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觉醒
“所以，您是哪位呢？”姐姐正襟危坐，神情极为严肃，连坐在她旁边的我都不禁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果然是不记得了。”庞大低声叹息。
“这是我远房表亲！”我站出来，试图打个圆场，远房表亲这么个荒唐借口也是我凭借多年刷剧总结出来，话说，我输了这么多年剧，就总结出了这么个东西？倍受打击。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打圆场呢？就因为他跟我讲了一堆姐姐的事情吗？可我连真假都不确定啊。
“哈？”
果然，这个借口很难让姐姐信服。连庞大都略微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远房嘛，姐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姐姐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不在意这些，反正有姐姐在，这人要是居心叵测，我就捏死他。”最后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读音。
“她还是那个样子。”庞大转向我，莞尔而笑。
姐姐没有戳穿我，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人要真的是坏人的话，就这么引狼入室，心也太大了吧！虽说姐姐有着超能力。。。。。。总觉得很不靠谱啊。还好庞大至少看起来还不像是坏人，而且从他身上知道了很多信息，所以，留他在这或许还会有更大的作用。
“叮咚！”
手机忽然传来微信的消息通知声，我打开一看，是我们几个人的群聊。
于今：“我出发了！让你姐姐在家恭候我吧@林风”
这家伙就见过我姐一眼，就爱上了吗？真是让人觉得恶心啊！我严重怀疑这是个重度姐控，一会我得好好盯防着他，要是图谋不轨，我怕他被我姐姐捏死。
“弟弟啊，过来跟我一起洗菜吧！”姐姐在厨房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好的！”我过去帮忙，走到半段时，才想起家中还有一个人，预计回头叮嘱道：“您坐在沙发休息片刻，不要乱动我家东西啊。”
庞大点点头，回以微笑。话说，这个人真的是爱微笑啊，就是那笑容里一点情感都没有，可以说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不过既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倒也不用太防着他了，因为要是真想搞事情，我怕是现在已经凉透了。我走到厨房，姐姐将一捆莴苣放在盛菜用的不锈钢盆中，给了我一个“开始洗吧，别看着了的”眼神，我哦了一声，便开始娴熟地洗起了菜。记忆中，也和妈妈这样一起洗过菜，不过，那时候笨手笨脚的，一捆好好的菜，最后让我洗得七零八落的，以至于最后端到饭桌后，爸爸就再也没瞅过我。如今，洗菜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时间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我默默地看向身旁的姐姐，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像庞大所说的那样，注定要毁灭，那时候，我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姐姐了？不仅仅是看不到姐姐，就连我自己，也会被抹去所有的存在吧。
在厨房忙活了许久后，姐姐买回来的所有食材总算是收拾好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了，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接下来我就得准备好迎接客人了。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门铃声响了起来，肯定是那个变态姐控到了，我简单擦了擦手，快步走过去开门，果然，于今正站在门口，两嘴角微微上翘，眼睛眯成一道缝，眉毛向上一翘一翘，猥琐中透露着几分呆傻。
“你笑得可真像银时。”我吐槽道，从鞋柜中给他拿出一副家居拖鞋，顺便也把其他三个人的也提前备好，放在门口。
“这是在夸我长得帅吗？”
“你怕是有什么误解。”
于今换上鞋后，走进屋里，或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很大方地坐在沙发上，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沙发往下滑，最终定在了葛优躺的姿势，与腰背挺直的庞大形成鲜明而强烈的对比，竟让我对庞大竟然多了几分好感。
“哈喽！”于今很自然地和坐在他对面的庞大打起了招呼，“你是小风的哥哥？”
小风？什么时候咱俩这么亲昵了？
“别乱给别人去称呼！”我端着姐姐沏好的茶水走过去，依次放在两个人面前，同时狠狠地白了于今一眼。
“这是我远房表亲。”我说道。
“那叫哥哥似乎也没什么毛病啊。”
“。。。。。。”他好像说的也没有什么错误，算了，不需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于今拿起茶杯，又做出了上次那一副大老板喝茶的神态，这家伙是有多喜欢装酷啊？何况，这身边也没个漂亮女生，他做给谁看呢？
“哟！小弟弟来了！”这时，姐姐从厨房走出来，身上还披着围裙。
一看到姐姐，于今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挺胸抬头，露出成熟男人所具有的冷静干练的表情，然后深深地鞠躬行礼，嘴中还不忘谄媚几句：“您好，我的姐姐大人，前来府上拜访，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呀！快坐下快坐下！”姐姐开心得眉开眼笑，左手放在唇前，右手兴奋地左右摇摆。果然女人都喜欢花言巧语！虚假！虚伪！虚荣！
“喂！那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我极度不爽地瞪着他，你这是在喧宾夺主吗？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好不好！
于今没有理我，谦谦有礼地坐回沙发，却不再是葛优躺，反而学起了庞大，正襟危坐，不苟言笑，连喝茶的动作都变得那么有教养，一点也没有刚才做作的感觉。看到他这忽然一本正经，我是又气又想笑。
在看了于今半个多小时的表演，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我家，陆萌彬彬有礼地换上鞋，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李美娜则不停地抱怨于今没有在家等她，害得她白去他家一趟，而陈晨在说了句客套话后，便丝毫没有存在感地坐在单人沙发上，默默地喝茶，不过他来的时候背了个圆鼓鼓的包让我很是在意。
人到齐，姐姐便开始张罗起火锅，我们几个人也去帮忙，只有庞大一个人依旧坐着不动。很快，火锅便准备好了，菜盘和肉盘也都备齐了，我坐姐姐身边，李美娜拉着于今和自己做在一起，并坐在了我和姐姐的对面，估计是想让于今离我姐姐远一些，我投去感激的眼神，李美娜回之以“不客气”的微笑。陆萌则和陈晨坐在一起，一张面瘫脸，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擦出火花来。现在，这张大桌子就剩下一边没有坐人，我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的庞大。或许是气氛突然安静，亦或许是他感受到了聚集于自己一身的视线，庞大向我们摆摆手，表示不吃。
“一起来吃，既来之则安之，不必这么客气的。”姐姐爽朗地开口说道。
“听我姐的，过来吃吧，要不然多破坏气氛啊！”我附和道。
庞大犹豫地转了转眼睛，最后露出温馨的笑容，决定过来加入我们的火锅，填补上饭桌的空缺，于是，七个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地享受这顿丰盛的火锅。
“要喝酒吗？”
火锅进行到一半中，陈晨忽然从包里掏出来了两罐啤酒，瓶身上还附着着冰镇的液化水珠。
“当然要啦！”
我毫不客气地抢过来一瓶，当即拉开拉环，豪爽地灌了自己一口，然后，仰天四十五度角，双目微合，神情舒畅。果然吃火锅的时候喝啤酒是最爽的了！
“我也不客气啦！”姐姐也抢过来一瓶，一饮而尽。
陈晨把包拿到餐桌上，将里面的瓶酒都摆在这了桌子上，原来这家伙的包里塞了这么多的啤酒！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酣畅淋漓地畅饮啤酒，在这气氛的带动下，陆萌也试着喝起了啤酒，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平日里的文静形象在酒劲上来后瞬间全无，从一开始的小口小口的抿着，到后来的一杯一杯灌。李美娜也借着酒劲各种调逗于今，换作平时的于今的话，肯定会百般抗拒，然而喝醉了之后，却也和李美娜互相玩闹了起来。
“太爽了！啤酒最棒！”姐姐兴奋地起身高呼，然后又坐下来继续大口大口地灌。
不知不觉中，酒喝完了，火锅也吃完了，大家都醉意熏熏地坐在座位上，享受下午的安逸静谧。只有庞大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你们，都好像醉了啊。”庞大说道。
“还好。”我摆摆手，虽有些意识模糊，但还远没有到醉的程度，因为酒大部分都让姐姐给抢走了，就连我自己的一半都没喝完的也没幸免遇难。不过，即使喝了这么多，姐姐也只不过是红了个脸，双目仍旧是炯炯有神。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陆萌忽然问我，换作平时的我，肯定会大惊失色然后羞愧不语，不过，现在酒劲多少有些上头，所以很直接地就回答了她：“喜欢的人啊，有啊！”
“谁呀？”她满怀期待地问我。
“你呀！”
“我呀？”
“对，就是你呀！”
气氛瞬间安静，刚才还在互相打闹嬉戏的于今和李美娜此时停下手用着看动物一样地眼神看着我，但没一会，于今一句“他醉了，开始说胡话”后就继续和李美娜玩闹了。姐姐在旁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胳膊，然后后靠近我耳朵，悄悄地说：“弟弟，你喝多了呀！这样的表白方式可是很糟糕的呢！”
有吗？我不认为这样很糟糕啊!而且我这不是表白吧，只不过是在回答有没有喜欢的人的问题呀！表白什么的不应该是“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这样的吗？我不解地看向陆萌，却发现她面色更加潮红，眼睛睁得浑圆，以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难道我的话吓到她了？我搔了搔后脑勺，心慌意乱起来，这酒的确有些坏事啊！
“我们要不要去看场电影？”陈晨忽然开口说话，他是我们当中喝得最少的，脸却是最红的，更准确地说，是一片一片的红斑，好似酒精过敏，不过据说这是因为体内缺少一种酶，不能分解酒精，所以，我们在互相灌酒的时候，有意识地放过他。在这种气氛微妙的情况下，陈晨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要去要去要去！”我第一个举手表示赞同，以此缓解自己的尴尬。
“话说，也是好久没有去看电影了啊！”姐姐说这话时，表情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
“就看最近上映的最火的那个电影吧！”于今举手提议。
我们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据说那个电影的票房已经过了40亿的大关了，真的是这几年超级火爆的国产电影，所以，真的非常有必要去看一场。其实之前也有想和姐姐一起去，不过，拖延症犯了，就是一拖再拖，拖而拖，拖到天荒地老。我们这边对看电影一事讨论火热，庞大则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安静地抿着啤酒，没有参与进来，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大叔，一起啦！不要这么冷淡嘛！”撒起娇来的李美娜拉了拉他袖子，操着娇滴的口吻，轻轻靠上去，眼神略显迷离，加上红润的脸颊，轻薄的嘴唇闪着光芒，任谁都会难以抵挡住这番诱惑。但庞大面不改色，继续抿着啤酒。
“我票买好了，一共七张，给这个大叔也算上了。”陈晨举起手机，取票用的二维码展示在屏幕上。
“我不是大叔。”庞大开口否认，“你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白里透着红的大叔吗？”
“。。。。。。”陈晨抿着嘴没有回答。
“那我们现在走吧，正好出去透透风醒醒酒。”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是得好好醒个酒了。”于今话里有话，同时右手使劲拉着莫名其妙对庞大犯起花痴的李美娜。
我默不作声，心情复杂地第一个先走出门，他话里的意思我当然是清楚的，那种事，有着酒劲的时候还不会觉得有什么，等酒一醒，再想起来，真的是超级羞耻，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我现在就应该先出去找好洞。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然后拒绝回答那个问题，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后患，话说，庞大是不是可以帮我时间倒流一下呢？毕竟是时间管理局的人，这点水平还是能够有的吧。我向庞大投去殷勤的目光，结果对方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死心吧你”。唉！时间倒流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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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势已小，细细的雨水如飞絮、似雪花，悄悄地飘落下来，我第一个走出楼道，伫立在小雨中，听着那清婉迷离的雨声，看着一丝一缕的水烟拥着这一切，陶醉在这迷蒙的小雨中。
“喂！醒醒啦！醒醒啦！”于今忽然从后面拍我的肩膀，刚有点诗意的兴头被他这么一拍全都没了。我回头白了他一眼，便撑开手里的雨伞，去路边拦了两辆出租车，几个人一路小跑过来急忙上了车，这帮人出我家门也不知道带上伞，真的是喝傻了。
陈晨选的那家电影院离我们这并不算太远，加上今天的天气，路上除了趁着拉一波路人的出租车外，很少能看到私家车的身影，所以平日里拥挤的道路今天格外的宽敞。没有多久，便到了电影院，当然，车费也是要我来付的，用于今的话说，今天我做主，应尽好待客之道。什么待客之道！吃我家的火锅难道不应该请我坐个出租车吗？
电影是三点零五分开场，陈晨取了票分给大家后，我们便找了片空位置坐了下来，吹了一路的风，我们几个人都醒酒醒得差不多了，李美娜也不犯花痴了，继续挑逗于今，但醒了酒的于今又和往日一样，对她爱搭不理的，和喝了酒的他完全是两个人。我特意拉着姐姐找了个离陆萌稍远点的位置坐下，一想起刚才在家说的话，就觉得丢死个人，反倒是陆萌，醒酒前还羞涩地红着个脸，醒酒后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大家闺秀般坐在于今他们对面，文婧娴雅。
“姐，我们去买点东西喝吧，我有点口渴。”我向姐姐建议道，其实我是觉得坐在这里还是有些尴尬。
“行，那走吧。”姐姐用着“我懂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爽快地回答道，然后起身带着我朝柜台走去。
“你们去哪里啊？”无所事事的庞大问道。
“买冷饮，你们想喝点什么吗？我顺便买回来。”姐姐回道。
“一杯冰水即可。”庞大竖起一根食指。
“加一。”陈晨举手。
“两杯可乐！常温的！”于今刚想抬起头说话，就被李美娜抢先了，只好悻悻地又低了下去，还不忘白她一眼。
“陆萌呢？”姐姐见陆萌没有跟上大家的节奏，便主动问了一下。
陆萌似乎丢了神，被姐姐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啊，啊，我要热咖啡吧，怕一会看电影犯困。”
“困是肯定不会困的，一会哒哒哒蹦蹦蹦噼里啪啦的枪战特别刺激的！我给你讲啊。。。。。。”于今凑上去，给陆萌安利，但怎么看都像是要摆脱李美娜的纠缠。
知道了大家的需求后，姐姐继续带着我走向柜台。柜台前，是一个看起来有二十五左右的女人，化着淡妆，涂着我认不出（我一直分不清色号这种东西）的色号的口红，梳着一头马尾辫，反射着头顶照射下来的灯光，整体来说，还是一个看起来不让人讨厌的大龄女青年吧。
“您好，您需要点什么？”清澈动听的声音，让我立刻沦陷，竟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想要什么。
“两杯芒果汁，两杯可乐，一杯热咖啡，以及两杯杯冰水。”姐姐开口说道，我羞愧地哼起小调，缓解一下尴尬。
“好，请稍等。”
声音好听！服务态度又那么温柔！我要是老板，这个季度最佳的非你莫属！
“弟弟长大了啊，看好看的女孩子都脸红了啊。”姐姐调侃我，还将手放在我头顶，用着大姐姐的方式来回抚摸着。
我难为情地把她手推开，无意间，货柜上的古老欧式风格的钟表进入我的视线，从外观看，质地很古老，有着古色古香的历史感，丝毫看不出那种经过现代工业雕琢过的过于光滑平整，表针行走时，可以清晰地听到机械齿轮特有的转动声。忽然间，钟表停止运转，对于上发条的机械钟表，这是常有的事，只要再拧上就行。我想提醒服务人员去给表停了，但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紧接着，在下一次眨眼后，眼前的一切瞬间发生了转变，前一秒的柜台处此刻只剩下一片黑暗，四周细长的黑烟轻盈地漂流着，渐渐地，一片用平整的石头铺设的空地呈现在眼前，接着，出现了一个十米高的台阶，台阶的最上头，一个诡异的身影伫立着，我清晰地感觉到来自那身影的杀气腾腾的视线。
这里是哪里？
我双腿发软，全身的筋骨都在抽搐，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地上下碰撞。
“弟弟，退后。”
身边突然传来姐姐的声音，恐惧让我忘记了我旁边还站着姐姐。我按照姐姐的话，躲在她身后，平日里傲娇的姐姐，这一刻浩然正气集于一身，我甚至能隐约地感觉到某种奇异的波动从其身上发出。
“姐，这是哪里？”我恐惧地看着四周，除了能够看到四处游动的黑烟，便只剩下令人胆寒的漆黑一团。
“我也不知道，但这里绝对不是我们所在的世界。”姐姐极度谨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台阶上的身影，身体已经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那个身影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刹那，落到地面，虽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但姐姐的额头上已经落下了豆大的汗珠。
“萨提亚。”如深渊般深邃的声音从那个身影发出，传入我的耳中，如同魔鬼的低吟，多听一个字，都有被拉入深渊的危险，“好久不见。”
那个身影缓缓走来，一个从上到下包裹着黑纱的形体呈现在眼前，没有五官，没有面容，只有几道白影游离在头部，如果那个部位可以称之为头部的话。两只手臂异常的细长，指尖几乎触碰到地面，偶尔与地面的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你是谁？”姐姐问道。
对方停了下来，似乎是感到很惊愕，“这么快就把你的对手忘记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哈！不认识我？是你把我困在这时空漩涡中，这么快就忘了，果真是遭到了时间的报复。”
我错愕地看向那个怪物，难道他也知道些什么？
姐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少废话，让我们离开这里。”
“休想，你我之间可还有一笔账没算呢，就先拿你身后那个人类算一下吧。”话音刚落，那个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在我还没有看清楚时，我已经被瞬移到了十米开外，当我的视神经终于作出反应时，那个怪物的手臂正压在姐姐的面前，但中间隔着一个屏障，挡住了攻击。
“你变弱了！”那个怪物一发力，屏障瞬间支离破碎，姐姐急忙后撤步，锋利的爪子从自己脸前划过，几根发丝被切碎。一击未果，那怪物紧跟上去，连续攻击，姐姐只能处于守势，利用念力凝结周围的空气形成高密度的屏障。电光火石间，姐姐已经挡下了对方上百次的攻击，而局外人的我却什么也看不清，当那个怪物终于停止进攻时，我的视线才捕捉到了他，而此时的姐姐，虚弱地跪倒在地，汗水如雨般滴落，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十几道伤口，但都不足以致命。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真是无趣。”说着，怪物举起爪子准备给出终结一击。
“别太小瞧人了。”
话音刚落，姐姐一记头槌顶了上去，正中那怪物的正中心，犹如一颗被打出去的炮弹，将十米高的台阶轰然撞塌。攻击并没有停止，姐姐使出更为强大的念力将倒塌的台阶和倒在其中的那怪物捏成一个球形，并且，这个球在快速缩小，眨眼间便已是篮球的大小。突然间，那个石头猛地炸裂，没有控制住力道的姐姐被反冲回来的念力撞退了数米远，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姐姐的面门。虽然及时挡了下来，但冲击力还是透过了屏障，整个身体还是被打在了地面上，砸出了半米深的坑。
“区区念力这种低级的攻击手段也想杀死我？”看着口吐鲜血的姐姐，那个怪物歪着头，嘲讽道。
“我不开心了。”
姐姐艰难地从坑里爬起来，用手抹去嘴角边的鲜血，炯炯有神的双目中，迸射着强烈的战斗意志。
我在一旁，全程傻眼，这个充满战斗力的女人还是我那个可爱而又傲娇的姐姐吗？
怪物饶有兴趣地看着从坑里爬起来的姐姐，并不想急于干掉她，他很好奇眼前这个女人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突然间，怪物只觉得自己被某种力量操控住了，两只手臂不听使唤，开始自行扭曲起来，身体也在逐渐往上浮动，此时，姐姐怒视着眼前的这个丑陋的怪物，身上散发出红光，如鲜血般艳丽，嘴角微微上扬。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的姐姐，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
“我说了，我不开心了，所以只能弄死你了！”
在说完这句话时，被姐姐控住的怪物瞬间化为了一堆红色的光点。
秒杀！
我站在那里，双腿早已经因恐惧过度而软得无法动弹，我想叫一声姐姐，可是，内心中却又在问着自己：“这还是我的姐姐吗？”，我已经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眼前的那个浑身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女人，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为屠戮而生，而不是那个可爱傲娇又御姐的姐姐。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人，这之间虽然只有着十几米的距离，我却觉得遥不可及，无法跨越。
姐姐注意到了那个注视着自己的男孩，将目光转了过去。
是弟弟。
这一刻，血红色的光芒消散了，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破碎开来，最后渗入了地面内。
是姐姐。
我认出了她，那是我的姐姐，我毫无保留地冲了上去，扑向了姐姐的怀里，潸然泪下，还是那熟悉的芳香，还是那令人安心的体温，这就是我十年以来一直陪伴着我的姐姐。
“弟弟啊，你抱得太紧了，压得我胸都快平了。”
“啊啊！抱歉抱歉！”我立即松手，退后了半步，脸颊红得发烫，刚才因为太激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了姐姐的胸里。
“傻弟弟，哭什么啊？姐姐在这里呢，有什么好哭的啊！”姐姐摸着我的头，声音中却带着哭腔。
“刚才的姐姐、真的、真的好可怕！”越说，鼻子越酸，眼泪越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真是傻弟弟呢，姐姐永远是你在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姐姐，没有之一。”
说着，姐姐抱住我，这次我刻意调整了下角度，避开了扑面而来的胸部，把脸靠在了她的胳膊上。
“喂！你俩不是来买冷饮的吗？在这你抱我我抱你的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庞大正站在我身后，一脸不解地看着我和姐姐，那种眼神，就好像见到了垃圾一样，充满了鄙夷。
周围的场景不知何时变了回来，服务员姐姐正在制作我们的冷饮，货柜上的钟表依旧在工作，周边，还是电影院中川流不息的人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快点，我们都等不急了，那个好像是叫于今的，已经嚷着要喝了。”说完，庞大转身回去了，走到一半时，又停下来，回身对我们说道：“下次小心些，别再被拉入时空漩涡了，捞人真的很麻烦的。”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您好，您的饮品全部做好了。”
这时，我们七个人的饮品都端了上来，付了账后，我和姐姐一人三个一人四个地带了回去。
“给你的冰水。”我把冰放在庞大面前，随后，悄悄地说了声谢谢。庞大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低头抿了一口。
如果没有这个陌生人，恐怕我们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在我的心中，此刻及今后，他已不再是陌生人，而是庞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