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升还算守约,留给我们三把乌兹冲锋枪和三台对讲机。这让我安心下来。我之前也有担心过张东升在实力大增后会不会想着顺手把我们灭掉,独吞猎物。虽然真的火拼起来,我们也有信心和十几把乌兹冲锋枪周旋一下,但能够平平安安的完成我们的协议是最好的结果。
二狗对枪械十分热衷,拿到冲锋枪后就开始兴致勃勃研究起来。这种型号的冲锋枪枪身短小,比手枪也大不了多少,枪体后的简易铁质枪托可以折叠到枪体前半部分作为枪托使用,使得整枪只有三四十厘米长短,十分便于携带。枪身十分紧凑,保险在握把后,在举枪射击时需要同时按压保险和扳机。整把枪的重量十分均衡,四公斤不到的重量显得十分轻便。
二狗将弹夹取下,惊喜的告诉我:“是9毫米。太好了,我们家里的子弹也能用。”张东升还是留了个心眼,除了三把枪本身弹夹内的弹药,并没有多给我们弹药。但他肯定没料到我们虽然只有一把手枪,但却获取了近千发弹药。
弹药不缺乏,我们自然也敢大胆试枪。二狗索性将手中冲锋枪弹夹内的二十发弹药全部“哒哒哒”射了出去。清脆连贯的枪声很是悦耳,但更令我们欣喜的是射速和低后坐力。二狗十分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使用自动武器。
对讲机只有巴掌大,黑色的小盒子上可以拔出一根长长的天线。我和二狗在地表探索队时也用过,大概调整了一下频率,就可以使得我们手中三台对讲机正常对话了。这对我们来说帮助极大,毕竟以往无论是打猎还是探索地表,都只能一队人一起行动,否则一走散就很难找得到其他成员。可现在有了对讲机的帮助,我们就可以协同作业了。
新到手的“玩具”大大减少了我们守候陷阱的枯燥。巨虎知道它一露面就会被头顶的木矛疯狂攻击,始终龟缩在角落里。但它也并没有坐以待毙,多次尝试回到地面上来。甚至在一个深夜,大部分人留守在这里的人都东倒西歪躺倒在草丛上打盹,这只野兽尝试跳跃到洞壁上用爪子攀附。但松软的泥土无法支撑他庞大的身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得“咚”的一声,我赶紧爬起来观察情况,只见那巨虎跌的不轻。我自然也不客气,再次招呼大家一起用木矛往它身上招呼。
守了约有四天,我们再也听不见洞底传来的动静,大家都纷纷猜测这巨虎是不是死了。但是又没人敢下去打听情况,毕竟如果没死的话,无论谁下去都是正好给他送午餐。
看不到洞底的情况也令我有些焦急。我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
这天正好吴瑜来陷阱这边观察情况,我连忙抓紧机会问他:“你们那有没有新鲜猎取的野鸡或者野兔?”
吴瑜被我一问之下也没多想就说:“野鸡没有,但昨天倒是抓了几只野兔,今天正准备烤来吃呢。你要做什么?”
“你们别吃烤兔了,吃烤鱼吧。把兔肉拿来给我,我有用。”我也没跟吴瑜多解释,只是向他提要求。
吴瑜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回去将兔肉取来了给我。我在兔肉上绑了一根长茅草绳,在洞口慢慢将其吊了下去,到洞底时还来回晃动了一下。饿了这么多天,如果巨虎还没死的话,一定受不了这血肉的诱惑。
果不其然,巨虎一个前扑就从角落里跳出,用嘴将兔肉叼走。我本想在它行动的一瞬间将兔肉拉起来,可它动作太迅速我根本没时间反应。绳子断传来的巨力甚至差点将我拉倒洞里去,幸好茅草绳十分不结实,直接被扯断了。
白白给巨虎送了一顿餐,续了命,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又要再多白白守两天了。我十分不甘心。
很快,我又想到一个点子。我抄起镰刀,到附近的灌木丛去割取了一大堆干茅草。二狗疑惑地凑上来问:“准备做什么?”我得意地告诉他:“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将茅草根根缠绕,揉成一个茅草团,然后用火柴点燃。干枯的茅草很快就烧成一个火团,冒出浓烈的烟。我用树枝推动点燃的的茅草丢进陷阱里去,很快就听见巨虎在洞底被火光惊吓的吼叫声。
正巧这时张东升赶过来,连忙冲我大喊:“别放火烧它,我还指望能剥下整张皮子呢!”
我继续制作下一个茅草团,但嘴上也给他解释了一下:“并不打算直接放火烧它,只是用烟熏它而已,它不是一直躲在坑底角落吗,我看能不能把他熏出来。”
张东升听我这么解释也只是半信半疑,还在纠结会不会把他已经视为囊中物的皮毛烧毁。我和二狗已经开始将点燃了的茅草团一个个丢进洞中。很快,站在洞口已经根本看不见洞底了,十几个茅草团散发出的浓烟将我们的视线所阻隔。
巨虎在洞底不断吼叫,可大吼慢慢就变成了小声嘶鸣。再耐心等了半个钟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二狗看看我,好奇问道:“差不多了吧?”我摇摇头,不敢肯定。毕竟这畜生很有可能再来一次装死。
待浓烟散尽,只见洞底一地黑色灰烬。我劝张东升他们再贡献一只野兔,将其吊到洞底试探。过了很久也不见巨虎跳出来吃肉。出于小心起见,我并没有将野兔肉提出洞,而是打算多观察一段时间。
直等到了第二日上午,那被绑在绳子上的野兔肉也没有被摘取。“我打算下去看看了,二狗阿凯你们掩护我。”我下定决心下洞一探究竟。
阿凯拉住我,告诉我:“在洞底你没法闪躲,我挨打能力比你强,还是我下去吧!”我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将身上穿着的防弹衣挂在阿凯身上,同时找来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记在阿凯腰间。我告诉二狗和张东升的那伙人,只要阿凯在下面发现有一点不对劲,我们就立马一起把阿凯拉起来。
五六个人拉着绳子,缓缓将阿凯放到洞底。“怎么样了?”我在洞口担心地问阿凯。阿凯瓮声瓮气的回答从洞底传出:“我看到这畜生了,一动也不动,看来是应该熏死了。”
“小心些!别大意!”我很担心阿凯掉以轻心。
阿凯没回我,拽了拽绳子,示意我们放长一些。随后往洞底的边缘走去,慢慢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来吧,应该死了,眼睛都睁着呢,看来死不瞑目。”阿凯的声音传来。
我仰天长笑,兴奋异常。和这只畜生前前后后耗了半个多月,终于被我耗死了!此时我突然意识到我笑的太猖狂,一点都不像大仇得报,反而像是奸计得逞的样子,别让张东升看出什么来。
“哈哈哈哈…咳咳,嗯,终于可以替阿凯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了!我们多丢几根绳子把巨虎吊出来吧。”我将带来的长麻绳都丢一端到洞底,让阿凯寄在巨虎的身上,洞口的十几个人则嘿咻嘿咻地一同发力,将这庞然大物给吊了起来。
所有人都围在巨虎的尸身旁,仔细观察着这生前完全不可能靠近的野兽。张东升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脸:“这么漂亮的皮毛啊,都被熏焦了,真是糟蹋,真是暴殄天物!”
我拍了拍张东升的肩膀,“老张你就知足吧!也就四肢和背部这块稍微有些烟熏的痕迹,整张皮还是完整的嘛!你想想把这张皮毛鞣制之后摆在你的小楼的客厅,多么的威武霸气!”我的话让张东升想到不久之后的美好生活,立马把嘴咧开到耳朵根了。
我招呼一声,向张东升借了一台平板手推车,和阿凯和二狗一同费力的将这猎物往我们的地铁站运送。张东升半是好心半是多心的一定要让吴瑜带人帮我们一起运输。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态,他恐怕到手的虎皮就那么飞了,一定要知道我们的住处才算安心。
我也没再拒绝。毕竟有了这次的合作基础之后,以后合作不会少,总不能一直瞒着他我们的居所。
沉甸甸的手推车,我和二狗感受到这沉甸甸的收获,一路上互相挤眉弄眼心里暗爽。等我们把这巨虎都吃到肚子里,我们可以变强倒什么地步?我已经开始畅想起来。
一旁的阿凯却是紧盯着已是死尸的野兽一语不发,眼眶泛红。看着他这么难过,我也开心不起来了。现在我不是只有阿秋需要照顾,我们的小组织已经逐渐融为一个小家族,大家都很信任我,都愿意听从我的决定。我只有不断变强,始终清醒谨慎,才能够让大家安然无恙地在这迷雾笼罩的世界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