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房地产开发进入实质性阶段,命名:宇宙社区,第一批项目,200套商品房。项目从立项到审批到开工建设,当地政府一路绿灯,手续从简从速,建设现场,开足马力,一片繁忙景象,工程车穿梭往来,人员进进出出。
宇宙社区是当时较好的住宅区,优质的楼盘设计,美好的社区绿化,先进的门禁系统,将来配备24 小时值班保安,还有地下停车场,这是独一无二的,在开门见山的贵州,这充分考虑了节约土地资源这一重大问题,是当时的样板楼盘,很受购房者青睐。施工方是深圳一起过来的专业队伍,拥有十年深圳建设经验,拔地而起的深圳也有他们的功劳,他们讲究:深圳速度和效率。
三个月后的一天突然一声巨响,原来是建设塔吊垮了,清理现场,一人因解救同事,被建筑材料挂住重伤,多人轻伤,紧急联络120送往医院抢救,治疗。
林金森第一时间接到事故通报,立即从深圳飞往贵阳,当地政府也及时成立调查组,有安监,质监,公安,消防等单位,进驻施工工地,这是一件严重的安全事故,责任事故,必须严肃处理。
他首先到达医院,调拨专项用款50万,并看望伤员,安慰职工情绪,并会见医院领导,请求安排专家,最好的医生护士重点照顾伤员。并安排送上慰问金,营养品等。
然后,赶到工地,面对联合调查组表态:工地出事后,已经全面停工,整顿,整改,当晚立即召开管理会议,并自我做出深刻反醒和检讨,也严厉地批评:“首先,这件事故,我付第一责任,我有过,大过。我们经常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是重中之重,没有安全,哪里来保障,哪里来效益,所以,安全不是挂在嘴巴上,要在实际行动中,在细节上,在每一个环节上,在每一个人的思想意识里和身上,这关乎自身,一家人,企业的命运,所以,时时刻刻要重视。从这一件事故中,我们要吸取教训,做好预防措施,严格检查,排除安全隐患,安全落实到人。”
接下来,各个负责人一一做了情况通报,责任表态,以及及时整改等,会议持续到天亮。
之后,林金森又去面见调查组,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觉……
在一次公司安全综合会议上,林金森说:“各位同事,这一段时间,辛苦大家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的工程出了安全事故,耽搁了一点,这是警钟,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们必须时时刻刻提醒和注意,不怕重复讲。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政府把我们树立为形象工程,安民工程,老百姓把我们当成典范工程,也就是说,很多双眼睛还在盯着我们,上上下下都在等待我们的答卷,是优质的100分,还是中等的,只是红分80分,或者刚好及格,60分,甚至是我们干了一个豆腐渣工程,被老百姓唾骂和被同行嘲笑?这需要我们过硬的技术,和认真负责的态度。有一句话说:居者有其屋,既然购房者信任我们,买了我们的房,我们就造最好的房子给他们,给他们满意的交待,同时也是对我们自己的交待,将来,你可以骄傲地和所有的人说,这是我们造的房子,可以自豪跟自己的亲戚和后代说,这是我们的良心工程,坚如磐石,牢固,耐用,犹如新的长城。最后,我祝愿大家工作顺利,身体健康,阖家欢乐,另外,每一个人生活上有困难,需要帮助都可以来找我,我尽全力相助,谢谢大家。”
贾静雯像一个私人医生跟着林金森,叮嘱他准时吃饭,要求他临时休息,眯一下,可是她也只是睡了几个小时。
工地上建筑材料不断地被偷,尤其是钢材和水泥。小偷很专业,具有反侦查能力,尽管保安严加防范,但是还是防不胜防,损失较大,严重的时候造成无法施工,一停就是几天,好不容易,紧急调度材料,可是,盗窃事件再次发生。
工程进度延缓,虽然停工了,可是每天的开销正常支出,工期又很紧张。
负责安全的副总,王宝正,外号三哥,他三番五次和保安公司交涉,撤换了一批又一批保安,可是盗窃仍然发生。
报告打到了林金森那里,开始他也是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他找来王宝正,直截了当:“会不会是坚守自盗?”王:“应该不会,人员都换一遍了,都是新人。”林:“那就有点蹊跷。”王:“的确很奇怪,总是很顺利能把钢材大批运出去,保安们都还不发觉。有点神偷的感觉,监控也总是出问题,要不断电,要不坏了,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林:保安公司索赔进展怎么样?王:“还算配合调查,只是赔付不及时,总是拖拖拉。”林:“要好好调查一下,走访一下其它地产公司,包括保安公司,一个星期以后给我答案,有没有题?”王:“好的,我尽力。”
三天后,一个陌生人来到林金森办公室,穿着打扮时尚,油光发亮,带着一副黑色眼睛,他说:“林总,我给你带财来了。”林拱手:“多谢,共同发财,请问尊姓大名?”陌生人冷笑回答到:“无名鼠辈,只是想跟林总讨杯茶喝。”林金森:“你一定知道我们遇到困难了。”陌生人:“不瞒您说,我有一批钢材急需出手,低价转让,不知林总感兴趣不?。”林瞪大眼睛,盯着陌生人,迟疑了一下:“价格可否公道?”陌生人:“晚上见面详谈”,留下一张纸条,转身离开。林金森立即找来王宝正,他说:“这个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分析一下,他是什么来路,是知情者还是参与者?”,王:“不管是什么,都是线索。”两个人神情严肃的对视一下,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挑战一定是考验人的,等待他们的将是复杂的局面……
办公室里,林金森说:“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王宝正回答:“首先要摸清这个人的来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林金森:“是的,我是这样分析的,第一,他是代表某种势力来的,要么是道上的,要么是竞争对手的,第二,他是有准备来的,起码对我们有所了解,第三他是为了某种目的来的,要么为钱,要么为了恐吓我们,给我们某种暗示。第四,他或许就是一个人,但是,对错综复杂的社会有种敏感的反应,穿插其中,游刃有余,是一个中间人。”王宝正:“林总,你分析太充分太全面了,可是也给我们工作带来难度,不知道从何下手?”林金森:“不管多复杂,无非就是三种结果,好,坏,不好不坏。这个人得罪了,我们的麻烦会不断出现,可是,只要我们摸清他的底细,打通了症结,我们就能控制局面,坏事也变成好事。这样吧,你先去会会他,看他下一步动作,我们再做出相应部署和安排。”
王宝正走了,林金森深吸一口气,他想:社会是异常复杂,从来也不太平过,社会表面都被粉饰过,弱肉强食,尔虞我诈,充满其中。
林金森也是焦虑的,他知道,一个人能明目张胆上门来摊牌,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这可是刺猬碰不得,要么让他自己离开,要么给他一个笼子。
他不知道王宝正会给他带来什么消息,但是,一定不是最终结果。他拨打了一个电话,那是他初中同学吴坚,那时他们两个形影不离,后来,考上了高中,上了某省政法大学,现在是市里面政法委副书记,年纪轻轻,前途光明。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徐杰说:“现在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是讲法律的年代,是正义的年代。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必要时,我给你协调。”
客套一番后,挂了电话,林金森一直在品味‘协调’这个词语,多么有内涵,多么有深度,多么让人回味无穷……
王宝正单刀赴会,如约来到一家高级餐厅,陌生人并没有出现,只是七八个人一起吃饭,这是一个局,一个不是吃饭的“饭局”,吃饭者的身份地位,也是迥异,有保安公司李副总经理,有公安局治安大队曹大队长,有城市投资公司杨副总经理,有自由人浩哥,有夜总会领班朱美女,有的士司机“侃哥”,有下岗工人“张炮仗”。
王宝正故作沉静:“各位领导,朋友们,今天有幸认识各位,以后多多支持,先谢谢各位了。”朱领班开口了:“要谢也要谢黄总,是他召集大家一起相互认识一下,今天他有要事不能来,我全权代表,今天就是大家见面,以后大家都算是认识了,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是一个圈子,同在一起吃饭,同在一起喝酒,各位,今天,放下各自的工作,放下自己的职务身份,畅所欲言,开怀畅饮,来,我提议大家走一个,然后脖子一仰,一杯酒下肚了。”
之后,推杯换盏,寒暄客套,酒过三巡,朱美女提议更换主题,ktv加强一下认识,然后移形换步,大包间里十多个美女已恭候多时,醉眼朦胧下,搂搂抱抱,白酒换了洋酒,洋酒换了啤酒……
王宝正最后招架不住,来到吧台,被告知今晚吃饭加唱歌消费26800.王宝正毫不犹豫付账后,和大家一一握手告辞,每个人也是礼貌,纷纷挽留,可是执意下,他是离开了,身后的音响发出的响声很吵,吵的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