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刚才,齐盛名要是敢说这样的话古丹心早就冲上去跟他拼命了,这简直就是在要他孙女的命,也是要他的命。可是看了杨天的药,他知道,杨天这药几乎已经是仙丹了,能延寿三个月呢!
而且这药中药性充沛,药香浓郁含而内敛,他是制药世家自然知道这么一粒药的价值,只怕仅仅这一粒药就足以媲美那根百年老参了,他们古家一下子可买不起十粒。
杨天没想到这齐盛名对自己的丸药如此上心,竟然出言购买,杨天微笑道:“依你看,我这一粒药值多少钱呢?”
齐盛名仔细查看一番,道:“虽然老朽并不甚懂制药,但是刚才那株百年老参我也看过,与这一粒药上散发的药性十分相近,甚至这丸药犹有过之,而且那百年老参制药什么的,百分之百的药性一旦制药使用不当,能剩下四五分药性就已经是难得,所以综合起来,想必这一粒药至少能当做那一株百年老参来用,我保守估计价值应该相当。古老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如听听他的看法。”
古丹心与古逢源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两个都是一脸苦涩,这一粒药的药性绝对要抵得一株百年老参了,如果这种药用来给书香用自然再好不过,也就是说,这一粒药保守估计价值百万。十粒就是一千万的价值,古家这些年已然没落,哪里能一下子就拿出那么多钱来?
看古丹心父子一脸苦涩,杨天心道,该不会古家拿不出那么多钱吧?倒霉啊!看来得再找买家了。
杨天微笑看向齐盛名道:“齐先生想要,一百万一粒,你要多少?”
古丹心和古逢源以及古老太太、古逢源妻子都是一阵惊慌,杨天这是打算把药都卖给齐盛名?那书香怎么办?
还是古逢源见机快,忙向古丹心几母亲妻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别乱说话,众人这才忙定了定神,看着杨天与齐盛名交易。
齐盛名却是老脸通红,讪笑道:“老朽家底薄,只怕要跟杨大师这药失之交臂了。”
杨天顿时一阵无语,穷鬼!你们都是自成世家吗?一百万都拿不出来?搞笑呢这是!
杨天打量古家几人,古逢源一脸苦涩,尴尬地向杨天道:“杨兄弟,我古家如今已然大不如从前,若是买一粒倒是好说,再多就得缓缓了,看来是我古家无缘武道了。”
杨天知道这药是卖不出去了,无奈地道:“既然古先生拿不出钱买药,又不想错失一个武学奇才,我就再费些手段吧,我可以为她施针将筋脉倒转,就好比沙漏,我先将沙漏倒过来,等下次她筋脉需要再次逆转了,我再帮她施针。按照她如今元气流失消耗的情况来看,你们必须在四年内为她找到内功心法修炼,你们看如何?”
古逢源及古家众人都是一片欢喜,忙拱手道谢,而且打算着,下次请杨天出手的费用,一定要尽早着手布置,同时,也要尽早寻找内功心法,让书香变成武林高手。
杨天身上倒是有适合凡人修炼的内功心法,可他又不是慈善家,他出手那保存老药的方子以及补血丸已经暴露了许多,今日再施针救人也能震慑这两个老家伙,若是他再随手扔出来一本内功心法成就一名武林高手,这就太逆天了,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他现在身份低微,可能一枪就被打死,实在不宜太过招摇,另一方面,他想再弄到老药什么的只怕还得依靠古丹心古家,今天救人也算结个善缘,以后总不能缺钱了就出售医药知识吧,这饮鸩止渴的法子绝不是上策。
古逢源见杨天还有这法子,又说要费些力气,他是生意人,自然误以为杨天是要抬价,于是道:“杨兄弟,你为古家着想我们感激不尽,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如今我们古家不如从前,如今最多也只能拿出一百万来,兄弟千万别嫌少!”
杨天微笑道:“古先生不必如此,你给我那些老药正是我所急需,想来也是咱们有缘,钱就算了,一会儿我给你个方子,你照样给我抓二十副药就是了。”
杨天暗道,二十副药差不多一百万,古家一直跟我哭穷不知道是真的穷还是商人的一贯作风,下手不会太黑了吧?
古逢源拱手道:“如此,就太感谢杨兄弟了!”
杨天不再废话,让古书香盘膝朝内坐在床上,平心静气,摒弃杂念。
说着,回手打开准备好的银针盒子摆在床沿,随手取出一根看了一眼就扎在了她背上,紧接着又是一根根银针下去,他手法极快,几个眨眼间已经接连将二三十根银针扎了上去,此时的古书香后背已经跟一个刺猬差不多了。
古书香只感觉自己身体内一股热流缓缓流淌,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只有在服用了那些老药之后才会有短暂的这种感觉,平时总是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卡着,说不上疼痛,却十分不舒服。
此时,她心中暗道,这个大哥哥果然不是骗子,他是好人,是来救我的。
古丹心父子都有些震惊和安慰,他们也曾见过齐盛名出手,但是他的针灸绝没有杨天这么快这么准,杨天施针简直行云流水毫不滞涩,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然。
最最震惊的就是齐盛名了,他玩儿针一辈子,倒也听说过针灸隔衣认穴,自己也尝试过,效果却不十分理想。哪怕是不隔衣认穴,这银针扎下去也有下针、行针、提针、出针、回针等等手段,只有如此才能将扎针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可是,杨天呢,他下针几乎不用提针、行针,直接回针收手,动作实在太快,几乎是瞬间完成,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随便将银针扎在了那里。
而且,据他判断,杨天施针的穴位都是经脉的外延,极少有直接扎在经脉上的,这一点却与他的针法理论完全相悖。
但此时,他已经不敢再出言提醒了。
杨天的针法行云流水,比之他的针法都要熟练好几个档次,而且,他这针法显然要比云鹤针法更加高明许多,有许多针理与他相吻合,也有许多与他相悖,也有许多他甚至都不懂扎在那里的用意,有的他甚至不知道那里也有穴位,他早已经看的如痴如醉,如同当年自己初学针灸时观赏父亲施针的场景。
那是他对父亲的崇拜和崇敬,也是一种对自己未来的憧憬,自己一定要变成那样的高人,治病救人,名扬天下。
施针完毕,杨天闭目休息十分钟左右,立即开始收针,每过两三秒就伸手点一下古书香的一处穴位,顺手起下一根银针,如此反复,过得差不多五六分钟才将银针尽数取下。
擦了擦汗,杨天微笑道:“行了,我已经将她劫脉颠倒封住九成,此时的她与常人无异,只要他修炼内功心法就可以渐渐将筋脉冲开,再无如此问题。”
古丹心大喜,连忙上前为古书香把脉。
半小时前,齐盛名自信满满,认为杨天是骗子、卖假药的,心中还盘算着出言提醒杨天针法中的弊端,指点这个后生一二,即使杨天解了这逆转劫脉,他多少也能找回些面子,可是,单单看杨天这隔衣认穴的手段以及下针的速度、准确度,他已经完全没有自信能指点杨天了。
论医道见识,他连劫脉都不甚了解,差了杨天一大截。论针灸术,他连隔衣认穴都做不到,又差了人家一大截。论渊源家学,人家杨天施展的针法明显要比自己家传云鹤针法高明不少。
自己作为江南医科大学前任院长,最擅长的三个方面被人家虐的体无完肤,还有脸说什么?久居上位,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样的人不该结交,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
齐盛名虽然没再看古书香的脉象,可是看她脸色红润,不用看也知道已经恢复正常。
“咳咳!”齐盛名干咳一声,“杨,杨大师的医术十分精湛,老朽自愧不如!杨大师才是真正的医道大家,是老朽孟浪了,老朽再次代替两个徒儿向你道歉!”
杨天倒是为这齐盛名的胸襟气度叫好,摆了摆手微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齐院长客气了。”
齐盛名笑道:“若如此还是雕虫小技,老朽真的就是井底之蛙了,以杨大师的医道造诣,到我们医学院做个客座教授也是绰绰有余的,如果杨大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引荐。”
古丹心嘲笑道:“搞了半天你想让杨兄弟去你学校当老师?凭杨兄弟的手段,天下间什么地方的学校去不得?客座教授?又能有什么意思?你呀,就别打歪心思了!”
齐盛名的确有着拉拢杨天的意思,不过他却不怕被这古丹心点破,古家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他齐家一样也逐渐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