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顶有没有?”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
“没有没有!”
“吊车呢?啥时候能过来啊?”
“你傻啊?你看看这儿的车,乱七八糟的什么车能过来?”
“那就这么看着她压底下不管?”
“你嚷嚷什么啊,谁说不管了,大伙儿不正在想办法么!”
“好了好了,别吵了!”
……
老话说的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越是纷乱的时候,就越需要有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服从他的声音。
一个人有一千个想法,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这样很难拧成一股绳。
可是这时候,大家脑子都挺乱的,谁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主意。
老太太还在车下哭叫着,而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都是那种无意义的声音。
就是这么巧,这个拾荒的老太太居然还是一个聋哑人……当然了,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会被那么远飞过来的车给砸到,因为她听不到声音。如果换成一个正常人,听到远处发生乱响,肯定早就跑了。
“啊啊……”老太太在喊什么,谁都听不懂。但是谁都能够听出里面的痛苦和悲怆。
谁被压在车底下也不好受啊,更别说是这样一个高龄的老年人了!
“怎么办?”
众人一筹莫展,甚至连那个紧急赶到这里处理的年轻交警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来来来,都别愣着了,大家一起把车抬起来,先救人!”
这是陈动的声音。
众人一看,只见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儿,挺精神,但远远不是那种王霸之气一处就能让百万大军瞬间拜服的主儿,于是立刻有人心里不痛快了:“就你能?显得着你了啊?你说的对不对暂且不提,关键是……凭啥听你的啊?”
却也有人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担忧:“小伙子啊,你这主意不行,这么多人,用劲儿用不到一起,抬起来容易,可如果中间撒了手,再掉下去,那老太太可就够呛了啊,还是等吊车吧!”
“吊车啥时候来?”陈动刚来,并不知道情况。
“不知道,怎么的也得等路面情况好点,能过来车才行吧!”
“那就来不及了!”
陈动是个直性子的人,不会拐弯抹角,尤其是牵扯到医术和救人的事儿,他就更是直奔主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着极强的目的性!
虽然他也听不懂老太太在喊什么,从这角度也看不到老太太的具体情况。可是陈动能够听得出来老太太此时已经非常虚弱,而且肯定是受伤了。如果伤轻,那还能等,可如果伤势比较重,那就绝对绝对的耽搁不得,每耽搁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如果时间再长,或许她的命都保不住!
事情紧急,必须立刻采取措施!
所以陈动再次坚持自己的观点——抬车!
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将这辆车抬起来,而且不用多,只要抬起来那么一点点,就能把那老太太从车底下给拽出来了。
实话实说,陈动力气挺大的,以他自己心里的掂量,如果拼尽全力去抬,只凭他自己,或许就能将这辆车抬起来那么一点点。
可是……能否保持住而不让车从手里掉下来,不会再对老太太造成二次伤害……这个事儿,陈动心里可就没底了。
而且,现场这么多人呢,实在也没必要去逞那个能,去装什么独行侠和英雄好汉。
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一起使劲儿,其实很轻松就能将这辆车抬起来。
只是陈动没想到,他这个看似非常合理的建议,竟是没有几个相应他的。
还是那句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陈动的年纪太年轻,想让别人都听他的指挥……凭什么?
再说了,这里不是还有交警么,你充什么大眼儿蛤蟆呀?
可是……这交警年纪不大,看样子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并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而且他也缺乏这样承担后果的勇气……万一真像那些人说的那样,抬车的过程中车掉下来,然后把老太太给砸死,到时候这责任算谁的?
事后一调查,都说这事儿是我批准的,那我找谁喊冤去啊?
不行!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工作,千千万万不能因为这个事儿给毁了!
交警也是普通人,也有一家老小,也要吃喝拉撒,所以他心中也有属于他自己的顾虑。
这个事儿……实话实说,还真就不能过于苛责,毕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成为舍己为人的圣人,要是那样的话,这世界估计也挺乱的。
所以,交警面带难色地道:“大家还是耐心点,等待救援吧!”
可实际上,救援从哪儿来,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说完之后他就开始用手台进行交谈,汇报这里的情况,等待上一级的领导进行指示了。
可是,这尼玛的一层一层审批下来,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命关天,黄花菜都要凉了啊!
可是,交警说不让动,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动,而他们不动,陈动就算再怎么想出力也只能憋着,颇有一种独木难支的感觉。
而在这时,白伟义不声不响的走了过来,来到那个交警的面前。
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陈动,然后对交警低声说了几句话。
本来这交警还在一脸质疑,不知道白伟义想做什么,可当他看过证件又听完那几句话之后,交警的眼神儿当时就变了。
先是怔了怔,之后竟是啪的一个立正,给白伟义敬了个礼。
“请首长指示!”
“按照我们那位同志说的做吧!”白伟义声音温和,但是气势很强,颇有几分领导气质。
看他这样儿,估计谁也想不到他在车里那副逗比又话痨的模样!
演员!
这绝对是演员,而且还是影帝级的!
陈动在旁边都有点看傻了,而且他也很纳闷,白伟义给那交警看的证是什么。
之前在进入狂龙支队大门的时候,白伟义曾经拿过一个证,可现在这个证很明显和那个不是同一个。
“这什么证啊?这么大威力?”
陈动心里嘀咕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