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还不是很清明的弋清没有明白向南话里的意思,此时此刻只有无尽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眼睛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向南。
他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怜惜。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处于消失状态的木道长突然大喝一声,蹦了出来。
“嗨!你干嘛呢?”
弋清从来没有觉得木道长的声音如此美妙动听,简直就是天神降临的感觉。
听到声音的向南果然快速的收回了手指,并且装作在查看伤口的样子,脸上已经有了关怀的表情。
附加在伤口上的压力消失的瞬间,弋清失了力气,卸了浑身的力气,软在了地面上。
面对向南的迅速变脸,弋清只能咬着牙在心里默默吐槽:“装B犯!王八蛋!”
随着声音出现的木道长快速跑到弋清身边,看到弋清的伤势,赶忙蹲下身凑到弋清身边惊呼道:“扎这么大个窟窿!大姐!你不会死吧?”
弋清无语的翻了翻眼睛,无比虚弱的骂道:“你······滚······。”
木道长并没有在意,毕竟那一声虚弱的咒骂简直就是小奶猫被欺负了的样子,没有任何杀伤力!
木道长转过身,自顾自的在自己腰间的包里翻腾了起来。
弋清转过头,看着头顶上的石窟,人的精神一放松,脑子就更加昏沉了,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是太累了,其实疼痛也是非常耗体力的。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向南的话再次回响在她的脑海里:“放心,我不要你的命,就是想试试又给你加了劲儿的伤口,是不是也能一起愈合?”
也能一起愈合?弋家人并不是不死之身,他们只是对异兽造成的伤害能够快速恢复而已。
那么向南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弋清在没有想明白之前就晕了过去,所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归她操心了。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肚子真的是超级饿。
弋清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饿,感觉自己能够吃下一吨饭。
所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木道长的时候,木道长竟然在眼前变成了小笼包。
弋清出于本能的呲着牙齿就朝着木道长扑了过去,恰好向南及时出现,一把按住了弋清的脑袋,然后一袋热乎乎的东西就被塞到了她的手里。
弋清呆滞的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袋包子。
她想也没想,抖着手拆开,便大口吞了起来。
木道长被弋清这种豪放的吃东西模式惊住了,他惊恐的看了看向南,然后咽了口口水,说:“南哥,小弋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向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一袋包子下肚,弋清终于能找回一点意识了。
她虚弱的对着木道长说:“我想吃甜的······。”
木道长愣了一下,回味了半天才赶忙点头道:“甜的啊?你想吃甜的?好好,我这就给你买去!你等着哈!”
木道长刚起身,宽大的袖口就被弋清一把拉住了。
意识依然不太清楚的弋清当看到站在木道长身边的向南时,只是出于本能拽住了木道长。
因为她从心里觉得,向南对于她来说是随时想要自己命的人。
木道长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弋清抓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向南。
向南面无表情的对着木道长说:“你可以给她化一碗糖水。”
木道长立马展颜道:“对啊!有什么能比糖甜的!”
说完,便不顾弋清的拉扯,一股脑的跑了,留下孤零零炸着手的弋清。
没有了木道长在身边,弋清畏畏缩缩的慢慢往被子里钻。
这真的不怪她,毕竟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给了自己两次记忆犹新的神补刀。
那种疼痛,想忘都忘不了。
向南眯着眼睛看着弋清,然后从兜里掏出几颗红色的东西放在了弋清紧紧抓着被子的手背上。
当皮肤碰触的一瞬间,弋清整个人都僵硬了。
向南看着她犹如石化了一般,耐着性子说:“这有几颗糖,你先吃了,找回来脑子,我有话跟你说。”
弋清此时就像一只被掏空了魂魄的行尸一般,她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于本能。
她不敢接,不敢吃向南递过来的东西。
因为低血糖而意识不清的自己,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所有的抗拒都来自内心最原始的恐惧。
没错,她害怕向南,非常害怕。
不是因为向南能够变成异兽的本事,而是他一见她眼中的那份阴森。
向南看到了弋清眼底的恐惧,他的脸色开始变的难看起来。
他伸出手,一把擒住了弋清的快要藏在脖子里的下巴,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把掰了起来。
弋清疼的闷哼了一声,然后眼睛像兔子一般红了起来。
当温热的泪水滴在向南的手背上时,他蓦的一怔,手背就像被烫了一般迅速撤了回来。
向南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为刚才的自己,也为正在哭鼻子的弋清。
以往的自己很克制,但是面对这个女人,向南发现自己很容易产生怒火。
他不耐烦的训斥道:“身为弋家人,你真的是太丢脸了!”
听到这句话,弋清的眼里流的更凶了,甚至开始“呜······呜······”的哭出了声。
哭声委屈而悲凉,一旁的向南抱着手臂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的盯着弋清。
就在他听不下去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弋清突然哽咽道:“你以为······呜呜······以为我想成为弋家人么?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我可以上大学,我那么希望上大学,呜呜······凭什么非得是我?”
说着,弋清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的擦了下眼泪继续控诉道:“百家姓那么多人,姓弋的也不止我一个,呜呜······凭什么就是我?”
弋清突然抬起脸,红肿的眼睛,哭得乱七八糟的脸颊,让人看得忍不住生出几分疼惜,她不过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她皱起眉头,愤愤不平的继续哭道:“我到十九岁才知道我有特殊能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也不应该每次见我都欺负我啊?呜呜······,你不觉得自己很可耻么?”
面对弋清的控诉,向南无语的挑了挑眉,这个小姑娘竟然说自己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