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月前,我还像平时一样每天潜心研究着我的小事业,每天满脑子都合计着我的配方如何,怎么能引用一下古方,文案怎么做才好看。浑然不知1个月以后我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要说整个故事的起因要追溯到好久好久以前了。
我叫文婉汐,小时候同学们就总是嘲笑我的名字“婉汐,惋惜”,不过我倒是很喜欢我的名字,温婉如汐。故事要从很小的时候讲起,我遇到过这样一个人,虽不是驾着五彩祥云来解救我,但是他救我的那天身后满满的都是阳光,他叫余歌。在我初一人生最晦暗的时候,他挺身而出如仗剑侠客,解救了我。他说,你应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说,他愿意做我的心理医生。从此,我的生活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影子,我做姐姐,他做弟弟。中考前一年,我的情窦开了,我喜欢上了这个比我小了几个月的男孩。我那时心之所向觉得我们的缘分是那样的深,初见于小学二年级一起跳集体舞,初中又是一个班简直就是书中所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大概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高考之后,我们再无交集。我一个人默默来到南方城市读完大学,创业,到现在。嗯,没错,我爱了他九年。现在是第九个年头了,你若问我还爱他吗,我也不清楚,但好似高考结束后我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我觉得我现在很好,一个人,一个团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很好。
一个月前,正是大家准备圣诞礼包和春季新品的时候。
“圣诞的特别皂从新意上不好选,所以我们采取在造型上的改变,大家有没有疑义?”我示意大家问道,“这是我先准备的一款样品,大家传阅一下,这是一套组合,驯鹿,圣诞老人,圣诞树,圣诞袜以及雪花,包装选用了类似月饼盒的造型,包装纸采用墨绿色。”
“老大,那我们这次要不要配什么故事?”宣传部的Amy问。
“老大从来都不凑洋节的热闹你忘了。”市场部的老杨插话道。
“唉,我就是又贪心了,想着上次重阳节的那个系列销量还不错,要是圣诞也可以再弄一个,岂不是,对吧。”
“Amy,别忘了我们的理念。有时候如果做不出穿透心灵的故事,那宁可不做,以免砸了招牌。”
“所以,老大,这次又是赠送吗?”老杨哀嚎。老杨一定又在心疼Money了,每次当我想不出更好的主题时就是同样的套路敷衍。
“设个价格底线,满了就送,这两天我会加紧做出来。”我无视她的哀嚎,“另外,过几天我要回趟母校,12月初系里办了个讲座让我回去参加”
“什么讲座呀?”我们的文案小米瞬间抓住了“商机”,“我要不要配个推文啊”
“哈哈,小米懂我!”老杨瞬间接过去,“这次别推辞了,明年咱还想找新人,也是需要给你树立点形象啊”
“这次是系里办了个职业发展会,我就是个陪衬。去的都是些学术届大佬还有药企老板。”
“姐,那让你去干啥?”我的学妹兼财务兼助理的Lisa问。
“说我作为创业典型,给学弟妹们传达一下,就业除了打工,搞科研还有别的路。你们不用去了,看见你们我更紧张。话题别扯远了,我们今天开会还有个事要定。平安夜北京有个会,我要出差3天,所以12月前我们做完圣诞特辑的同时得提前敲定春季主题。我怕到时候来不及备材料。”
“OK。”
“所以,每个人都回去想一个主题然后统计到Lisa手里,Lisa做好会议记录抄送给大家,顺便跟老杨预估一下数量,看看备多少料。我先去看看昨天做的芙灵,该脱模了。”
“好的”
“收到老大。”
从我们的小会议室走出,我下楼梯到了地下室去看我的宝贝们。
一排一排的货架上放满了各种油脂和其他材料,后面的几排是最近新做出来的“芙灵”,芙灵是我给它起的名字,不光是它,我的每一款皂都有它自己的名字。
芙灵,取自紫草的紫芙和薰衣草的灵香草之名。相信这样的搭配对于痘痘应该很有帮助吧,我暗想。我带上手套,慢慢把手里这些黑紫色的皂一块一块从模具里脱下来,心里异常平静。看似普通的皂谁曾想会蕴含如此大的能量?从原料的准备就花费了整整三个月到8小时的搅拌反应再到24小时的定型才能呈现出我手里的样子,而等它可以上架则还需要3个多月的成熟期。
我喜欢它,因为它像酒一样,越放越烈,越放越有价值。
等我一个一个修正好摆到托盘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打开手机呼叫了一下Lisa,“我修好了,帮我一下,送的仓库。”
仓库在二楼的阳台旁,当初在选择写字楼还是这里时,我毅然决然选择了这个中心地区的老式独栋别墅,同等价位我只能在写字楼拥有一个不到200平的区域,而这样选择,我可以同时拥有花园,阳台,地下室。何乐而不为?
放好芙灵后又顺便清点了一下库存,“Lisa,就按老顺序排一下12月的制作安排,记得把我有事的那几天空出来。我先回去,想一想春季限定的事。”
等我在办公室整理好下半个月的工作安排时已然是临近下班的时间了,“叮”的一声提醒我是时候收日报了。小米的一条日报吸引的了我的目光,“老大,春季的主题你看蒲公英的约定怎么样?4月开的蒲公英多有春天气息,而且本身又是一味药材,多符合咱的理念。正好最近周杰伦出了新歌,还能蹭蹭热度,本身你有是他的老粉。期待老大点赞!”
蒲公英的约定,我盯着这几个字发呆,思绪一下子就被拽到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了。
那是我十六岁,我还记得那时候特别流行网上偷菜,我费了好久可是却怎么都得不到蒲公英。余歌从学校旁的草坪上揪下一个递给我,我说我的愿望是以后可以有一院子的蒲公英,看夕阳西下,清风拂过蒲公英漫天飞过的样子。
他说,“那有什么难的。”
如今我大概是有了个院子,可是呢?
无法停留的爱,这便是蒲公英的花语。所以这是这个承诺不作数的原因吗?
余歌啊,那你为什么总出现呢?
若你于我,也可以像这蒲公英一样一阵风吹过便说了再见多好啊。
可你为何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