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抽箱柜,柜子上用雕花小凯,写着一个个名称。一个梳着百合髻的女子时不时的打开抽屉。这是一个药房,中间放着一些研磨药物的工具。
女子回到坐位,一把拳头大的小木槌正在轻轻的敲着有硬壳的药物。女子拖着下巴,看着旁边的一个包装袋发呆。
”傻杠杠来了,傻杠杠来了。“就在此时,不远处桌子上的一个木制的不倒翁开始摇晃,像是会说话的鹦鹉般。
女子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一阵小跑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不倒翁。
”傻杠杠,你又来烦我,我的机器迟早会被你弄出故障。“
步灵儿语气恼怒。
“反正,一边炼药,一边聊天,也没啥问题吧,都这么多次了。”陈贤一说拖着下巴。
“谁说没啥问题了,问题大着了。”步灵儿微微嘟嘴,你以为我的工作有那么闲。
“那,那我改天再来。”
“呃——等等,算了,尽然来了,就说说呗,又遇到啥事了。”步灵儿一听,急了。不知道怎么的,她很享受和这个陌生人的聊天。她承认,工作无聊是一个原因。
“也没啥事,就是,给你带了一点糖炒栗子,你要不要?”
“你别有事没事给我带吃的,我发现,我最近都胖了。”
“哦——”
啪的一声,步灵儿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熟啊,开栗子的声音,这家伙,尽然自己吃起来了,不是,说好了给我带的嘛?步灵儿小拳头紧握。
“恩,好吃,华计的栗子就是好吃,又香又甜,还不粘牙。”
“啊啊——”步灵儿挥舞着小拳头,敲着空气。
“那个,买多了,我好像吃不完,要不要,你帮忙吃点。免得浪费。”
“你这人,真浪费,吃不完买那么多干嘛,好吧,我就帮忙吃点,下次,别买那么多,傻杠杠。”步灵儿兴奋的指挥小木槌出去了。
不一会儿,三包糖炒栗子进来,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双长腿惬意的搭在办工作上,开始吃了起来。
“我听说,炼器宗有个书楼,里面有很多关于炼器的古籍,对不对?”
步灵儿放下手上的糖炒栗子,有些不开心,她虽然像个小姑娘,但是,她实际年纪比陈贤还大,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的小九九,这话一出,她顿时感觉,这糖炒栗子,少了几分味道。
“是机密?不能说吗?”陈贤有不好的感觉,他靠近吴洪流,到现在还没开始套技术,就是为了先拉扯拉扯感情,不过灵儿这里,因为没有面对面,所以心理上的压力要小很多。
“是啊,书楼里面,可都是炼器的经典秘籍。”步灵儿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原谅这个傻杠杠,毕竟,一个人想要上进,是好事。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进书楼?”陈贤追问道。他也不指望这次能成,就是先套套话。
“恩,反正你现在肯定进不了,而且,就算,你进去了,你也看不懂。”步灵儿摇摇头,就算她帮忙,让陈贤进去了,对于陈贤来说,这些书,就像是天书一般。
“那,吴洪流吴教官的水平,能看懂吗?”陈贤再问。
“他啊,应该能看得懂一些简单的吧。”步灵儿到也认识吴洪流。
“那——”
“好了,能不能别说了——”步灵儿有些不耐烦,这次聊天,打破了以往模式,让她有不悦的感觉。
陈贤摇摇头,果然像这种,网聊,只能聊一些肤浅的东西,不能涉及到现实问题。
“你没事吧?心情不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步灵儿意识到自己失态。
“是这样的,有个人,追了我十几年了,我觉得他把,人挺不错的,就是,出生差了点,而我了,又没有那种为了他,跟家人争取的冲动。”步灵儿想起自己和忆之初,这十来年的点点滴滴,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似乎,又少了什么,若是,他出生好,家事不错,门当户对的,这事也就水到渠成了。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是不?
步灵儿的父亲,虽然在医宗有些被冷落,但是,他毕竟是医宗主的儿子。所以他极爱面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步灵儿因为不够优秀,才被委派到炼器宗来干活。
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跟这么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在一起,想一想,都觉得可怕。也正是这种可怕,让步灵儿对忆之初一直保持距离。
这回轮到陈贤心里有些苦涩了,虽然他此刻没有追步灵儿的心思,但是,他对步灵儿一直聊的很开心,突然得知步灵儿心里有个人,顿时感觉心里堵得慌。
”哎,我没事跟你说这些干嘛。“步灵儿脑袋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脑抽了,跟傻杠杠说这些。也许是不认识的人,才敢如此放肆吧。
陈贤回过身来,脑瓜子像是天生的一样,瞬间眨巴眨巴眼睛,莫不是,这灵儿说的,就是忆之初?
忆之初上面的,忆之初虽然在这二百号炼煤工上作威作福,但是,对于仙门世家来说,他就算虾米,自然是家世不行了。
陈贤心一横,甭管这热你是不是忆之初,搅黄了再说,男人有时候和女人一样,也会嫉妒。
”说到这,我也有意见相当苦恼的事。“陈贤语气可怜巴巴。
”你又怎么了?“步灵儿感觉这次谈话,有些沉重。不过,沉重的话题,往往更有沉淀的情感。
”是这样的,我们有个姓忆的领导,最近一直纠缠我的朋友,就是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我朋友现在特别纠结,你说,答应吧,这事太龌龊了,你说,不答应吧,又怕被报复。“陈贤强忍着笑,忆之初,叫你一直欺负我,看我今天怎么治你。
步灵儿张大嘴巴,虽然按照修士年纪来讲,她还是花季少女,但是,人生阅历还是得用普通人来算得。
所以龌龊这种事,她当然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这忆之初是正人君子了,没曾想背地里,这么不堪。
上班,陈贤刚进厂,就发现了气氛得凝重,很快,四个班被集中到一起,忆之初那张死沉死沉得脸,告诉大家,绝对没有好事。
二百多号人鸦雀无声,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这个家伙得眉头。
“王建隆,出来。”忆之初爆喝一声。
一个跟张志诚一样,有些尖嘴猴腮,但是,身体要比张志诚矮点,人比张志诚壮士一点得汉子,有些躲闪得走了上去。
这人陈贤也认识,特比会说,很多人没事干就喜欢跟着他吹牛打屁,张志诚也经常和他鬼混。
忆之初也不含糊,抡起棍子,就是一阵暴打。
”说我贪污,说我贪污?我得账清清白白,你尽然污蔑我贪污。“一顿木棍,直接打王建隆尖叫连连。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敢怒不敢言。
”王令,给我死出来。“
王令一个哆嗦。
”我,我什么坏话都没说啊?真的,我发誓。”王令战战兢兢得走了上去。
忆之初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暴打。
“叫你逛窑子,叫你官窑子,我们炼器宗得脸,都给你丢尽了。”
“噢——”众人张大嘴巴,王令除了痛苦得尖叫,脸也红的不行。
一顿暴打以后,忆之初休息了一下,喝了几口水。
“张志诚,给我死上来。”
陈贤一听,看向张志诚,这家伙,又作啥死了?张志诚一脸惊恐得走了上去。面如死灰。
”来,你说说,我强——暴了哪个女矿工,来,给大家说说——“忆之初伸着木棍,指着众人。
当然,这个强暴,大家也就瞎起哄一下,话真没人当真。
”我,我就,随口说说——“张志诚抓抓后脑勺。
陈贤无语,这家伙是没少吃这张嘴得亏啊。
”就你嘴巴不干净,就你嘴巴不干净。“忆之初抡起棍子,又是一阵暴打,打张志诚在地上一抽一抽得,这三个人之中,就属这个张志诚打的最凶。
”怎么得,你又想来救?“忆之初气愤得看向陈贤。
”没,不关我事,我不认识他?“陈贤赶忙摆手,上次就被连累打了一顿。
”你们一个个,闲的蛋疼吗?啊?是不是工作太轻松了?从今天开始,每人在加一框煤。“忆之初咆哮道。
卧槽,陈贤心里叫苦,刚勉强适应现在得工作强度,又加,一群工友也是脸色难看,感觉日子没法过了。
忆之初其实早就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也没想管这些流言,毕竟他也是炼矿工出来的,这种谣言他以前见的多,自己也说过不少。
但是,步灵儿突然找自己,把他兴奋得不行,结果没想到得是。
不管自己怎么解释,步灵儿都不信,这下他彻底火了,结果一直查不出,倒是查出了一些新鲜玩意,最后只能找这几个得晦气,一阵海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