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一些残留余火罢了,伤不了老夫,而且老夫已感觉到,要寻之人定在不远处了,还望老沈速速开船,助我寻人,莫耽误了正事。”苍林一边露出手来,一边说道。
陈老爷子一看苍林之手,果然没有半点灼伤,心中暗暗称奇,刚才明明见那火极为肆虐,已经蹿到了苍林手上,眨眼的功夫竟能无事,只是看天上已经是皓月当空,苍林又面色急切,也无心问苍林是何缘由,连忙稳住船体,开足马力,继续在这黄河之中寻起人来。
那佛缘心神与天竺万鬼图相联,知道万鬼图被余远洋的避水剑破出一缺口,急忙想阻止那五人逃出,但奈何槐婆一剪直奔自己咽喉而来,无暇分心,不由得心生恶念,将手中金杖掷向余雪霏,槐婆心知那妖僧是想逼自己停下攻势,回身去救余雪霏,好让这妖僧有喘息之机,若在平时,槐婆定不中这声东击西之计,只是那余雪霏乃是自己儿媳,身后还有自己亲生之子,心中一软,身法为之一滞,只得放弃刺向那妖僧,从手腕中甩出一只铜镯,击开那金杖。
那铜镯显然也不是凡物,又经槐婆奋力一掷,重重击在那金杖之上,冒出了一抹火星,将金杖击飞老远。
槐婆见金杖被打飞老远,连忙用真元迫出往生剪中,化出一巨大剪刀虚影,剪向佛缘妖僧,看那势头,定能分金断玉。
那佛缘也不是等闲之辈,心知槐婆此招威力巨大,不能硬接,急忙趁槐婆扔出铜镯分心之时,先是一指点向梵文铜钟,在靠近时又忽变为掌,那掌显然威力远超先前的大佛手印,重重击在铜钟之上,一掌竟击的那千钧铜钟滑行了数步,把地上的红革毯撕开一个大口,露出了甲板上的紫色梵文。
槐婆手上剪刀的巨大虚影还没有完全出现,那妖僧就抢先一掌重击到了铜钟之上,铜钟受击,发出巨大洪声,夹杂着无穷欲念,竟震散槐婆的往生虚影,然后朝四周扩散起来,方圆数十里响彻此音,水面更是惊起一道巨大涟漪,一些水中鱼族竟活活震的晕死过去。
苍浩见那那洪声威力惊人,强行调动体内木气真元,灌入余雪霏体内,余雪霏心里明白,借着木之生气,用起水行之法,凝出一颗水珠保护在室内苍卓身上。
二人则被洪声正中,各自吐出一口血来,反倒是那水珠极为凝实,被震的晃了几晃,才破裂开来,苍卓一初生婴儿,似乎也知道父母在保护自己,一时传出咿咿呀呀之声,似乎是在骂那妖僧。
槐婆慢了那佛缘一步,被抢先出招,又没料到那妖僧会去打那铜钟的主意,事先毫无防备,被那铜钟巨大洪声所摄了心神,不仅差点震的往生剪脱手,还被震的退后数步,嘴角带了一抹血丝,体内真元此起彼伏,急忙收回铜镯,打坐在甲板之上,平复起伤势来。
恰在此时,万鬼图中五人由于陈碎涛和李临江都动用了族中至宝,真元耗损较大,那缺口又不足以让所有人都出去,并且还在缓慢愈合,众人便商议着让二人先出,不料二人刚刚出来,便正遇到那妖僧重击铜钟,被洪声震倒在地,一时动弹不得。
那捞尸水鬼陈松驾船一路寻人,只听远处天边似有雷暴之声,正准备说话时,苍林却将两团棉花晒入陈松耳内,并封住其听宫大穴,一时陈松便觉得自己双耳失聪,什么都听不到了,正疑惑看向苍林时,却见那水面有一道巨大涟漪向四周扩散打来,一时也无暇疑惑,急忙抄起竹竿稳住船体,又将船体速度放缓,不与那涟漪针锋相对,被水波推后数十米之后,趁那涟漪后劲不足,加大马力冲了过去。
苍林见这陈松不仅水下本事了得,驾起船来也是松驰有度,解开陈松听穴,点头道:“此次若非有老沈相助,我苍某怕得喝几口这河中之水咯。”
陈松看那河面翻着肚皮的鱼类,心里顿时明白苍林为何要封住自己听穴,急忙扯下耳中棉花,开口说道:“恩公,你寻之人恐怕就在前方,只是混乱之中,您那来的这两团棉花?”
苍林也不答话,只拿起那撑船竹竿细细打量,瞧见那竹竿一处被河水泥沙冲开一道小口,用手轻轻一抹,那破口立刻完好起来。
陈松不禁心中称奇,心知苍林乃是奇人,急忙加大马力冲向那洪声发出之地。
余远洋等三人出来之时,只见李临江和陈碎涛倒在地上,一位身带杀气的老婆婆正在打坐调息,余雪霏和苍浩则嘴角带血为对方疗伤,周围喇嘛皆无视三人,只顾念着梵文,供养着天上那一尊罗刹魔佛。
余远洋见自己女儿受伤,急忙赶过去查看女儿伤势,并拿出一颗泛红珠子让余雪霏含在口中。
“哈哈哈,五行之金,不过如此!明明有伤本座的实力,却偏偏在关键时刻回身救人,你难道不知,为金者,自该杀伐决绝,紧要关头岂能妇人之仁?!”那佛缘妖僧见槐婆动弹不得,猖狂笑道。
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这些道理不用你这邪魔来教,看你现在身占上风,老婆子倒想反送你一句话,不知你这邪魔愿意听否?槐婆被那妖僧言语一激,顿时开口反击道。
“哦?莫不是想归顺于本座?你只要归顺于我,等魔国显世之时,本座封你为护法一职!到时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岂不痛快?哈哈哈。”佛缘见槐婆真元受损,以为是要求饶,有些得意的说道。
“老婆子只知道人有人道,天有天道,那天道尚有情字所在,何况人乎?你这妖僧今日任你猖狂,只怕明日,便是孤家寡人!”槐婆话音刚落,一爪挥出,顿时空中闪出五道金光,犹如五把利刃一般,劈开空气,击向那妖僧。
佛缘见槐婆元气受损,还敢攻击,急忙一边运起魔气抵挡,另一边甩出自己身上的金绸袈裟挡在身前。
槐婆这五道寒芒乃是蓄势而发,又夹杂着些许愤怒和仇恨,直接破开那魔气,重重的劈在那袈裟之上!
那袈裟抵挡片刻之后便被撕裂开来,有两道寒芒劈在甲板之上,剩下的三道则击在那佛缘身上。
那金绸袈裟碎裂开来,众人不由得为之一惊,原来那妖僧竟又身着一身血色袈裟,袈裟之上净是修罗恶鬼,罗刹邪妖,让人心中生怖,衣襟之处镶嵌着两颗赤铜小骷髅,袈裟衣摆上又有九颗朱红小铃,脖上又悬着一串黑红骷髅念珠,那佛缘见有三道寒芒朝自己击来,竟毫不闪躲。
真疼呀!那妖僧受此一击,阴狠的看向槐婆,手中凝出一团黑色火焰扔向槐婆!口中却念念有词,那梵文铜钟显然受到某些制约,竟开始慢慢变小,佛缘顺势用手一接,反手砸向槐婆!
那铜钟在手上时极小,却在砸出时极大,槐婆只顾躲开眼前魔火,哪里又能避得开头上那口巨大铜钟?被铜钟罩在里面,一时难以出来。
江万里急忙对于天波说道:“于族长!老夫来牵制住这妖僧!你千万莫让那火焰烧到船上,否则我们都得为他殉葬!”
于天波见过那妖僧的青莲自在火,连忙挥出一招黑龙噬珠,用剑气将那黑色火焰劈到河中,剑气和那魔火一起砸到河中,惊起一道水柱来,隐约又有冤魂悲鸣。
“咦?竟不是那青莲自在火?”江万里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