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神色各异。天下势力分三派:一是王国;一是宗门;一是散修。王国不用多说,世俗界最强大的力量比起其它两派势力出现时间不长,但人数最多,财力最厚,实力最大。而宗门与散修几乎同圣贤传法同时诞生,古之圣贤在确立了自己的“道”以后便开始传“道”,开宗立派,广收门徒。
在那个“国家”尚未出现,只有部落的年代,因为宗派的实力强大,部落往往依托于宗派才能抵御凶兽,勉强生存。久而久之,宗派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而部分无心传道的圣贤为了一个无拘无束,自由天地间,没有选择开宗立派。而是选择独自一人寻山访水,求取大道。在那个时代,是宗派势力最为鼎盛的时代,因此史书又把那个时代称为——宗派时代。
这一切直到青铜时代的到来。青铜时代的前半部分是由“夏”来缔造的,为了反抗宗派势力的压榨,数十个部落组成在一起,像是联盟,但又因为权利运行方式与联盟大不相同,所以这些人把他们组建成的团体称为国家,并命名为“夏”。后来更多的部落加入了这个国家,一同反抗宗派势力。当时的宗派对这个新出现的“夏”不以为然。但随着夏的壮大,他们不仅在那片凶兽四伏的荒原上站稳了脚跟。而各宗派之间的矛盾成了他们最好的机会,他们在宗派势力的各个派系之间游走,发展自身。他们开始扩张自己领地,蚕食宗派势力的利益,当各个宗派回过神来,他们发现抹除夏的统治代价过于巨大。他们转而扶持一些以他们唯命是从的小国家,试图利用这些小国来动摇夏的统治根基——百姓。
但在他们为到底该给所扶持的国家多少资源而争论不休时,一个名叫“商”的国家取代了“夏”,开启了青铜时代的后半段。宗派势力慌了,商的发展几乎不可阻止,因为商的领袖与他们的开派祖师可以平起平坐,那个神奇的男人利用“国家”这一组织走出了一条几乎不被人认为是道的道——商道。广义的商道从以物易物开始,但从来没人认为这会是一条道,一条能求取长生的道。后来白银时代的史官在记录这段历史时不得不承认:青铜时代的起点是夏的建立,而青铜时代的巅峰,则是由那个男人一手带来的。
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宗派势力终于没有再争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选择了“周”这个实力足够又能被他们掌握的国家,他们的弟子加入了周的军队,他们的丹药流入了周的国库,他们开始全力扶持周的势力。同时,他们派出了内应在商国内挑拨离间,分裂商的权利组织。但他们始终不敢动手,因为初代商王——子虚还在商国。后来,子虚消失了,但他们还是不敢动手,又过了五百年,他们等不及了,他们攻向了商的王都,商的臣子们背叛了商王,无数国家的兵锋指向大商,但商的强大仍然让宗派的掌权者震惊,他们赢了,赢得惨淡。据说商王临死前看着那些背叛他的臣子,对着周王说:“一国之内,不该有他国,你,莫学我。”
可周王没听商王的话,他联合商的臣子,共同伐商的国家将兵锋对向了宗派。这一打,把宗派打回山门,并且沉寂了整个白银时代。而周王一跃称为了百国的首领,开启了白银时代。当高大的洛城建立起来时,大周成为了天下人所向往的地方。
但周王忘记了最后一代商王的话。随着白银时代即将落幕,他的国家内那些分封的国家早已看穿了大周这个庞大机关的没落,他们群起而攻之,如同群蚁噬象,将庞大的象撕裂。与此同时,修养了足足整个白银时代的宗派打开了山门,亲自下场,自此,铁血时代,开启。
而唐门,也是一个古老的宗派。唐门与大楚不是支配和被支配的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大楚是楚地的领袖,他能为同样处在楚地的唐门提供人力来源,修炼的资源等等。作为交换,唐门给予了大楚完整的修炼体系,进入唐门修行的机会,以及现在,落难时的支援。楚王室之所以一直向西走也正是为了逃往唐门地界。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众人现在才和唐门的探子取得了联系。
“唐门传来的消息是让我们在此地坚守半月。半月之后,唐门将会派遣一名长老带领弟子队伍迎接王室,”楚王环顾四周,“在那之前,还请各位务必确保小山镇的安定。”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芈绛。“诺。”众人回道。接着几人又商讨了各类事宜,这才散去。
“公主怎么看这事?”张寻道和芈绛回到自己的小院,各自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还能怎么样?昔日我大楚强盛,唐门自然对我们毕恭毕敬。如今我大楚落难到这个地步,唐门还能伸出援手,我可不认为唐门的那些老头子心地有这么好,”芈绛冷哼了一声,“无非是看重我大楚王室的秘密罢了。老师,你说那芈陀老头子怎么还不死啊?”“公主,不能对护国公无礼,”张寻道虽这么说脸上却没多少责怪的意思,“那可是陆地神仙,被他听到了怎么办?”“我身上好歹还有张万民旗,屏蔽他的感知还是绰绰有余,要不是他,老娘早就逃跑了。”“公主,不可自称老娘。”“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那边沈都回到营帐后却见到谢一蹲在营帐外。“怎么,找我有事?”沈都问道。“将军。”谢一见到是沈都,连忙把昨晚修炼的是告诉他了。“还有这种事?”沈都也没听过有这种功法,居然能吞噬其他功法炼出来的气。“可事实的确如此。所以我想问问将军您是在哪寻到这残诀的,我也想去碰碰运气。”谢一不好意思的说。“恐怕很难有这机会了,”沈都也是为谢一的经历叹了口气,“那还是我极小的时候,那年大旱,千里洞庭收缩了至少一大半,露出来的土地上有许多青铜器,珠宝之类的。村民们就前去捡取,我也去了,并且无意中发现了这一卷半的竹简。刚刚开始这竹简上的文字我也是一字都不识,干脆就哪来垫案角了。后来在我求学的过程中有一位研究古文字的大师,我从他那里才得知这些文字来源于大周,属于白银遗物。后来我又在他门下学习古文字,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连那位先生都只认识八百余个古文字,我也是连猜带蒙才做出了对这卷残诀的注释。所以说这门功法能不能完全保留下来都是个问题,就算保留下来了,能够完全翻译出来的,几乎没有。”
“这样啊,”谢一不免有些落寞,“无论如何,还请沈将军教我古文字。”“好,”沈都也是答应了下来,安慰他,“即使不能修行也没关系,你这一手医术足矣让许多人仰望了,我这陆地神仙当医师还不如你呢。”“将军说笑了。”“对了,我向王上为你申请了大医师测试,时间定在,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