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第二天清晨,叶长歌推开窗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昨天她和孟玦一起修习,倒是真的领略了些新东西。
看到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忙活,叶长歌转了转眼珠子,吩咐道“望秋,你去吩咐一下小厨房。今日我想喝些甜汤。”
“是,殿主。”望秋领命退下了。
叶长歌看着望秋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远。
几个丫鬟里就属望秋最稳重,守冬聪慧主意多,问春性子活泼好动,询夏倒是乖巧,不过年纪太小…她们都是叶长歌从庵堂里抱回来的孩子,对自己称得上是忠心耿耿,她也拿她们当朋友看待。
叶长歌这么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有朋友、有亲人、还有…师傅。比起叫万卿宫主,她更愿意叫他师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想到今日已经初七了,叶长歌又唤了守冬过来。她不知道顾君亦的事情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索性也并未告知守冬具体什么事,只吩咐她今夜去安王府门口守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禀报。
又找来问春,得知这几日她没出来,都是问春带着守冬去的程村,听到她们如此得力。叶长歌心想,看来以后这桩事她可以不必每次都亲自去了。
问春还告诉叶长歌说,程姨看她没来,想着应当是有事要忙。就告诉她们说,以后不必每日都去,有空去去就可以了。
“也好。”叶长歌想着程姨日日出村等着也受累,便应了下来。
又嘱咐问春说“你得空去传个话,告诉程姨说,我们有空便定会前去。”
三日未出门,昨天又耽搁了一天,纵使她这里事情不多,也已经已经有许多事务堆了起来。
忙完所有的事,叶长歌才知道已经是申时左右了,问了丫鬟才得知守冬已经出发了许久。
可叶长歌突然有点担心起来,万一有什么意外…纵使她清楚自己应对的来,但是不知为何,她并不想顾君亦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叶长歌想,一定是因为如果顾君亦出了什么事会坏了她大夫的名声。对,就是这样!
心里装着事情的叶长歌在院子里就怎么也坐不住了,晃悠了几圈之后,又去了一趟小厨房装了些剩余的甜汤,身形一闪就出了院子。
…
今日的安王府中悄无声息,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居住。这里的下人们早些年就得了吩咐,每月初七全天休整,不得出屋门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
所以空旷的院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看不见的暗卫们不知在哪里盯着。
此时,瑟缩在安王府门外的守冬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殿…小姐!您怎么来了?”被叶长歌突然派来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已经在这里等的都要睡着了。突然看到叶长歌一身蓝衣站在自己面前,守冬被吓得一激灵,随后福身行了一礼。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守着就行。”叶长歌拍了拍守冬的肩膀。
“过会更深露重,小姐您注意点儿。”守冬说完便折返了回去。
虽然她仍旧不明就里,但是她们几个丫鬟向来是对叶长歌有令必从的。叶长歌也不允许她们去追问,服从是她们的铁纪。
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上…
叶长歌在安王府外又守了一个时辰,这会已经是戌时了。
三月的天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寒冷,阵阵的风吹过来,吹的叶长歌都有些后悔自己亲自跑来了。
突然‘吱呀’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叶长歌倚在树上抬头看去,正对上了安王府侧门里一个充满疑惑的眼神…
开门的人也是一愣,殿下吩咐说门外应该有个姑娘。夜深了,让人来请她进来,他还正疑惑呢,这安王府里什么时候进过姑娘?出来一看,没想到还真有个姑娘!
“姑娘,属下是安王殿下的暗卫耿青。殿下说夜深了,请您去院子里候着。”抱着这可能是安王府里第一个女人的想法,虽然此时看着有些弱小无助…不过,耿青显得格外尊敬。
“算你们殿下有点良心!”叶长歌站直身子,“还请带路吧!”
耿青听得这话心下微惊,不过也不好多问,规规矩矩的将叶长歌带到了顾君亦的院子里。
“姑娘,我们殿下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屋子,没有侧屋。不过殿下吩咐了,说是那长廊下风小,还得委屈姑娘您一下。”耿青说完便隐去身形,又重新回到了暗卫的阵型里。
廊下?叶长歌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不还是在外面么!
“唉,为你我受冷风吹…”叶长歌轻声嘀咕了一句,拖沓着脚步还未走到廊下,就看见正屋的门突然开了。
顾君亦就站在里面。
他本是正靠在床脚静静等待痛苦的到来,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耿青的声音,知道应当是长歌姑娘的丫鬟被带进来了。
他原本只是想着那是她的人,万一因为自己生了病就不好了!没想到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他不曾多想就起身拉开了门。
“姑娘怎么亲自来了?”顾君亦朝叶长歌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暗卫们看到这样的安王都惊讶的合不拢嘴,这屋子,何曾让女人进去过…何况今日,还是初七!
“这样方便!”叶长歌粲然一笑。她才不会承认是怕坏了她的名声。
“丫鬟通传是要耽搁时间的,而且多一个人知道终究不好,是我当时没考虑周全。”叶长歌边说边进了屋子,顾君亦转身掩上了房门。
“多谢姑娘。”顾君亦竟是对叶长歌拱手行了一礼。
“殿下无须言谢。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就当是报答你对我的信任了。”
“本王本是痛恨这下毒之人!如今看来,倒是有些庆幸。能因此毒结识姑娘,本王觉得值当。”顾君亦难得打趣了两句。
“我可当不起殿下的庆幸,殿下还是叫我长歌就好。”叶长歌摆了摆手,找了个离床榻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她这番动作,顾君亦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已经有许多年,未曾有人这般关心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