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似人非兽的家伙悠闲的抬起手,一把按住了飞速奔来的狌狌的大脑门子,单手死死抓住固定。
另一只手成爪朝着狌狌的眼眶抓了过去,生生抠掉了狌狌的双眼,雌性狌狌疼的“嗷嗷直叫。”
接着那“人”便转过身直面雌性狌狌,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扯着嘴角冷笑一声,一手扣住雌性狌狌头颅的下颚,一手扣住失去眼睛变成黑洞的眼眶,像掰榴莲壳一样似要把狌狌的头颅扯开。
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雌性狌狌的嘴巴被掰到了极致,不能闭合的嘴巴嘴角都裂开了。
雌性狌狌喉咙里发出似求饶一般的“呜呜”声,双手抱住那“人”的手,奋力挣扎着。
奈何它就像被钉住的青蛙,而卡在自己下颚上的手就像是一根长长的钢针一般,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弋清似乎都能听见狌狌头颅颌骨“咯吱吱”分离的声音,眼看着嘴巴朝着耳朵扯过去的时候,那团之前逃跑的影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突然朝着那个人奔了过去,直扑那人面门。
由于速度太快,那人不得已腾开一只手抓住了送上门的影子。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工夫,也给了雌性狌狌逃脱的机会,只见雌性狌狌猛的一挣,一溜烟遁入了石坑里。
那“人”单手抓着影子走到石坑边,看了半天,似乎没有发现什么,有些不快的斜睨了一眼胡乱的挥舞着黑丝的影子,抬手一口就将它吞了下去。
看到这,弋清真的很想晕过去,奈何那点顽强的意志就是不妥协。
她第一次见有人吃异兽的影子,或者说是异兽的怨念,正常人的肠胃怎么可能消化的了那种东西。
并且,这个“人”竟然能够徒手抓住异兽产生的怨念,就是那团影子。
这更加匪夷所思!所以弋清想,她可能遇到了更厉害的物种。
可是,他的身形以及气味明明就是活人,难道是能够伪装成人类的异兽?
弋清想到了一个种族,善于魅惑以及伪装的族类——九尾狐。
那人吞了影子走到弋清身边,弋清只能紧紧的闭着眼睛装死不动。
那个“人”在弋清身边站了半晌,他应该是在思考,弋清胆战心惊的想:‘难道他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口?’
弋清的内心是崩溃的,她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由于大量失血,身体开始失温,贴着冰冷的地面,弋清浑身不由的开始打颤。
意识渐离的弋清已经不知道要害怕了,她只想抱紧自己,让那种彻骨而绝望的寒冷远离自己。
奈何,被咬成重伤的胳膊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人”就那样冷眼旁观的看了半晌,最终慢慢附下上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伸出了手指。
当手指触碰到弋清面颊的时候,弋清觉得那双手上阴冷的寒气冻的她半边脸颊都木了。
“弋家人?”听到声音的弋清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正常的青年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
弋清内心又燃起一丝希望,她不由的期盼,或许他,是人?
如果是人,他应该不会吃自己。
“呵~,这血的味道真是久违了。”
这句话里充斥着满满的憎恶和阴狠,彻底浇灭了弋清内心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
话音刚落,那双力大无穷而冰冷的手指,突然“噗呲!”一声,生生插入了弋清肩膀上被咬开的血口。
鲜血如开启的水柱一般,大量涌了出来。
手指的深入逼得弋清“啊啊啊~”的惨叫,而那个“人”却阴冷的讥笑了起来,不带一丝怜悯。
“呵呵呵~弋家人的血,自诩能降百兽,此时此刻,又能耐我何?嗯?”
弋清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感官的极限疼痛使得她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狂飙。
弋清疼急眼了,不禁破口大骂:“哪个孙子说的!要死要活你给个痛快,折磨我一个倒地不起的伤残女尸,你算什么男人!”
那“人”突然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咯~咯~咯,你很怕我?弋家人竟然害怕异兽?”
果然是异兽并非人类,弋清疼的浑身满是冷汗,不太灵光的大脑对得到的这个结论也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态度。
她痛的只想说:“混账东西,变成鬼我也绝对让你好看!”
奈何,话没说出口,弋清终于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弋清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死,因为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竟然能够感受到疼痛,说明还活着。
嗓子干的生疼,她轻声呜咽了一声,不一会儿她不太敏感的感官觉得有人将她轻轻扶了起来。
当温热的甘泉进入胃囊的时候,弋清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个青年男子,微胖的脸蛋,白嫩嫩的像一团包子,憨憨的样子。
弋清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送财童子,喜庆的很。
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能生出这样的妙人。
那小年轻看到弋清扯着嘴角笑,不满的皱着眉头说:“半条命都快没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弋清扯着嗓子艰难的说:“谢谢。”
小年轻扯了扯嘴角说:“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你今天真的就交代在那了!”
弋清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自己昏过去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对啊,自己不是应该在山洞里么?还有,那个似人似兽的家伙!
同时,弋清也很迷惑,眼前的这个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是谁?
年轻人似乎看出了弋清的疑惑和戒备,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是木道长,弋清,初次见面。”
弋清蓦的睁大了双眼,真真是被这个讯息雷了个外焦里嫩。
她脑子里想过许多木道长的样子,唯独没有想过,这位年轻有为的木道长,竟然长着一张娃娃脸,简直就是萌萌哒!
木道长将弋清小心扶着躺下,瞥了一眼满脸震惊不可置信一副傻样的弋清,不满的轻声咳嗽一声,说道:“你难道都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被救上来的?”
其实,弋清更想知道木道长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那个地方的?
还有,以往自己做任何度化异兽的事儿,木道长从来只是中间的联系人,从没有插手过。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儿?这太不正常了!
弋清轻声咳嗽了一声,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会来?”
木道长用那张萌死人的娃娃脸很是不满的瞥了一眼弋清,弋清觉得这家伙要是真去做法实在没有什么威信力!
弋清话音刚落,木道长便起身从一个小布包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弋清,弋清艰难的抬起手接过来。
而脑子里还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布包,弋清觉得,这个木道长简直太有意思了。
明明穿的很现代,那个小布包却货真价实的是个老古董。
弋清猜想,估计那是木道长的师父传下来的也说不定。
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弋清低头审视手中的纸条。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弋清遇到命劫!速去!”
然后,空白处画着一张迷你地图。
虽然迷你,但是上面的道路及地标简直就是GPS定位的的感觉,这简直就是画画高手!
弋清心里正感叹,突然发现这张图跟上面的字体颜色有微微的差异。
她眯着眼睛认真看了半晌,最终确定,这张图是机打出来的,是真的GPS定位,并不是人工手绘的,跟上面的字体完全是两码事儿。
她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有人给她装了定位装置。
弋清微微皱着眉,这种被跟踪的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