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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哮喘

能教他们这群高级京官子弟的先生,必然是当世大儒。

“这老头叫孟赋,是两朝太子太傅,极其不好惹,动不动就拿戒尺的主,及其不好惹。”诸葛大力的声音在后方偷偷的传来。

太学的教学很是乏燥,以死记硬背为主。

李初一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学的是中医,在爷爷从小熏陶下对于文言文有一定的功底,课业也难不倒他,听得还算有滋有味。

至于诸葛大力早就躲在李初一的身后睡大觉了。

这孟老头儿无愧是大武第一大儒,说起话来,那当真是鬼神难挡。一套深奥难懂的长篇大论足足说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罢休。

就在李初一认真听讲的时候,忽听“咕咚”一声,在侧前排的孝感公主莫名其妙的滚到在了地上。

李初一刷的站了起来,上前搬过她的身体,不惊骇然失色,但见面前的孝感公主双目翻白,恐怖的竟如死鱼眼,小嘴张得老大,大口的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停,有股透不过起来的感觉。

“不好了,公主气疾复发了。”秦轻衣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李初一神色微变,气疾在就是现在的“哮喘”,这种病即便是在现代也是四大顽症之一。

何况是这医疗资源落后的大武?

这一突发事变让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避之不及。

孝感公主金枝玉叶,是大武皇帝和皇后最宠爱的公主。她若有个意外,定会让圣颜大怒,掺和进去,必讨不了好。混乱之余,他们所作所想,无不打算置身事外。

“表妹,表妹!”林申对于孝感公主的感情倒也是真的,在众人避之不及的时候,唯有他冲了上来。

“滚开!”李初一一把将林申推开,同时将孝感公主扶了起来,让她的身体微向前倾,靠在自己的手肘上,让她能够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快叫太医,快叫太医啊!”林申此时也顾不上找李初一的麻烦对着所有已经慌了手脚的人大叫了起来。

李初一从小学的就是中医,又跟着钟老学艺一年,所以知道如何因对这种突发情况。

不得不说,这大武教育实在不注重个人实践。这一但遇到突发事情,一个个都慌了神,手足无措。唯有几人能够保持镇定。

孟赋这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孟老头儿年事已高,有心无力,唯有叫人出了学堂去报信。不过从这里出皇宫都需要走上一段时间,等御医赶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孝感公主此次病发格外厉害,李初一抱着孝感公主,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佳人气息越来越急促,胸口起伏也是越来越大。这显然是透不过气来,极度需要氧气的症状。在如此下去,孝感公主必然会因气息不足而猝死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一旁的秦青衣见此一幕,更是慌了神急得大叫,哭了起来。

看了已经渐渐支持不住的孝感公主,李初一当机立断,低喝道:“顾不得那么多了。”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盒就要为孝感公主施针。

“李初一,你想干什么?”林申看到不学无术的李初一拿出针盒吓了一跳,喝道。

“滚开,出来事情我担着。”李初一一边说一边急速出针。

只见李初一运转真气,银针在肉眼难辨的情况下抖动,施展出“药王十三针”,在孝感公主的大椎穴,定喘穴,风池穴上分别施针。

只见三针下去,孝感公主呼吸开始渐渐平稳下来。

李初一知道已经暂时压制住她这次的发病。

于是收针,让秦轻衣抱着公主。

“拿纸笔来。”李初一对着站在一旁的诸葛大力说道。

诸葛大力从头到尾看着李初一为孝感公主治病,发现自己这个兄弟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课堂上不缺少笔墨纸砚,诸葛大力飞快的准备好。

李初一走过来开始写药方。随着李初一抬腕轻动,一个个漂亮地字体便出现在纸面上。字字雄浑,潇洒飘逸,如行云流水,流畅写意。

“半夏6钱,丹参10钱,五灵脂9钱,炙麻黄6钱,炙杏仁6钱,川椒5钱,葶苈子6钱,苏子6钱。

每日1剂,水煎2次,早晚各服1次,连服7日为1疗程,停药1~2日后开始下一个疗程。”

就在李初一写药方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李初一的字体给吸引了,包括怀里抱着孝感公主的秦轻衣在内。

药方上的字,不问内容,笔法刚劲有力,飘若游云,矫若惊龙。化瘦硬为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别有味道。

“让老夫看看!”孟老头儿激动的跑了过来,那速度丝毫不像一个七十高龄的老头儿。说着一把抢过药方。

这位大儒也懂医术?孟老头的动作搞得李初一一头雾水。

秦青衣也惊呼了起来,两眼惊愕的看着李初一写的字,失神的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初一写的是行书,原来李初一从小就跟随爷爷学习书法,临摹的正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为历代书法家所敬仰,被誉作“天下第一行书”。王兼善隶、草、楷、行各体,精研体势,心摹手追,广采众长,备精诸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影响深远。其书法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世人常用曹植的《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一句来赞美王羲之的书法之美。传说王羲之小的时候苦练书法,日久,用于清洗毛笔的池塘水都变成墨色。后人评曰:“飘若游云,矫若惊龙”、“龙跳天门,虎卧凤阙”、“天质自然,丰神盖代”。

李初一的字受到了王羲之极大的影响,字体飘若游云,矫若惊龙,远远胜过现在大武国通行的字体。

孟老头儿欢呼雀跃,宛若癫狂,一个劲的拿着一张药方在叫“好字,好字!”如疯似狂。完全没有顾忌到边上还有一位生病的公主。

“能一阅这等书法,老夫此生无憾矣。”孟老头儿激动的不能自己,久久才回过神来,恭敬的将手中的“墨宝”平放在桌面上。

“孟赋拜过先生,若先生不弃,在下愿侍奉先生左右,只为习得先生皮毛。”他竟然真的一揖到底,对李初一作揖了起来。看他意图,更是打算拜李初一为师。

李初一呆了,整个学堂里的学生也呆了。

孟颖达年近七十,是武知名的大儒,堂堂太子太傅,而李初一年不过十四,是一个臭名远扬的纨绔小子。

两人之间的差距,何其之巨。

可孟颖达这一拜却是真真实实的,掺不得任何的假。

李初一一时也慌了手脚,赶忙将他扶起道:“先生折杀我了,你贵为先生,这般大礼我李初一任何担待的起。”

这孟老头说的好听,他也不想自己年近七十,到底谁伺候谁都不一定呢。

孟老头果以顽固著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竟然再三作揖,近乎耍赖了起来。

李初一也有些感动,这孟老头虽然迂腐,但这股对于文化的渴望却让人不得不服。

李初一以年少拒绝。

孟老头却道:“学无长幼,更无贵贱,达者为先。先生这一手书法气势雄浑而不失疏放妍妙,胜我多矣,足可为师。孟赋是真心实意的拜先生为师,希望先生成全。”

面对孟老头如此的诚心,李初一也有些为难,可让一个七旬老人家见他就拜,李初一还真怕折了自己的寿。

“这样吧,先生,小子才疏学浅,也就这两个字写的漂亮。以后你教我学文,我教你书法,你我互补不足,无需行此大礼。”

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孟老头听了也觉有理这才作罢。

就在李初一写完药方交给孟老头的时候,一大批身穿官服的御医这才姗姗来迟。

只见这为首的御医伸手去为孝感公主把脉,不一会脸有异色。

对着李初一喝问道:“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他胡乱医治医治公主,罪该万死,赶紧启奏皇上把他抓起来。”只见李初一还没说话,林申却跳着出来说道。

林申本来就跟李初一不对付,看着李初一先救公主又凭一手字折服的老孟。当真是又酸又恨,此时发现御医责问李初一立马跳出来幸灾乐祸。

“我做了什么你感觉不出来吗?”李初一平静的对着御医道。

如果这个御医当真有本事的话,他应该能看出来,孝感公主现在的病情已经平稳了。

“能不能把药方给我看看?”这位御医显然也感受过公主的脉搏,知道公主现在脉象已经平稳。显然眼前这位并不是乱弹琴,所以想看看他写的药方,再次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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