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执意寻找,或许今生他们已无再见的可能。跨越前世之路途,换来今生追求之机。她今生第一次遇见林辉,她就莫名的喜欢他。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她对林辉展开了持久且热烈的追求,这很不符合她平日的风格。
她平日得父母溺爱,几乎从不用费力去求任何事,父母待她可谓是有求辄应,只要是父母能办到的,她之所求从未落空。
她是家里的小公主,在生活环境与物质需求上,父母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但父母只有一件事对她要求极为严格,那就是绝对不允许她早恋。在管束她早恋这件事上,父母之态度与平时有求辄应的对待完全相反。
物质上有求必应,异性交往上却完全没有自由。他们每天早晚接送她上下学,不允许她住校,不允许她和男同学走的太近。她明明已经上高中,却还被他们当小学生一样对待。
偶尔校门口她与男同学说几句话,接她的父母都紧张的要命,她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她又不是真的要和对方谈恋爱,不过就是说几句话而已。
即便是真的早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全班大多数人都谈了男女朋友,大家不也都生活的好好的,她不明白怎么就偏她不行?有时就连女性同学父母也会加以干涉,只要他们觉得是会早恋带坏她的同学,无论男女,他们都会阻止她靠近。
人有一得总有一失,父母对她的爱有时也变成了一种负累,压得她喘不过气。有时她会想,如果她念的是女子高中,他们会更放心吗?其实父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压根没有早恋的心,也没有真的喜欢上谁。
一切都是他们杞人忧天,他们的行为让她感觉疲惫。多年的看管让她想要逃离他们的掌控,她想走远点,越远越好。
她想借着上大学的机会彻底离开他们,她想要自由,想要自己可以做主的人生。她备选了好几所离家很远的大学,最终选了一所东北的医科大学。
那里不是离家最远的大学,却是对她最有吸引力的一个。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不了解那里的情况下却对那里有一种迷之好感,她的心里莫名的想去那里看一看。
父母自然是反对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可她心意已决,她必须离开。她料准了父母这一次不会跟着她,因为他们不可能离开家乡去外地生活。云南是他们的根,他们不会走。这是她了解到的有关他们的唯一弱点。
她利用这个弱点获得了自由,她不用再顾及父母的心情去刻意躲避什么,她可以和朋友一起出去短途旅行,却不会再被父母逼问同行人中有没有异性同学。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交朋友,她体会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快乐。
从小物质上的丰盈与异性交际上的贫瘠造就了她万事随缘的性格,花钱能买到的东西她从不在意得失。而与异性接触上,她有种不自然的距离感。她不想主动靠近谁,更不想主动追求谁。谁主动走近她,她便与谁成为朋友,对于那些不主动靠近的人,她从不在乎。
脱去束缚,日子变得简单随性。一开始她因重获自由而耽于玩乐,可时间一久,却也觉得枯燥无味。她开始觉得这世上的人与事似乎没有什么是她特别在乎的,至少在遇上林辉之前,她不知道在乎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遇上他以前,她还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生。她看着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谈起了恋爱,心中只觉得无趣。她觉得面对一个只是不讨厌的男生,整天腻歪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她还没有体会过心动的感觉,她还不明白喜欢与不讨厌的区别到底在哪。
直到她遇上林辉,她迎来了人生的一次重大洗礼,她不再是那个对世上一切都满不在乎的张紫苏,她变成了为爱不顾一切的痴情女子。她变得不像自己,她一改以前从不主动的作风,在追求林辉这件事上令所有朋友刮目相看。
大家都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走火入魔。走火入魔是朋友们对她最一致的评价,他们找不出第二个词语来形容她。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林辉,但自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喜欢,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她在看见林辉时总是会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开心,心脏会怦怦乱跳,情绪也会跟着激动。那是一种由心里发出的情绪,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一种心情,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喜欢他。她身陷对林辉的喜欢无法自拔,她发现原来喜欢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她会为了他去做自己过去不喜欢做的事,去做那些以前她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事。不管再难,她都努力试着达成,她在将各种不可能变为可能,一切都是只为了能和他真正走到一起。
她为他改变了很多,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在追求他的过程中,她似乎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以前她会笑别的女生谈恋爱就变成傻瓜,而她却在喜欢上一个人时就已经变成了傻瓜。爱情会使人变傻,没有变傻的人只是因为还没有真正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真是又苦又甜,甜时仿若身处天堂,苦时仿若身陷地狱。林辉时常带给她过山车一样的心情,他与她互动时,她可以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高兴一整天。而当她找不到他时,她又会心慌苦闷整夜无眠。
她变得疑神疑鬼,她会各种猜测对方的心思、行为。她会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惹他生气了?是不是他讨厌自己了?她特别怕林辉不理她。她对他几乎算得上是讨好至极,她甚至愿意为了他完全放弃自我,她可以变成他心里喜欢的样子。对于她来说,只要他能喜欢自己,她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