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人围在一起研究小狌狌尸体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兽鸣,打断了几个人的谈话。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空荡的石室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三个人都突然止住了谈话,互相看了看,一同屏住呼吸竖着耳朵确认着刚才的声音。
约莫过了一分钟,又一声兽鸣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次因为石室异常安静,几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那声兽鸣像极了困兽一般歇斯底里的喊叫,又被石室挡住,听着十分痛苦且沉闷,不知道来自何方,让人毛骨悚然。
木道长率先开口道:“是我方向感有问题么?我怎么听着是从墙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弋清也发现了,这个声音不是从洞口传来了,而是像从石壁深处传来的一样。
弋清没有说话,走到最近的石壁处,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咚!咚!咚!”敲了三下。
石壁发出的声音比较敦实,弋清重复着敲击石壁的动作,慢慢的移动着。
当她走到靠着石棺的那面石壁的时候,石头敲击的声响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空洞。
木道长“啊呀!”了一声,赶忙跑到弋清身边,顺势捡起一块石头,也敲了几声。
石壁立刻发出“叩!叩!叩!”的声音,里面是空的。
弋清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每次雌性狌狌遇到生死关头的时候都能顺利逃脱了,原来这里有机关啊!”
木道长惊喜的又敲了几声,说道:“找机关!找机关!赶紧找!”
弋清无语的看了木道长一眼,笑着说:“找个机关至于这么兴奋么?”
木道长已经无比认真的东摸西摸的开始找起来了,对弋清说的话竟然充耳不闻。
弋清还是第一次被木道长忽略了个彻底,只得也跟着自己寻找,看看有没有机关或者暗门。
一旁的向南却抱着手臂看着两个人在那忙来忙去的,根本没有要上手帮忙的意思,他深棕色的眸子在弋清和木道长身上来回的打量着,不动声色。
找了半天,弋清和木道长都没有什么收获,木道长依然在坚持不懈,倒是弋清,有些不耐烦了。
她扭头看向身后一直看“表演”的某人,十分不满。
向南却镇定自若的回看了一眼弋清,竟然还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弋清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在石壁前忙的不亦乐乎的木道长。
向南这个人,自己真的是拿不准。
不过,说来也讽刺,就她这浅薄的人生阅历,能看明白什么人?
所以,一直以来弋清都是独来独往,毕竟人心叵测,谁额头上也没写着“我是好人”的字样。
就算脑袋顶上真写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弋清默默的叹了口气,莫名的有些烦躁。
她手上探寻的动作开始变得漫不经心,站在一边看大戏似的向南微微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半晌,木道长突然“哎呀!”一声轻呼,弋清赶忙抬头看去。
只见木道长的手已经伸到了浸泡过小狌狌尸体的石棺里,黑红色的液体将他大半只手臂都挡住了。
弋清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准备将木道长的手拉出来。
木道长却面露喜色道:“原来机关藏在这儿啊!瞧好了您呢!”
刚说完,他的手臂便轻轻转动起来,因为实在液体里,所以整个过程是安静的,只有手臂的位置在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
随着木道长手臂变化的,还有南边的那堵有隔层的墙。
墙体随着木道长的动作微微的开了一条缝隙,因为石室光线有点暗,所以那个缝竟然看的很不真切。
弋清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石壁前,用手指轻轻滑动了一下石缝的边缘,然后将手指深入,紧紧扒住门边。
弋清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力将扒着石门的手臂拉了一下。
没有预料中的阻隔,弋清很轻松的将石门像推拉门似的,朝着左边拉了过去。
随着石门的开启,嘶鸣的兽叫声听得更加正切了。
弋清却疑惑道:“她为什么一直在里面叫?我们开门这么大的动静,她应该是早有察觉了吧?”
向南垂着眸子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表情凝重的说道:“一会儿进去你们小心点,我走前面。”
木道长拿出伸在石棺液体中的手臂随意的甩了甩,走到暗门前,伸头朝着里面望了望,疑惑的说:“你听出什么了?”
向南没有说话,面上却透着不肯定。
而一旁的弋清对于暗室里的那只雌性狌狌倒没了兴致,而是微微看了眼木道长刚才浸在液体中扭开开关的那只手臂,肉肉的小臂上白皙的皮肤除了沾了一些液体的色泽,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弋清皱着眉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突然,向南瞪大了双眼,大吼一声:“小心!”
弋清还没有及时作出反应,石板便“砰!”的一声被撞碎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臂被人狠狠的扯了一把,险险躲开了直冲自己拍过来的一面石板。
被撞碎的石沫四散开来,呛得人连连咳嗽。
同时,沉重的鼻息也在三个人的中间变得清晰,一只两米多高的身影在灰尘中时明时暗。
弋清抽出腰间的蛇纹长鞭,紧紧的抓在手里。
一旁的向南却显得轻松多了,他收回抓着弋清的手臂,站在一边观察着大狌狌,看不出一丝紧张。
眼前尚未完全清晰,大狌狌便急不可待的发动了进攻。
它仰着脖子长大嘴巴,露出长长的獠牙,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嘶吼了一声,像是要宣战之前的气势比拼一般。
弋清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向南微微皱了皱没有,二话没说,直接从指间甩出去了什么,准去无误的钉入大狌狌的脖子处。
大狌狌正在为自己增加气势的吼声硬生生被卡住,憋的眼底的血丝都冒了出来,它低下头,异常愤怒的看向向南。
当事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凉凉的与狌狌对视。
狌狌吼不出来,以风一样的速度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奔了过来,那眼神,简直要生吞活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