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云凌霄的话刚刚说完，火云天就忍不住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云凌霄虽然是炼虚巅峰的武者，但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还是被火云天喷了一脸。
张子轩和云凌霄呆呆的看着火云天，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平静中。
突然，云凌霄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用真元将脸上的茶渍蒸干，随后随意道：“云天，本来我半路抢了你徒弟，心中还多有亏欠。现在么……”
火云天没好气道：“你省省吧，既然我主动开口，自然就是答应了你的请求。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子轩到底同不同意，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希望你尊重他的想法。”
“这是当然。”云凌霄得意道：“刚才子轩就没有拒绝我，等他听完我的解释后，肯定会更加乐意进入我的门下。”
“你说是吧，子轩！”
云凌霄两句话没说，就扯到了张子轩的身上。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张子轩正在发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才第一天正式出现在黑白学院，他就接连经历了收获传承，被众人争抢，突然多了个师傅，又被告知可能会成为院长等等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这些听起来就不切实际但是却真实发生的事情，将张子轩的神经冲击的迷迷糊糊，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直到现在云凌霄笑着发问，张子轩才算是回过神来。
可是，虽然回魂了，但他根本就没听清云凌霄说的话，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云凌霄问了句“是不是”。
张子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他也不好意思让院长重新把话说一遍。不过张子轩看到了云凌霄的笑脸，心中暗道：院长问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里，他便下意识回答道：“是啊”。
“噗！”火云天又是一口茶喷了出来。不过这次，他指着张子轩，颤颤巍巍的，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张子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家师傅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刚才的回答有问题？”张子轩心中暗道，再看看火云天的脸色，心中难免有点心虚。
另一边，云凌霄则是暗暗窃喜。就是因为发现了张子轩似乎有点走神，他才故意抛个问题询问张子轩。
云凌霄的本意是为了将张子轩的注意力拉过来，方便他讲述事情的因果。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误打误撞的，似乎是占到了火云天的便宜？
火云天喷出一口茶水后，脸色时青时白。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火云天有心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片刻，三人默契的将事情揭过。云凌霄面带笑意，朗声道：“云天，我现在就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公然提及收张子轩为徒。”
张子轩和火云天同时看向云凌霄。
云凌霄缓声道：“你们可还记得，学院在记录太极石碑那一段时，曾经说过，祖师爷楚天齐在入圣期后曾经参悟太极石碑，结果被石碑反噬，身受重伤。”
张子轩点了点头，这段秦穆天不久前才和他说过，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云凌霄继续道：“祖师爷之所以会身受重伤，根本就不是因为参悟石碑被反噬，而是因为他要强行获取太极石碑内部关于绝界神通的传承，结果力有不逮，最终才受了重伤！”
“竟是这样！”张子轩心中虽有惊讶，但是却不觉得奇怪。
按照那个“通天上神”的说法，太极石碑乃是他从仙界丢到人间的神物。人间的入圣高人虽然厉害，但是终究连神玄都未曾达到。对着仙人留物硬来，吃了亏也可以理解。
“绝界神通是什么？”火云天疑惑道。
云凌霄道：“一道神通。”
“神通？”火云天一惊，“什么级别的神通？”
云凌霄听到火云天询问，沉思片刻，随即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反正在我看来，就算是仙人，也不太可能拥有如此强悍的神通。在那些年，一直都有‘绝界一出，百万伏诛。’的说法”
“这么强！”火云天惊叹，“神通都是使用奇物进行修炼，主要就是为了放大我们在塑灵期后身体的神异，到底要放大什么样的神异，才能有这样的威力？”
云凌霄笑了笑：“这就是绝界神通的特殊所在了，它似乎并不是为了放大神异，而是创造领域。”
“若是我没记错，绝界的作用就是在战斗之中，建立一个封绝的世界。同时，施展绝界神通的武者会自动成为世界之主。”
“作为世界之主，他可以调动小世界中所有的元力，而对方则只能依靠自身。而且在这个世界中，对世界之主进行攻击的人，武技威力至少会被绝界削弱九成。”
“除非能直接攻破绝界神通，否则同境界争斗，在绝界之内，世界之主近乎于无敌。”
“当然，入圣之后，诸多技法我们也不了解，或许也有一些我理解错误的地方。”
“这……”听到云凌霄的解释，张子轩和火云天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即使是获取绝界神通的张子轩都不知道，这道神通竟然强到这个地步！
按照云凌霄所说，以张子轩的实力，现在的他几乎可以吊打塑灵之下的所有武者。
可是，如果没有绝界神通，张子轩自认现在的自己最多也就和真元中期的武者扳扳手腕，想要击败真元巅峰的武者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不成，绝界神通比造化圣体的传承还要强悍？
如此想着，张子轩也就传音给钥儿，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钥儿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所有神通的修习和使用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和传承中可以持续修习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你看来，你认为有限制的杀手锏重要，还是可以持续强化自己的手段更重要？”
钥儿的话算是解释了绝界神通和圣体传承的区别，张子轩也不再纠结此事。
管它哪个强，反正都是自己的！
云凌霄不知道张子轩在想什么，停顿片刻后，他继续道：“云天，你应该听说过学院的第二代院长秦风的事迹吧。”
“嗯。”火云天点点头：“秦院长应该是黑白学院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院长了。据说他八岁进入黑白学院，二十八岁修炼到了塑灵初期。他花了二十年由凝元期修炼到塑灵期，可是他从塑灵期到炼虚期，似乎只用了十九年！不到五十就达到炼虚，光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听说他在五十岁那年成为了炼虚巅峰，随后便接任了院长一职。”
“你和我提秦院长，莫非……”火云天瞪大眼睛：“莫非，秦院长也获得了太极石碑的神通传承？”
云凌霄赞叹道：“猜得真准。秦院长突破到塑灵期后，身体产生了诸多神异。由于当时他乃是祖师爷的弟子，所以他被特许参悟太极石碑，他只是去了一次，就得到了神通传承。”
“也就是那个时候，祖师爷才知道太极石碑中蕴含的真正的秘密。”
“只可惜祖师爷虽然达至入圣，但是也没办法获取传承。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将太极石碑公开，希望我们学院多些领悟神通的弟子。当然，为了防止神通落入小人之手，自石碑公开之后，黑白学院再收弟子时，都要求弟子立身要正，奸邪者一律不取。”
“只可惜，太极石碑的传承就连祖师爷也没办法获得，其它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迄今为止，也只有秦风院长一人获得过此传承。自三代院长之后，神通传承一事就只在我们院长口中代代相传。而且还立下了规矩，凡是我黑白学院弟子，学得传承者，学院当代院长必须收其为徒，将其作为院长接班人进行培养。当他达到炼虚期，就可以让他担任学院院长。”
“这些规矩虽然一直流传，可是到我们这一代，连我自己都已经不相信这是真的了。若非是这次太极石碑的动静那么大，我甚至都已经忘掉了这件事。”
“原来如此！”火云天的眼中露出一丝了然之色，难怪云凌霄那么着急收张子轩为徒，神通传承的确关乎重大。而且只要将张子轩好好培养个几十年，拥有神通的张子轩的确可以算是下任院长的不二人选。
不过……
火云天冷哼一声：“故弄玄虚，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打算。你是准备着重培养子轩，当他达到炼虚期，就直接将院长的位置传给他。依照秦风院长的事迹来看，给子轩三十年的时间，他就能够达到你的要求。”
“难怪你说子轩就要做黑白学院的院长了，区区三十年，对你我而言，的确是短暂无比。”
“可是，这个计划，我是不会同意的！”
云凌霄一开始听着火云天的分析，还微笑着点点头，可是，当火云天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他的笑容登时凝固在了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