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考验摆在了邝一亮的面前。
次日,何凤生让邝一亮主持完成一项任务。他将一份文件递给邝一亮,说:“这是文件和将要接受的纱厂名单,你带上护商队所有队员,对了,必须带上家伙。我给你一天时间,完成不了,我拿你是问。”
邝一亮一看,文件大致内容是,为了应对复杂多变的局面和规范无序的竞争秩序,鑫流城大小纱厂必须纳入余波贸易公司管理,统一进出货渠道,统一核算。文件后面附有各家公司及其老板的名字,许怀家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何满庭他们这是在明抢,而且是借他之手,可为了能留下来查清秘密,邝一亮只能接受任务。他问:“我该怎么做?”
“你用什么手段我不管,按文件规定,一家家给我落实,我要尽快拿到结果。”何凤生说完让邝一亮快去布置,邝一亮随即离开了何凤生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邝一亮开动脑筋,思考着如何行动。不一会,他就有个思路,他让三麻子带三个队员,全副武装一家家通知名单上的老板来警察局大会议室开会。
一个小时后,大大小小十余家纱厂老板陆陆续续都来了,除了许怀家。邝一亮亲自去请何凤生过来压阵并发话,何凤生对邝一亮轻声说:“我跟李小姐有约,做个开场白我就走,你多费心了。”
何凤生真的就只讲了几句话就走了。
邝一亮问三麻子,许怀家来不来,三麻子说许老爷不在家。
邝一亮决定开会,他先把文件宣读了一遍,奇怪的是,他并没看到想象中老板们听完文件后立即炸开的局面,他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邝一亮让老板们说说意见,但他们看了看荷枪实弹站在面前的护商队队员们还是不敢做声。
邝一亮让三麻子带队员们去会议室门口守护。
队员们都出去后,老板们才开始谈论开来。
有的说,这是他们早料到的事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有的说,他家的工厂早停工了,机器也不值几个钱,没必要纳入余波公司管理。
还有的提出入股时要考虑实际,让大家都有一口饭吃。
邝一亮不吭气,其实,他期待有老板能认出他来,并提出廖祖长的欠债问题。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将矛头指向自己,引起热议,捕捉信息。
终于,有一个姓李的老板站出来了,问他是否真的就是廖祖长的儿子廖一鸣。
邝一亮点头说是。
老板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的直接上前逼他交出他父亲。
邝一亮觉得时机到了,说:“今天会议并非讨论家父的欠债问题,但作为廖祖长儿子,我会面对,也愿意承担债务,请你们拿出欠条或者能证明欠债的凭据。”
李老板说:“先拿钱还债,不然我们不会在文件上签字。”
众老板都附和李老板。
邝一亮不知道这里面谁是何满庭的人,但他顾不上了,说:“父亲是准备了一些金条,原本打算送到鑫流城的,可因为出现了特殊情况,黄金没能顺利到达鑫流城,请大家放心,我会拿到金条,到时候分给大家。”
老板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围拢过来,询问详情。
邝一亮又说:“金条之所以出了状况,可能跟图纸有关系。”
“是开采金矿的图纸吗?”一姓刘的老板发问道。
邝一亮微微点头。
刘老板又问:“图纸在哪,你能拿出来吗?”
这一次,邝一亮没有表示。
刘老板说:“我们拿到图纸也行,值不少钱。快说,你能拿到吗?”
众老板于是义愤填膺起来,推搡邝一亮,让他交出图纸。
这时,三麻子进来了,对天花板放了一枪,叫嚣道:“都给我乖乖回到座位上,谁敢再闹,我就对谁不客气!”
众老板放开邝一亮,都回到座位上。
随后,邝一亮就一家家去落实,他先去了李老板家工厂,走进李老板办公室时,老板对邝一亮说:“你说出来也好,可以保全自己。”
邝一亮笑笑算是回答。
让邝一亮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他居然只花了一天时间就落实下来了,但许怀家家除外。
傍晚时,他将文件交给何凤生。
何凤生看后,拍了拍邝一亮肩膀,说:“很好,完成得很好,我很满意。”
邝一亮说:“还有许怀家许老爷家没定下来,他人不在家。”
“等他回来再去。”何凤生说。
邝一亮以为他将金条和图纸的事放出话后,会得到一些反应,但接下来的几天里,波澜不惊,不见一丝风浪,甚至何氏父子连问都没问一下。
邝一亮不想等候,他决定行动起来,杀了一个王世贵,一直风平浪静,他想再试一回,掀起一股波浪,试试鑫流城当权者的反应。
邝一亮想去新政府大楼里面看看,到了新政府大楼前,见楼前操场上,高悬着灯,一群持枪的士兵正列队操练着,大门边有两个士兵持枪站岗。
邝一亮正准备拿出羽毛隐身去大楼里。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馄饨,卖馄饨哟——”
抬头一看,一挑着挑子的走到操场边,是方路生,但邝一亮没上去,他躲到一棵树下观察。
操练停止了,当兵的立即涌过来叫方路生下馄饨。
方路生落担下馄饨,不一会下好了两碗,两个先吃的估计是当官,吃完抹抹嘴走了。
方路生给钱,有个人就冲方路生喊:“叫什么叫,等我吃完再给不迟。”
方路生只好接着再下,可那当兵的吃完后,还是一抹嘴走了。
方路生拉住他不让他走。
那当兵的端起枪对着方路生吼道:“要钱阿,行!”就朝方路生一个枪托抡过去。
方路生被打倒在地,但他坚强地爬起来,坚持向他要钱。
当兵的又举起枪要朝方路生砸过去。
邝一亮急忙掏出羽毛,在心里说:“揍他。”果然,那即将戳向方路生的枪突然间掉到地上,当兵的抱起头嗷叫一声。原来,他的头被东西猛击了一下。
那当兵的叫了一声:“有人。”
方路生见状,立即挑起担子跑了。
邝一亮注意到,一个当官的人走过来,下令当兵的分成两路,一路去楼后查看,一路搜查广场周边,他自己则站在广场上,掏出一根烟抽起来。
邝一亮手拿羽毛冲上前,将那当官的反背抱住,勒住他的脖子。
那当官的想喊人,却叫不出声来,拼命挣脱着,不一会就断了气。
羽毛神力是如此巨大,金鸡肯定更厉害了。邝一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