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游六雨晾在了一旁的陈万端开口道：“你才发现吗？”
是的，游六雨才发现这一点。
眼前“女孩”的所有反应，都与游六雨多年以前完成的一套初级EVE系统的初始反应一样。
你是谁？我是谁？
认知与自我认知，这两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就是游六雨当年创造EVE系统一切数据的起始点，也是终点。
三年前，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被清除掉了曾经研究出的所有数据，亲手毁掉了自己7年的全部心血。
只有在当初第一次编写出的那套初级EVE系统被游六雨送给陈万端当礼物，也因此，那套系统幸运的留存于世。
“A01，EVE……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游六雨脸上露出自嘲的表情。
如果眼前的女孩，A01，她的思维系统真的是源自当年我留下的那套初级EVE系统的话……
那我，又算是她的什么人呢？
“陈万端。”游六雨开口。
“嗯，我在呢。”
“你想做什么？”
“哈哈，猜到了？不对，应该说推理到了？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到这一步，你可真的是迟钝了不少啊。”
“别废话，直说吧。”
“好，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完善A01的EVE系统。”
游六雨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把A01送到她的身边只可能有这一个理由。
“你也看到了，虽然我近乎完全将EVE系统写入了A01的系统终端，甚至我还将这套EVE系统进行改进。”
“但，我终究是业余的。能够将那套初级EVE系统编写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而.....你不同，你曾经可是编写出了真正被完善的EVE系统啊！”
是的，当年送给陈万端的EVE系统是最初的版本。
把最初版的EVE系统当作礼物送给了陈万端之后，游六雨又用了三年的时间继续完善EVA系统。
三年前，游六雨可以说已经成功了！她......成功创造出了一套可以产生智慧的AI系统。
视频中的陈万端依然在说着话：“现在的A01只是个稍微有些反应的人偶。我制造的躯体是完善的，她所有的模拟机能都达到了和常人无二的程度，但依然没有自我意识……没有自我意思的话，她也只不过是个高级点的洋娃娃罢了。”
陈万端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亢奋：“所以，如果是完全的EVE系统的话，结果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呢？这些天我的脑子里一直都回着这个想法啊！”
或许吧，然而——
“陈万端，EVE系统已经不存在了，无论是初代，还是最后的成果。”游六雨冷漠地开口道。
陈万端的表情愣住了。他顿了一下，说道：“这个我知道，毕竟当年你经历了那些事……但不要紧啊，那些数据不在了，但你的人还在啊！”
游六雨笑了笑，是苦笑，也是自嘲的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陈万端。”
“不！我不是看得起你，我是相信你！”陈万端的表情变得突然严肃起来。
“咱们是搭档！”
“当年遭受了那样的打击之后，你会选择退出，我理解……但是，我不相信你会这样放弃掉自己的梦想！当年你可是走在我的前面的啊，离成功你就差那么一步了啊！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你为什么还沉浸在过去的失败不愿意继续前进呢？”
是啊，我为什么还要沉浸在过去的失败呢？
但，那真的，只是失败吗？
游六雨忘不掉啊，忘不掉自己亲手——
亲手毁“掉”她的感觉啊。
真的，忘不掉啊……
“陈万端，抱歉。”
“嗯？怎么……”
“我没法帮助你。”
陈万端的表情从最初的失望，最终转慢慢的变成淡然。
“好吧，我理解。你会拒绝，也算是我预料之的结果吧。”
游六雨一脸的沉默的看着视频中陈万端表情的变化，没有开口。
看着游六雨毫无情绪起伏的精致脸庞，陈万端叹了一口气，“不过，那孩子……就留在你那儿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