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小姑娘虽然长得跟辛梦竹是如出一辙,可给赵日天的感觉,这两人的性格却是差了太远。
当下问道:“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知你的大名?”
小姑娘眼神一挑,头一撇,笑道:“大名是没有的了,我姓卫,小名猫咪,我家人都叫我猫咪。”
赵日天再也忍不住,张嘴大笑道:“你这姓氏倒是少见。”
那自称卫猫咪的小姑娘不以为意,道:“虽然少见,但我们家都姓卫。”
卫猫咪这话像是一句废话,可赵日天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无可反驳。
他伸了个懒腰,笑了出来。
“你当真不是辛梦竹?”
卫猫咪摇头,道:“我当真不是辛梦竹,但你当真是个呆子,刚才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我是个丫鬟,你说的人是我的大小姐。”
赵日天道:“那你当真是卫猫咪?”
卫猫咪点头道:“自然是的,你不相信?”
“我只相信一点。”
“哪一点?”
“你现在还小,但将来会越来越大,哪里就不用问了。”
这也像是一句废话。
卫猫咪道:“你说年龄?”
赵日天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呢?”
卫猫咪是个小姑娘,但不是个傻姑娘。
她很快明白了赵日天的言外之意,当下微笑。
赵日天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卫猫咪兀自微笑,道:“你当明白,微笑代表危险的笑。”
赵日天脉脉含情地看着卫猫咪,咧嘴笑道:“你也当明白,坏笑,就是坏坏的笑。”
他双眼迷离,对着卫猫咪暗送秋波,笑意甚是轻佻。
卫猫咪嘴角一撇,起身就欲走,道:“赶紧走吧。”
赵日天跟着站起来,道:“怎么恁地着急走了。”
卫猫咪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当知道,春季的公狗侵略性很强。”
赵日天跟了上去,笑道:“的确是,特别是找不到母狗的时候。”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越想越觉得卫猫咪跟辛梦竹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刚才自己出言轻薄也不见她生气,也许是上一次在飞鱼湖的方式不对。
女人一向自称喜欢安全感,实则不然。
她们天生就是爱冒险的动物,只要名正言顺,水到渠成,快感永远比安全感来得直接。
相比一个男人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女人更在乎的往往是这个男人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
她们的嗅觉一般比猎犬还要灵敏上一百倍,一万倍,轻易能嗅到一个男人的本事与价值。同时也是个天生的谋略家,无时不刻不在给男人设置陷阱,有意无意揣摩男人。
在她说出想要寻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共度余生时,总有那么几个男人会自告奋勇站出来,殊不知这女人说的也并非假话,只不过她想要寻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是好人,这一个人是指定的某一个人。
女人是奇怪的,更奇怪的却是男人,拼命地往奇怪的女人身上靠。
赵日天实在猜不透女人,干脆就认为卫猫咪跟辛梦竹是同一个人了,特别是当两个人进了正房之后,没有见到辛梦竹,卫猫咪却说要去将大小姐给请出来。
赵日天闲来无事,等卫猫咪退出去后看了看满桌的大鱼大肉,口水直流。
见辛梦竹久久没出现,干脆坐下来自顾自大吃大喝。
良久,他吃饱喝足了,辛梦竹终于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
她穿着粉红色的罗缎裙,将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娃娃脸上铺了一层淡淡的宫粉胭脂,没人敢说她是个小女孩,小女孩跟小女人的界限也许只差了一个妆容。
赵日天不是呆子,可他看呆了。
这女人竟然该死的甜美,比那日在飞鱼湖所见时还要美上不止三分。
坐在椅子上,赵日天拍了拍肚子笑道:“这下子,你总算是辛梦竹大小姐了吧。”
那辛梦竹走到桌子边,哼道:“你倒是认识本小姐。”
赵日天心里一阵发虚,凛然道:“你是辛万千的千金,我认识你有什么好奇怪的,今早你不就在台上站着吗。”
辛梦竹道:“放肆!”
这一声不算大,可吓到赵日天了,他还以为被辛梦竹给认出来了。
好在辛梦竹又继续说道:“竟然敢直呼我爹爹的名讳,你虽然是他看好的弟子,但也不能乱了辈分。”
赵日天松了一口气,问道:“你不是卫猫咪?”
辛梦竹的脸沉了下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赵日天站了起来,狐疑道:“那你可认识卫猫咪?”
辛梦竹道:“这里非但没有猫咪,就连狗狗也没。”
赵日天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寻思:“这人定是辛梦竹无疑了,跟卫猫咪虽然长得相似,可脾气却完全不同,莫非真是两个不同的人。”
想完,他又问道:“我刚才是被一个自称叫卫猫咪的人给带进来的,她说是你的丫鬟。”
辛梦竹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道:“我根本没有什么丫鬟叫卫猫咪。”
“那你是被谁叫过来的?”
“本小姐肚子饿了就过来了,本想到遇到了你这么一个不懂礼数之人。”
赵日天老脸一红,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道:“我肚子实在是太饿了,见你久久不来,便先开吃了,实在抱歉。”
说完,他就欲往门外走出去。
辛梦竹喊道:“站住,你干嘛去?!”
赵日天道:“你不是请我吃饭吗,现下我也吃饱喝足了,所以我要回去了。”
他真的走出了门外。
辛梦竹当即转身道:“你...你先回来,我有事要跟你讲。”
赵日天停下脚步,道:“你有什么事就讲吧。”
都说男人爱面子,女人其实更爱面子。
此时,辛梦竹内心焦急,她还有事想叫赵日天帮忙,奈何向来习惯了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一时也不好低头。
支支吾吾半天,她终于开口道:“我以掌门之女命令你,给我回来老老实实坐着!”
赵日天心里纳闷了,看来这辛大小姐是还没明白他跟她爹的关系啊。
摇了摇头,他径直往外走了出去,头也没回,任凭辛梦竹在里头大声喊他的名字。
等到他消失在视野时,辛梦竹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