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了?”萧筱芙凉凉一笑,信手一扬,一把花瓣轻旋一阵,飞进她手中,带着凌厉的气劲,却仿佛只是轻飘飘的。
凌珑呆呆地看着主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心里却明白,如果主人想杀了自己,只怕他的命连这些花瓣都不如。
萧筱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即道,“别紧张,我可不舍得杀了这么听话的一条狗,你好好做你的本分,才会有肉骨头。”
她说这话的时候,当真如同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让凌珑禁不住屈辱的低下了头,眼神却出奇的乖顺。“多谢主人。”
“先别谢我。”萧筱芙伸出手制止了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我要你做的是——在新婚之夜,杀了那个小丫头!”
萧筱芙才不在乎皇族的诅咒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那个丫头不死,谁也不能让她那不中用的儿子专心的做他的太女妃。
凌珑被萧筱芙的话惊得心头白茫茫一片,脚下几乎跌倒,“主人要杀了她?”虽然他心慌意乱,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看起来仿佛丝毫没有被萧筱芙的话震慑到。
“哦,你倒是比我那儿子要来的镇定。”萧筱芙的眼底泄露了一分欣赏,“可以做到的吧,不然你只好以死谢罪了,到时候,她还是要死。”
说罢,萧筱芙状似悲悯的看了一眼自己最得意的细作,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凌珑疲惫的看着苍白的月色,一滴月下清露正滴进他的领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凌珑突然笑了,声音里却分外悲凉,没有一丝笑意。
也好,若是能为了她死,一切都足够了吧,只是,毕竟还有半年,他还可以为她做更多。
凌珑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即便死也要搏一搏,试试看能不能从主人手中救下小姐。不,她才不是小姐,她是他未来的妻主。
“你果然知道我来了。”萧筱芙的面前是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乎浓乎淡的水雾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她还是知道是他。
除了他,这世上再无人能知她至此。
应凝霜无视她的话,幽然开口,淡雅干净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贯的轻柔,“究竟如何你才肯放过雪儿。”
萧筱芙修长的眉微微蹙了蹙,他在她面前,就只知道提他那个女儿吗?“凝霜,你见到我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以说的?”她紧走一步,手轻轻抚上应凝霜的面颊。
“没有。”应凝霜很不给面子的冷声道,微微侧开了头。他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越是笑得如此轻描淡写,越是让人不安。
“哦?”果然,萧筱芙又朝他逼近了一步,“也难怪,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你称心的,你自然不会担心。说起来,上一次她难道没有难为你么?”
二人都心知肚明“那个女人”是谁。
应凝霜顺着萧筱芙的眼神看过去,却见慕若惜手上搭了一件应凝霜的大氅,显然是见了他从房间出来忘记添衣。
“不……”应凝霜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心里痛苦的抽搐,这一次,妻主还会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么?这么晚私会萧筱芙,她这一回怕是不会回头了吧……
“霜儿,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早说。”慕若惜将衣服披在应凝霜肩上,大度的看着萧筱芙,脸上绝没有半点不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