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一道冰河横亘东西,那河道已经逐年变窄,水流也不丰富,有的地方有水,有的地方已经断了流,远远看上去,仿佛稀稀拉拉的音符,星星点点的点缀着五线谱,能勉强奏出单调的音,凑不成一支曲子。
一个身着花袄,脸蛋圆乎乎,梳着齐耳蘑菇头的女孩儿,踉踉跄跄地走在这田野中。脚下有太多埋在土里的玉米的根,还露在外面一截一截。一个不留神,踩在脚上,扎的生疼。她一边走,一边躲避,步子像极了喝多的醉汉。
后面跟着一个和她打扮差不多,略显瘦小的女孩子。
她俩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有冰的地方,打着冰出溜,脸蛋冻的通红也不顾。天地间呈现的是一味的土黄色,连同这星雨般的冰河一同染就。苍茫的枯黄色映衬下的小姐俩,是两朵初开的小花,盛放在荒凉的田野中。
那蘑菇头就是小时候的我。
恍惚中,我长大了。
我和另外的两个女孩子走在楼房林立、树荫斑驳的校园小路上,我们三个笑盈盈地上课、玩耍、读书、打球、跑步……阳光那样明媚着我们的脸庞,使得我们三个从头到脚都光环萦绕。
校园里响彻着我们的笑声,我们的歌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我们仨唱着、跳着跑向远方无垠的草地,那里仿佛载满了我们青春的梦想,绿得让人心动,绿得翠色欲流,一直延伸到天边。天地间只有湛蓝和翠绿,纯粹和宁静的色彩,养着我们的眼,浸润我们的心。
从草地归来的我们仨,头上插满了野花、身着白色的婚纱,我们对看着,依旧笑着,闹着……
嚯嚯嚯,巨大的声响打破了这幸福!一头巨大的怪兽站在我们前面,我们互相看看,惊恐地四散逃开,拼了命的逃……
然后,我醒了,时钟不客气地指向7点钟。
“思雨,起床了!今天是上班第一天,我出去买早餐,你尽快梳洗!”
我对着旁边睡得正熟的思雨说。她懒懒地翻了个身,拖着长调:知……道……了!继续闭上她的眼睛不睁开。
“死丫头,再不起来,有你好看!”我对着她的耳朵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