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完烤鱼后就散了,顾江晔被韩匀点到送萧若棠回府,这么多人面前,顾江晔没有驳他的面子,便送萧若棠回府。
解挽和解彤早就提前被韩匀支回家了,他一心想撮合萧若棠和顾江晔和好,自然是早有预谋。
除了扶萧若棠上马车,顾江晔自始至终没有看萧若棠一眼。
他们自小一同长大,算不上两小无猜,也算是青梅竹马,可顾江晔突然而来的冷漠疏离实在让萧若棠受不了了。
“自从老师故去,师兄就刻意疏离我,连话都不肯多说一个字。我实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终究是萧若棠先打破了沉默。她平静的看着顾江晔,希望从他身上看出一些情绪。
可顾江晔身上只有平静和一贯的温文尔雅,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暖的,“你今年就要及笄了,我们之间该避讳一些。”
“师兄恐怕不是想避讳,是想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听闻这一句,顾江晔倒是一怔,把玩着戒指的手停下了,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确实是避讳。而且,我也快娶妻了,我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放肆。”
“先不遑论我认识师兄这么多年,师兄的为人不会说出这番话;就算是要骗我,这个理由也太随便了,到处都是破绽。老师临终前到底说了什么?”萧若棠一直疑心顾江晔的疏离是与身世有关,时间又卡得这么好,是祁颜离世之后。
“什么也没有。阿若,老师虽说只能为她守孝三个月,可我不能只守三个月。我与你不同,我从小被祁府收养,老师待我犹如亲儿,我要守满三年的孝期。我今年十八,再过两年,我才会真正娶妻。而你是女子,又没有我这样的渊源,你要听老师的守三个月就行。今年十二月你就要及笄了,武安侯府也要为你物色夫婿人选,你该与我避嫌。”顾江晔终于看向萧若棠,这样的人,剑眉星目,芝兰玉树,没有人比他更像书里的翩翩君子。
“关于萧家?”萧若棠步步紧逼,根本不顾他说的话。
“你的身世,和萧家有关系?非亲,即仇?”
萧若棠每多说一句,顾江晔的瞳孔都不自觉的闪躲。
“阿若,你多虑了,我的身世老师怎么会知道。”
“可你反常就是老师故去后开始的,我一直不说破,是以为,我们之间的情分不一样。”这句话,萧若棠几乎是压着堆积已久的愤怒和委屈说出来的。“去年七夕节师兄约我去乞巧,如今却和我说避嫌,是当我是傻子吗?”
萧若棠连情分都说到了,顾江晔也没法再含糊其辞,他了解萧若棠的性格,若是不说清楚,她永远都不放弃。
“是我,要与祁府的孙小姐祁落定下婚约了,就是下下个月,婚礼待我弱冠再举行。阿,阿若,我对不住你。”顾江晔有些低沉的说道,说到萧若棠的名字,他几乎说不出话,“你会嫁给更好的人,我不能娶你,这是我们都,不得不屈服的事。”
他看起来那样低沉,那样心酸,沉重的话砸在萧若棠心头,疼的她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