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老鸨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远非之前笑脸可比，“你是谁？找什么人？”
“在下李大方，此次来找王千金，王公子。”我尬笑了一下。
“哦？——找王公子呀！不早说。”老鸨的脸又恢复之前的神态，我真怀疑她以前要么学过变脸，要么是从中戏毕业的演员。
她又拉起了我的胳膊，带我走进了这仰慕已久的青楼，然后招呼了个妖艳的姑娘引领我去王公子的包厢，还说了句，“王公子等您多时了！”接着便转身去门外揽客了。
我诧异地思索着老鸨的话，浑然没有在意身边这个姑娘在卖弄风情，等我到了王公子的包厢门口，她轻轻敲了下门，说道：“王公子，有人找您！”
这姑娘见我并未对她有所表示，便意兴索然地走开了，但不消片刻包厢门打开了，一群姑娘从屋里走出来，当时这阵仗吓了我一跳。
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李掌柜，请进！”
我进屋后，一名清秀的女子合上了房门，引我到房屋中间的大圆桌旁，并给我沏了杯茶，此时才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从卧榻之上光着脚走来。
他打量了我一番，我正准备拱手施礼，他笑着说道，“李掌柜不必拘束，这里是青楼，喝花酒的地方，没那么多礼数，何况咱们年纪相仿，以兄弟相称如何？”
我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本来就想着如何拉拢，现在他既然这么说，正如我意，“原来王兄是如此洒脱之人，小弟失敬了。但为何王兄能料到我会前来与你相见呢？”
“这个嘛——”王千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不难猜。这几天想必贵钱庄乱成一锅粥了吧？！我琢磨着，你再笨也应该能联想到是我们五大钱庄耍的手段。即便如此，你也不敢以一己之力对抗我们五大钱庄，所以你可能会采取拉拢一些人对付另一些人的方法，而外界对我的传闻虽然废物了点，但也是最好拉拢的一个。”
说到这里，我不禁正色打量起这个胖子，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五大钱庄的大佬个个都是人精，素未蒙面就能猜出我的心思，难道今天这顿花酒是鸿门宴？
“那依王兄所见，小弟现在该怎么办？”我索性把话摊到台面上，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按你的计划继续进行呀！”王千金像看傻子似的笑着说道。
“嗯？”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计划？他们都知道了，我还计划个屁呀。但看着他的神色并没有嘲弄之意，好像理所应当似的。
“咱们只要再把老胡给拉进来，大事可成矣！”王千金一点都不避讳地抠了抠脚趾头。
“这——”我低下声音，手指点了点桌子，眼睛看向了他身边年轻女子。“没关系，自己人。”王千金解释道，“她叫赵馨，她的父亲以前在我家钱庄做账房总管，当初姓段的威胁她父亲做假账导致钱庄损失惨重，我爹一气之下走了，她父亲良心过不去，想要去报官，结果半路上被人给杀了。对于她来说，段财神就是她的杀父仇人，而且之前我们便相识已久，所以说自己人不为过。而且她虽然身在青楼，却与青楼之事毫不相干，我们两个暗中联手，再拉拢胡中兴，正是她出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