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赵日天按往常那样前去矿洞挖矿,只是这个小矿洞里头此时只有他跟瘦皮猴两个人。
“瘟疫呢?”赵日天看着瘦皮猴问道。
“你来之前他被两个壮汉叫过去了。”瘦皮猴弯着腰说道。
赵日天点了点头,抡起铜斧继续挖矿。
不到一会儿,小矿洞外头传出了瘟疫的声音。
“六爷,您输了钱也不能怪我啊!”
“怎么不能怪你,你跟那新来的打架,老子买了你赢,结果你输了。输了便输了,老子又打赌买你三天内会报复,结果你给老子认怂了!”
“那小子的拳法当真古怪,我还没把握能赢他。”
“六爷自有打算,那小子死到临头了。”
赵日天听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的大麻烦要来了。
“这监狱有钱赌?”赵日天问瘦皮猴。
“有,有的,不过犯人之间大都是用矿金赌。”瘦皮猴道,矿金也就是没有经过提纯的金子,有的犯人私藏矿金,狱卒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最后大都是落入他们的手中。但对于灵石,无论是狱卒还是犯人却都是一点儿也不敢私藏的。
“银票能不能用?”赵日天继续问道。
“当然能啊!”瘦皮猴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两只手遮住嘴巴暗暗说道,“也可以给钱叫狱卒帮忙做事或者买东西,但这里的狱卒黑得要命,十文钱一个的包子,您要是叫他们买几个,没一百个子儿我看都是行不通的。这里不是有平民过来采矿么,您可以......”
“哼——”
赵日天冷哼一声。
在这个世界,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是一贯钱,等于一千个铜板,也就是一千文钱。
赵日天已经明白了这个矿洞里头的生存规则,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不,他怀里头还有一叠一百两的银票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
此时,矿厅站着那个名号为“六爷”的中老年人,他的旁边站了两个壮汉,而瘟疫则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
六爷也不客气,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一个壮汉行动。
那壮汉点点头,恶狠狠地走上前,突然伸出双手把瘟疫抱了起来,然后脱掉瘟疫的裤子就是一阵猛打,“六爷,瞧我打死他!”
旁边的犯人跟狱卒都惊呆了。
六爷上牙咬着下牙,恨恨道:“我叫你扁他不是叫你跟他暧昧啊!”
这个壮汉恍然,面目突然狰狞起来,果断丢下了瘟疫,“这死胖子这么重。”
“揍他!”六爷闭着眼睛吩咐着,像他这种狠心的人闭眼自然不是不忍心看,而是傲慢致使他目中无人。
那壮汉“是”一声,双手来回搓了搓,就在他刚准备动手时,一记声音响起。
“且慢!”
众人循声探去,是赵日天。
话音刚落,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出去,挡在了瘟疫的前面,头四十五度角俯视大地,右手伸直,摆出阻挡的架势!
“又有架打了,爽啊。”
“是啊,这都几天没人打架了,在矿洞里头闷得慌。”
“这次我觉得这个新人要吃苦头。”
“这还说不准呢。”
一群围观的犯人叽叽喳喳讨论着。
再看狱卒们,个个正嗑着瓜子看好戏。
......
“你是新来的那个?我都还没找你,你倒是急着跳出来了。”六爷睁开了眼睛。
赵日天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似的,就在众人都好奇他会做出什么事时,他缓慢地抬起了头,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过了几秒钟后,双膝一软,差点下跪,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得饶人处且饶人。”赵日天表面风轻云淡,内心慌得要命,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鬼迷了心窍,竟然一下子就冲了出来,难道是深藏在内心的正义?这不扯淡吗。
“你是什么东西,敢从六爷我手上抢人?”六爷眯着眼。
“这......我能说我是不小心冲出来的吗?”赵日天对着众人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众人“噗嗤”笑出来。
“我认得你,你是新来的那个小子,有两把刷子。”六爷鄙夷地看着赵日天,“但是在我看来,你还不够看。”
紧接着,六爷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原来,在十七年前他也是个好汉。
那时,每当夜黑风高,他都会去到瓜田,手握一把西瓜刀,比少年“闰土”还威猛。
有人可能觉得他就是在防止小动物猹儿们偷吃西瓜?不是。
在这一带,人们都流行偷菜,西瓜也偷。有时,人们三四点都还没睡,就是为了偷菜,有些人睡到半夜,辗转反侧,凌晨四五点就起床偷菜了!
那六爷是不是防止有人来偷?不是。
因为他规定,路过他瓜田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来吃是不算偷的,被看见了,就只是以一赔十而已。
那时候还流行切西瓜,六爷也乐于练习切西瓜,不多久整片瓜田的西瓜都被他切没了。
面对这种人灾,他宣布破产,走上街头哭喊“今年西瓜歉收,救救老农吧”,可没人理他。
最后他沦落为流寇,渐渐从喽啰走上人生巅峰当了头目,没想到上任第一天就被牙办府的牙差给抓进来了。
赵日天听着六爷的故事,拍手叫好。
但其他人显然已经听腻了这个故事,个个不停打哈欠,都快睡着了。
面对六爷如此骚气十足的过往,赵日天就是憋也要憋几句自我介绍了。
“小爷我曾拳打南山养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想玩谁就玩谁,从来都没有人敢对小爷我说雅蠛蝶的。”
“揍他!”六爷冷哼,大声叫道,反正他也不懂赵日天在说些什么胡话。
刚才那壮汉一听到命令立刻对着赵日天挥去一重拳,如果被打中,不死也重伤啊!
“小心。”瘟疫这个时候竟像娘们一样,闭上了眼睛紧张地说着。
有些人已经不忍直视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会看到皮开肉绽这一幕的时候,壮汉这一拳却被赵日天轻轻松松的就躲过去了,丝毫不费力气。
众人看傻眼了,这个看似只有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是身手本来这么敏捷,还是侥幸躲过的?
“你个废物,这都没打中,眼睛呢?老子当年收养你不如养条狗?!”六爷“恨铁不成钢”道。
这壮汉听到六爷的骂声,心急如焚,“看招!”
说完,竟又是一拳。
赵日天想都没想,直接一个后空翻跳到了一个大石头上。
壮汉恼羞成怒,抓狂似的连续打了好多拳,但结果都被赵日天依次躲过。
六爷在旁边看着也着急了,于是又叫了另一个壮汉去夹攻赵日天,可是两个壮汉加在一起还是打不中他。
赵日天有了修为加持,左右来回闪避就像个小猴子一样,身法敏捷得很,耍得他们团团转。
第一个壮汉不服气地吐了口唾液,使尽了吃奶的力又是一拳对着赵日天挥过去。
赵日天直接往下一蹲,真气聚集在两指上,并指猛地一下戳在这个壮汉的膻中穴上。
“呃”的一声,这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赵日天冷哼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另外一个壮汉跟前,同样的点了他的膻中穴,这个壮汉眼睛看到,但是手脚根本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这个壮汉也扑通倒地了。
赵日天的修为虽然还停留在炼气一层,但他看了神农本草经里头记载的人体各种穴位,知晓人体的弱点,与武力配合,无往而不利。
打倒了两个壮汉,他也愣住了。
按着弱点进行打击,那感觉就像顺着一条裂缝将一个物件撕裂!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
“这下子怎么说?”赵日天第一个缓过神,冷眼看着六爷。
“你。。。你。。你不是人。”六爷双腿抖擞起来。
“现在你说,我够看么?”赵日天紧紧盯着六爷。
“够看够看。”六爷似是害怕赵日天打他,“扑通”跪了下来,“是我不够看,是我错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巴掌扇着自己的脸。
赵日天默然。
与此同时,一群狱卒们面面相觑。
“这小子是个修真者!”
“会不会达到筑基期了?”
“可我看他的打法并没有什么威力啊,也许是对手太弱了。”
“打法太诡异了,七天之后快放他走吧,别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
赵日天不说话,只是回去继续挖矿,其他人也慢慢散开。
良久,平民前来采矿。
赵日天趁着狱卒们不注意,偷偷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一个前来装矿的平民,并且在他耳边偷偷说了些话。
那平民看到一百两的银票,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