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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见路由神色有些不对,不禁问道:“路哥哥,我们又找错地方了吗?难道此地并非灵鹫宫所在?”
“看着周围的情形,此山确是灵鹫宫所在的飘渺峰,但奇怪的是……”
路由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疑惑之处说了出来。
黄蓉听完,想都没想,笑嘻嘻道:“石头城堡确能千年不朽,但那得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若在这百多年间的某一年,发生了地震、山崩等灾害,令灵鹫宫被埋入地下了呢?”
穆念慈也点头赞同道:“是啊,路大哥,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沧海桑田,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更何况这灵鹫宫处于天山之上,要是来一场雪崩、山崩什么的,那么什么东西也会被埋在地下啊!”
路由听了两女的话,却有些不赞同,反驳道:“可是那道五丈宽的断崖地形并未改变啊!若是山上发生地震或是山崩,那道断崖又怎会没有任何改变?”
黄蓉笑问:“路哥哥以前来过此地?”
路由摇头道:“从未来过。”
黄蓉拍拍手儿,笑道:“这不就结了?或许那道五丈宽的断崖,原本并非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呢?或许我们今天看到的断崖,本就是被地震或是山崩,改变了地形之后的模样呢?”
听她这么一说,路由顿觉豁然开朗:
“是了!我只是从书上知道灵鹫宫前,有道五丈宽的断崖天险,却从未亲眼见过那断崖的本来模样。今天见了断崖,判断此地确是飘渺峰,却从未想过,也许断崖早就不是它百年前的样子了!呵,我这又是犯了‘知见障’啊!幸亏蓉儿你们旁观者清,否则我还不知要想上多久,才能勘破这层‘知见障’!”
当下再次带着黄蓉与穆念慈两人从山顶折返,放慢脚步,仔细搜索。
黄蓉随黄药师学过阵法,懂得布阵。而这阵法之道,不但要懂得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还需要对“地理”有着深刻研究,如此方能借助自然地势,以简单的工具布下阵法。
所以她知道如何观察地势,甚至还略懂一点龙脉风水之术。
先前来时没有在意,此时原路折返,她一路观察山川走势,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略具“龙蟠虎踞”之象的所在。
“龙蟠虎踞,帝王之宅。虽只是略具气象,但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不过听路哥哥说过,百多年前,那位灵鹫宫主天山童姥,势力庞大,唯我独尊,俨然一位隐于幕后的武林女帝,以她的地位、武功,定然是受得起的……
“还听路哥哥说过,灵鹫宫并非天山童姥建造,而是前人遗迹。能在高山之上,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石头城堡,其旧主定然也非常人,城堡选址,必会选风水最好之处……”
黄蓉跳上高处,手搭凉蓬,四下眺望一番,确定她发现的,那略具“龙蟠虎踞”之象的所在,乃是山上风水最佳之地,遂对路由说道:“路哥哥、穆姐姐,我们去那里找一找。”
说罢,带着路由与穆念慈,奔向她看中的地方。
三人到达了黄蓉所指的地方一看,却发现那里是一片乱石嶙峋的山坡,上面杂草丛生、树木寥寥,看着一点都不起眼。
“这里有什么问题么?”路由见状,好奇的向黄蓉问道。
“先看看。”说罢,黄蓉仔细观察此处地理走势,不时捡起一块石头瞧瞧,又或是站在一些大石前,仔细观察大石块的纹理、裂隙。最后她甚至蹲了下来,用匕首刨开地面,观察泥土之中埋藏的石块。
看了好一阵,黄蓉点点头,对路由道:“路哥哥,我现在可以确定,这里的山石泥土,都不是原本就在此处,而是从高处滚落下来的。”
路由神情一动,道:“你的意思是……山崩?”
听了路由的话,穆念慈也看向黄蓉,她也疑惑黄蓉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不错,十有八九是山崩导致。”黄蓉用力踩了踩脚下地面,道:“也许是因为地震,也许是因为罕见的暴风雨,总之飘渺峰的山顶,曾经崩塌过,虽波及的范围并不算太广,但恰好将灵鹫宫整个埋在了地下,而此地的土比别的地方松软就是证据。”
路由听后,惊讶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灵鹫宫就在我们脚下?”
黄蓉笑道:“此地略具龙蟠虎踞之象,有一丝帝王之宅的气象。路哥哥你给我讲过天山童姥的故事,所以我认为,若此山确系飘渺峰无疑,那么灵鹫宫必然就在我们脚下!”
穆念慈听了黄蓉的话后,见自己等人找了这么半天的灵鹫宫终于被找到,也很是高兴。
路由手抚下巴,沉吟道:“这样子倒是合理。灵鹫宫的石头城堡百多年就消失无踪,确实只有被彻底掩埋这一个解释……
“唔,丐帮降龙十八掌没有失传,打狗棒也代代传承下来;大理国虽没有了六脉神剑,但一阳指仍然传承不失;百多年前势力庞大的灵鹫宫,却彻底没有了音讯,一点痕迹都没有流传下来……
“就算虚竹再怎么不懂经营门派,也不至于落得这么惨吧?他可是有个公主老婆,和四个天山童姥一手培养的小蜜的……所以,灵鹫宫之所以人间蒸发,是因为不知传到哪一代时,被山崩灭了满门么?唔,深夜之时,突然山崩,泥石洪流瞬息冲至,所以没人逃出来?”
路由也不知自己的推论是否属实,但逻辑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否则不足以解释,为何灵鹫宫消失得如此彻底。
“真是悲剧啊!”路由感慨地摇了摇头,为灵鹫宫的遭遇默哀了一阵后,就振奋精神,撸起袖子,从祭坛空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挖土工具,化身掘地武士,在黄蓉指点下,开始了自己的人形挖掘机之旅。
而黄蓉与穆念慈对于路由凭空拿出东西的神奇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了,在她们出了桃花岛后,路由就向她们坦白了,说出了自己得遇仙缘,有着一个芥子空间的事。
毕竟他与黄蓉都成亲了,而与穆念慈之间虽然没有成亲,但该做的也都做过了,缺的仅仅是那一道程序罢了。
所以虽然并没有说出有关诸天抽奖器的事,但和她们说出祭坛空间的事还是可以的,路由相信两女,而两女也没有辜负路由对她们的信任。
而黄蓉两女虽然对于路由的芥子空间而感到神奇,但也只是单纯的为他能够得到仙缘而开心罢了,并没有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以路由现在的功力,再加上其准备的精良工具,仅仅半天功夫,到天黑时,他便已凭一人之力,就挖出了一个直径一丈,深达三丈的大坑,并还在黄蓉指点之下,加固了坑壁,令大坑不至坍塌。
不过即便挖了这么深,还是没能看到灵鹫宫的遗迹,而天色又已晚了,路由便暂停挖掘,从空间没拿出餐具与食材后,就让黄蓉烹饪了一桌丰富的佳肴,吃过黄蓉准备的晚餐,便与黄蓉两女一起进了搭在背风处的帐蓬休息。
休息了一晚后,恢复了之前消耗的体力,路由就再接再厉,继续向下挖掘。
又一刻不停地干了半天,大坑又掘深数丈,黄蓉再次备好了午餐,穆念慈也过来喊他吃饭了。
恰在这时,路由又连掘几下,刨开一团又湿又重的泥土后,忽然听到铛地一声,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截满是污泥的断剑。
路由一怔,连忙拂去剑上污泥,只见断剑表面虽有了不少锈迹,但刃口仍然十分锋利,剑身云纹仍然美丽。
“花纹钢锻造的好剑?剑身窄而薄,重量较轻,女子使用的?这应当是灵鹫宫弟子的佩剑!”
路由精神一振,冲在大坑外边等他吃饭的黄蓉两女喊道:“蓉儿,念慈,我找到灵鹫宫遗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