定的破法效果,但是四大概念因为不是元素魔法而是概念魔法——”
“所以没办法附加破法?!”
”……呃,嗯,对,只有四大概念对魔抗效果是完全无法破解的。“维德拉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
“祭说天月之狼是被一个使用亡灵魔法的存在覆灭的。之后我了解到了所有天月狼对付那个人的时候都是沾之即死,完全走不出一个回合——可是按照你的说法,即使是濒死的天月之狼也能在瞬息之间恢复生命力,这与即死类亡灵法术的效果相悖!魔抗极高的天月之狼不可能被即死类法术瞬杀!”
“天月之狼,被亡灵法术瞬杀?!不可能的!在理论上行不通!”维德拉听了我的说法极其惊讶,“亡灵法术除了即死类法术之外没有任何可靠的强力攻击法术,天月狼的魔抗极限情况大约能减免约百分之九十八点五的伤害,能够秒杀天月狼的法力输出是……天月狼的身体强度……”
维德拉跑到桌子边,取出纸笔飞速计算着。
很快,她就得出了结论。
“绝无可能。在双满月下能够秒杀天月之狼这一种族的个体的单个亡灵类法术最少也需要消耗五名传奇强者的精神力才能实现,而无论哪个法术——哪怕是多个法术同时叠加,瞬间的魔法输出量都不是以生命的躯体能承受的——那是连最顶级的魔导炮都放不出的输出量!哪怕是最好的矿物,在通过了那种程度的魔力之后也一定会被泯灭成最本质的元素!”
维德拉把笔一拍,盖棺定论。
“……会不会算漏了什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天月狼岂不是无敌了?”我对她的结论表示质疑。
“其他类型的法术都不至于这样,但是亡灵类法术的高杀伤的法术全部带有一定的即死效果,我顺便推演了绝大多数的带有即死法术的法术——那些法术的额外的魔法攻击和即死类法术的效果叠加起来同样做不到瞬杀!”维德拉反驳道,“亡灵法术能对魔抗效果造成破法的只有包含了精神力的那部分纯粹的冲击,借助精神力调用的四大概念所造成的特殊效果则完全被天克。”
“会不会是装备?装备了优秀的道具甚至是神器能不能做到瞬杀?”我再次提出了一种可能。
“……很遗憾的是我对神器了解不算多,所以回避了神器这一变量——所有人的了解都不多——如果真的是神器效果的话我的确无法推演。”维德拉说道,“但是一般的凡人的装备无法对亡灵类法术做到如此大的加成——所有的亡灵类法术的加成几乎全部是加在了概念上,普通的精神力加成效果如果达到了我的计算量,那个人的脑子大概和在锅里大火焖了七天的鸟蛋一样——熟的不能再熟了。”
“……这么绝对?”
“就是这么绝对。”
“也就是说……”
这个时候,祭也恢复了精神。
“没错,”我和维德拉点了点头,“天月狼的覆灭绝对有什么问题,在那之中绝对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因素存在。”
未知因素……
说实话,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因素。
不过维德拉知道的东西比我多很多,连她也不知道的“未知因素”就很有趣了。
……不对!!!
为什么我会觉得有趣?!
这是一场劫难,这是一件大事件,这是一幕让很多人流泪伤心的悲剧。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到了一种疏离感。
不是与周围的人的疏离感。
而是与世界的疏离感。
就像是——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幕幕话剧一般,而我是一个独立于剧场之外的观剧者。
我……感觉不到自己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参与在世界之中的感觉。
以前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是并不强烈,但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便经常性地忘记自己实际上也是活生生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总是不自觉的会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一般的存在。
而自己不过是个玩家。
回到正题……
如果说这个世界中维德拉这种原住民都搞不懂的话,那么能够解答这个谜题的“存在”应该就很少了……
虽然我下意识地想要找个机会问问神明,但是神谕的机会假定全部用完的情况下,想要向神明提问就要等到新的一年展开的那天。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这个谜题很重要。
面对的敌人由未知转为已知,又由已知变回未知。
如果在交战之前不摸清楚对方的底细,贸然出击的结果必然会迎来破灭的结局。
……要解决的事情变得更多了……
两轮月亮升起,我和祭终于是离开了维德拉的住处。
维德拉难得的在晚上点起了灯,把整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一般情况下为了省油灯钱,维德拉会手动放几个照明术,而且会赶快入睡。
“姐姐?”
从阁楼上走下的维德拉的妹妹菲尔略带惊讶地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再看了看坐在书桌前的维德拉,呆愣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姐姐你不省油灯钱了?”
“……啊,菲尔。我最近要出一次门,上山参加一下‘秋狩’,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维德拉没有回答菲尔的问题,反而向菲尔说着其他的事情,“对了,这里有一管血液,你把它吸收了吧——在我秋狩的日子里,这也算一件能做的小事。”
不知道为什么,菲尔觉得今天的姐姐动作有些僵硬。
“诶?姐姐?!你去袭击人类了?”菲尔看到维德拉手中承载着鲜红色液体的容器,失声叫道。
“并没有,不过是我找到了一个愿意成为我学徒的人,从他的身体里取下的一些血液……”维德拉解释道。
“但是这也是不对的!姐姐!这样做的话你就和那些血族是一丘之貉了!”菲尔还是难以接受。
在很久以前就约定了绝不索取鲜血的姐姐突然取出了一管新鲜血液……
菲尔受到了极其之大的冲击。
“不……这是场交易。”维德拉缓缓说道,“这管鲜血不过是一件礼物,我要做的事情和要我之后所要面对的,大概是我此生从未见到的东西。至于这点血液,在我的决意之下一名不值——不,我要让它在我的付出之下变得一名不值。”
一阵漫长的短暂沉默……
阴影似乎都躲在窗帘和桌角的夹缝之中战栗。
维德拉每次想到“那件事”的时候,都会释放出这种压抑又绝望的精神力。
可是……
这次的意志,是菲尔所感觉到的,最压抑、最恐怖的压迫。
但其中包含着的,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自信和希望——以及最为纯粹的杀意。
“……姐姐,还是要和那个人对决吗?”菲尔垂下了眼帘,低声问道。
“我本来就不可能坐等他老死的那天。”
“……但是能够战斗的只有姐姐……我恨那个人,但是我也不希望姐姐你……”
又是一阵长久又可怖的短暂沉默。
“能赢吗?”菲尔终于是问了出来。
“不知道,但是……我貌似被人说,连自身的可能性都没有发掘呢。”维德拉站起了身。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阴影都为她的动作而波动,所有的气流都为她的举止而低吟。
“我的学徒,那个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和我有着近似的发色与眼睛的学徒,那个无礼又肆意妄为的学徒,那个真诚又会犯傻的学徒。他的名字叫希尔德,不得不承认,他的血实在是——极其的棒啊!宛若混杂在腐烂的水和发霉的面包之中的百年佳酿一般美味啊!”
维德拉扬了扬手,一股气流便凝聚在她的指间。
其间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影子。
那是空气的影子。
……没错,那是,空气的影子。即使是空气也不是绝对透明的,而既然不是绝对透明的物体,那便会有影子。
但是,将那完全无法捕捉的影子具象化到如此的地步,那对一般的超凡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能够感知到了,我能够与风沟通,与暗影共鸣。我只不过是为了吓一下我那个没有礼貌的学徒,但是却真的复制了他的力量……”维德拉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那团风与影的结合体,就像在抚摸一团棉花,“他的血,绝不是人类的血,而是什么其他的、更加奇妙的、和人类相近但绝不相同的东西。”
“姐、姐姐!你——”菲尔感觉到维德拉的异常,情不自禁地就想冲过去。
“我没事——暂时。”维德拉摇了摇头,“他的血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奇妙的芳香,我即使到现在,在这个房间里闻到他留下的那一丝气味,都无比想要再在他那纤细的脖子上咬开一个小口子,尽情啜饮他的鲜血啊!!!”
说完之后,维德拉反而平静了下来:“所以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克制自己……不是吗?”
她微笑着看向菲尔,笑容中带着凄绝。
“我可能会攻击希尔德。”维德拉说道,“所以……拜托了,菲尔,能够帮我施加封印吗——我知道的,你唯一的能力就是用自己的血,来封印其他种族‘独一无二’的种族天赋。我需要希尔德,我可不希望那个天真的小鬼会被我抽成干尸……”
血渴!
菲尔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意识到了从刚才开始,那从灯火通明的房间、未曾入眠的维德拉,以及那各种各样、令人喘不过气的违和感的来源究竟是为什么了。
部分血族会对某些血液产生极端的渴望,而那份渴望是源于灵魂的颤抖,是几乎无法回避、无法转移的渴望。
这份渴望会逐渐摧毁当事人的理智,使其成为被欲望操纵的野兽。
而这最终会导致那份血液的主人,被从皮肤到骨骼完完全全地吃掉的结局——或者产生血渴的血族完全失去理智、肆意袭击人类以求一顿饱餐的结局。
说白了,就是一种过敏。
会要命的那种。
维德拉一直在忍耐。
光的存在先天就能够压抑暗之种族的专属天赋的活跃,而一动不动则是为了克制自己的欲望!
“姐姐,你知道的吧,到现在为止,被我的血封住自身种族天赋的所有人,至今也没有恢复的希望……”
“所以那种东西怎么也无所谓啦!!!”维德拉绽放出了疯狂的笑容,“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力量啊!”
那是因为我竟然开始相信了,相信自己有着其他的道路……其他的可能性……甚至是我所否认的可能性……
而那可能性——能让我获得我所渴求的一切,用我所没有想过的方式!
虽然连自己都还不曾知晓,但是——
“那位拯救了我们的大人说过的吧?!‘我相信着世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我讨厌悲剧,所以即使乱来、即使不讲道理、即使愚蠢又不合理,我也要让一切走向一个喜剧收场的结局!’不是吗?!”维德拉开始狂笑,“而现在,我可能理解了他所说的这句话的意义了!”
“我才不想把那个混蛋小鬼给吃掉!我也不想成为一个饥不择食的疯子!这两者我都不想选!这——可不是我想要经历的事情啊!”维德拉狂笑着、按捺着自己,“所以我要回避这种事情!我——”
最后,维德拉猛然恢复了正常。
“才不承认这种结局!”
维德拉坚定地看着菲尔。
“我说过的,我要杀死他!我不会放弃!但是我也不想放弃希尔德!我也不要不明不白地变成怪物,被钉死在绞刑架上!这便是我所要的、我的人生的结局的几个条件了!至于达成这份条件的道路,怎么样都行不是吗?!”
菲尔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感觉自己的姐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变得——令自己有一些莫名的羡慕。
姐姐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了吗?
“……虽然菲尔不明白,但是……谁叫,你是菲尔唯一的姐姐啊……”
最终,菲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将指尖溢出的鲜血按在了维德拉的额头,再用指甲划开了维德拉的额头,让少量鲜血渗入伤口。
通过从额头注入血液,以及一定面积的皮肤接触,封死对象所有的种族天赋,只有诸如寿命、恢复能力、力量、反应速度等作为生命最为基本的东西才能幸免遇难。
这便是菲尔唯一的“天赋”。
而作为代价的是,菲尔不过是一个凡人,连正经的超凡者都不算。
这份“天赋”的效果是显著的。
瞬间,维德拉便跌坐在了地上。
维德拉刚才狂乱的状态在片刻之间便平复了。
血渴,连同那份仅有的、血统里摄取力量的天赋,还有那天赋所带来的力量,全部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她本身作为混血儿的生命所具有的、生命的最本质属性中的“不老不灭”、“再生”,以及她作为单纯的一个生命所具有的、卑微到不值一提的各系天赋。
作为凡人来说,不老不死、高速再生,这大概是最令人羡慕的了。
但作为超凡者来说,一个时代,一个个时代,以后的未知的岁月之中,维德拉都只不过是一个原地踏步的败者,她最后的、可能的继续攀登下去的阶梯已经被摧毁了。
“哈,这样的话,除了寿命和再生能力这无法剥夺的属性之外,我可就真的是个‘凡人’了……”
维德拉再次抬起手。
没有暗影的牵动,没有风的应和。
“啊哈哈,结果我还是一个废人啊~”维德拉挠了挠头,好像变成疯子的不是自己,丧失了一切的也不是自己。
“即使开始相信了,自己能够不凭借这份超凡者的天赋,成为足以弑杀那个人的强者,但是却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去索取了血液,希望再获得一点力量……大概这就是神明大人对如此贪婪而又卑鄙的我的惩罚吧~”维德拉傻笑道。
但是菲尔没有说话。
“嗯?怎么了啊……露出这副表情?”维德拉微笑着站起了身,“不过是失去了本来就用不上的力量,为什么一副难过的表情啊……”
“……灯油钱没有了。”菲尔别扭地转过了头。
“……是啊,灯油钱没有了。”维德拉揉了揉菲尔的头发,“该换上魔导灯啦,等秋狩回来我就该有钱啦~”
“能换上吗?”
“……绝对的啊,你看你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维德拉拉着菲尔的手走向阁楼,“今天的月色可是很好的,不趁机睡个好觉可是很浪费的哦。”
“……嗯。”
嘛,维德拉彻底失去了作为超凡者进步的力量——暂时的。
想必知道希尔德的人都该意识到了。
希尔德的血液之中,含有着一些这世界自然的生命体没有的东西。
不是作为耶希亚人的什么特殊力量。
而是只有希尔德才有的——纳米机械。
作为最前沿科技之一的【希尔德用纳米机械】,它们虽然是希尔德提升战力、调整身体、操纵体内各方面的助手,但是纳米机械最初的设计生产目的是——治疗。
这种纳米机械最尖端的方面便是它们具有极高的自律性,以及并不含有自主思想的高度智能。
这些纳米机械会利用身体多余的废料来生产自己,哪怕只有一个纳米机械进入体内,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它们也能通过自我复制迅速遍布身体各处。
同时迅速分析寄主的生理特征,找到宿主理论上最完美的生理状态并迅速制定调整方案。
这包含了许多项目,比如说调节激素分泌、活血化瘀、消灭大部分对身体不利的病菌,以及排除身体里的“异物”和保养大脑、修复受损细胞——或者在无法修复的时候改变自身构造以代替它。
整个过程将会在四天到半年的时间内逐渐完成。而这种治疗,刚好完美弥补了这个世界各种治疗术所不能做到的短板。
不过这不是维德拉所能够预测到的,甚至希尔德这个家伙本身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血实际上是何等的……诱人。
理论上,希尔德的血与肉在这个世界基本上就是和巨龙之血、精灵之泪、纪元之树的树汁等神物同等——不,更加稀有——的超级珍贵的宝物。
只要如同字面意义上的,“吃掉”希尔德很少一部分的身体,就能够近乎永远地不停修复自身的身体,让自己永远保持在巅峰——即使那巅峰可能连自己都没有触及过。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