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了,孟又再次踏上回到故乡的脚步。
哪里有他年迈和蔼的奶奶,有他和自己一样苦命的姐姐,有众多疼他,爱他的大伯,婶婶,堂哥,堂姐,也有一起,穿开裆裤,儿时的玩伴……
越快到了故乡,孟就越激动,故乡是什么?
这里是他今生人生的起点,亦或者终点,也会回到这。
是从来很少想起,但是却根植心底的一份眷恋,是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是牵挂心头的一腔情怀。是清晨惊梦的那声鸡啼,倦起后嗔骂的那句乡音,是黄昏信吹的那声牧笛,炊烟中远眺的那剪的身影,是夜晚焦急的那声唤归,灯火旁拨发的那根缝针。
是枝头萌动的青涩和芬芳,水面绽放的惊喜和欢笑,天空飘飞的希望和梦想,田野寻觅的悸动和诱惑;是油菜地里的野山鸡,老槐树下的鬼故事,冓火架上的蚂蚱香,草垛堆里的读书郎。是独在异乡凝望的方向……
他终于再次回来了。回到他魂牵梦绕的故土。
很快,车到了县城,孟下了车,这次他回来,已经长大了,轻车熟路的到了家。
到家时候晚上快七点了,回来时候,他没有提前说,他想给奶奶姐姐们一个惊喜。
走到了离家不远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越想快步走过去,脚步就越是沉重,几乎有些拖不动了。
就像是孟的潜意识在惧怕着前面的什么东西,命令他不准靠近。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农村家里早早关门了,他抬起得手仿佛有千万斤般重量,迟迟不能落下去。最终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哪有熟悉而又陌生的问话“谁啊,这么晚了”?
孟听出来了,这是姐姐。姐姐是家里虽然很穷,但她却舍得把积攒很久的一点零花钱给孟花的人。姐姐是孟对她说谢谢对不起,真和孟急的人……
姐姐打开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时,孟说道:“姐,我回来了”。
孟姐反应过来,上去就抱住孟。
这时就听到奶奶声音,“丫头谁啊”。(姐姐在家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姐高兴而又急促说道,是弟弟回来了,是弟弟回来了。说着连忙拉着孟往屋里去。
孟进屋看到奶奶,她更老了,也更憔悴了,满头的白发格外入目,孟跑上去就抱着奶奶,说道“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此时看到,也激动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说着奶奶便流下泪来,赶忙擦去说道,回来也不提前说下,肯定还没吃吧”?
说着去拿起几个鸡蛋,就要做孟最喜欢的鸡蛋韭菜饼,给孟吃。
姐姐见状立马说道“奶奶我去吧,你陪弟弟说会话,你天天不是老念叨着吗”?
说着便接过就要去厨房,这时孟抢过来说不用了,以后我都不会走了,就和你们一起吃。一起住,以后我都在这了。
晚上奶奶他们聊了很多,孟知道堂姐大了,也回去大伯哪里了,
姐姐也有两年没上学一直在家帮着奶奶做事。
家里前年买了台电视,姐姐奶奶都对电视宝贝得很,上面姐姐不知道哪里来的图像,贴了好多。
说着说着,这时奶奶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在哪还好吧!你妈妈都怎么样”?
孟吸了吸气说道“他们都很好,我也很好,只是想回来了,想你们了”。
奶奶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姐姐看到孟下垂的眼神,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看奶奶也没有说出来。
今晚第一次孟吃了这么多饭,吃过饭孟让姐姐和奶奶坐着不要动看电视,他来收拾洗刷……
那晚一家三个人聊到很晚很晚,半夜还能听到他们笑声从屋里传出。
第二天一大早,孟还没起来呢,奶奶就到集市上去了。
一路上逢人就说“孟回来了,孙子回来了”。
就这样,本家叔叔大伯,还有同村外族人都知道了。
一上午,本家,或者村里以前和孟玩的好的伙伴,或者孟爸在世好朋友,都过来看孟了。
快到中午奶奶回来了,买了很多好吃的,但是孟,被大伯他们叫走了。
大伯对孟很好的,小时候在这上了一学期学,奶奶那时候比较忙,孟就经常在大伯家吃饭。
孟爸有兄弟四个,三叔四叔经常常年不在家。奶奶到家听到孟去大伯哪里,也没有说什么说道都是自己家,在哪都可以。
回来已经几天了,孟妈妈那边孟的学校也到了领通知书时间。班里同学有的紧张有的兴奋。都在等待班主任到来。没一会班主任进来了,说道“这学期大家都有很大进步,我很欣慰,尤其这次孟考了全班第三,我没想到进步这么大,现在大家知道有付出就会有收获,你们以后要多多和孟学习,现在第一个让孟来上台领奖状”。
然而班里没了动静,班主任喊到,孟……孟,依然没有人站起来。
班主任说过扫了一眼孟坐在位置,然后全班看了下,都没有发现孟。
问了几句,这时帅站起来说道“班主任,孟他走了……去了外地,不回来了”。
这时班主任沉默了下来,就这样本来开开心心的一次班级领奖大会上,在每个人都有点不一样情绪下结束了。
最后孟的通知书,由班主任让帅带着他一块送回去了,他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他一直,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平时有点沉默寡言的学生的。他也知道孟这孩子命运很苦很苦。
班主任到孟家后,孟爸热情接待了,端茶倒水递烟的。班主任一番谢过后,问起孟的事情。
孟爸听到沉默下便并且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孟爸说“都是我做父亲对不起他啊!没有尽职尽责”。
孟班主任“哎”的叹息一声,起来就走了,任凭孟爸怎么挽留,他就说了一句“孟是个好孩子,孟安安心心好好上学,以后肯定会走出他自己的道路,希望他在那边可以好好栽培吧”!
说完扭头走掉了!很快这事被语文老师知道了,他又再一次去了孟家,希望孟可以回来接着上学。
这时孟爸唯有苦笑一声。而此时孟妈正在屋里悄悄流着泪。
这个世上那个父母不想自己孩子好好安心学习长大成才呢?但是孩子大了,父母更多的,是希望他们可以快乐无忧无虑,去走他们自己的路。
孟妈看着旁边女儿说道“以后你要和你哥哥姐姐们团结和睦,知道吗。你们兄弟姐妹手足情,血浓于水啊,你们都是妈的好孩子”。
孟妹妹是懂非的说道“知道了,他是我亲哥哥,我是他亲妹妹,我们会好好的……”
孟妈欣慰的笑了笑。
另外边,这段时间,是孟这么久最快乐一段时间。孟有时候想着如果妈妈他们都在该多好啊!
而同时,这学期,孟不知道的是,当初那个考试与她迎面而过。微微一笑的女孩,也在这学期同样因为家庭一些事情辍学在家了,只是她是个女孩,同样也没第二个“家”可以去。
差不多命运两个人到底何时才能再一次相遇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