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风景的事情总是来的不经意,清晨一群不速之客搅扰了毛辉昨夜的美梦,这本来是意料之中的,毛辉自从租下青山,就想到了所谓县里的人会来找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们以怎样的方式,和在什么时间来找自己。看来县里的人似乎很着急,毛辉昨天刚签下租赁合同,他们今天就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
“喂,开门,开门”,外面传来紧急的敲门和喊叫声,单薄的木门几乎要被敲破了。
一听就不是善茬,毛辉急忙披着衣服,趿拉拖鞋去开大门,“这是谁啊,心急火燎的”,毛辉娘也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了,“娘,我去开门,你们别出来”毛辉交代一句。
毛辉打开大门,外面的人一拥而上的挤进来四五个,“喂,你们是土匪啊,私人空间,禁止乱闯,知道吗”。
“你是毛辉?”其中一个30多岁,长相还算斯文的人说,估计王俊良已经把情况都交代出去了。
“是我,什么事?”毛辉明知故问。
“我来通知你一声,下午两点到青山石场签一下转让合同,我们华夏钢铁冶炼公司,冀中省分公司看中了青山,下午公司省领导会赶来青山,你,必须去,签字。”斯文人蛮横的说。
“我不同意转让,刚签了50年合同,所有事情方兴未艾,我怎么会现在出手”,毛辉解释。
“同不同意不是你说了算,小子,你要有自知之明,劝你乖乖去签字,别自取其辱”斯文人说。
“我跟乡里签的正式租赁合同,你们不能强人所难,胁迫他人,这是违法犯罪”,毛辉说。
“朱经理,跟他费什么话,我看这小子很欠收拾,需要给他松松骨头”,旁边一个黑衣大汉摁着拳头说。
朱经理摆摆手,“不急,小子,咱们都是文化人,讲究先礼后兵,你不要不识好赖话”
“朱经理,是吧。你们是钢铁冶炼公司,据我所知,青山是产青石,不含铁,也练不出钢来,你们租下来也没用,就不要为难我这穷苦老百姓了,让我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事”。毛辉恳请的说。
“小子,咋跟你说不明白。我们要租什么地方,你不需要知道理由,只管配合就好。哈哈,你又租了50年,很好。”朱经理笑的有点猖狂,仿佛青山已经是囊中之物。
毛辉爹娘和菲菲都被吵醒了,站在屋门外束手无策的看着,爹娘和村里人吵架都很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是你爹娘和妹妹吧,最后劝你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记得,下午两点,青山石场签字,租赁合同带好了。敢放我们鸽子,后果自负。这是多么完整的一家人啊,五脏俱全,五肢齐全的,如果出现缺胳膊断腿的,就很遗憾了,哈哈,走”,朱经理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的带者一帮狗腿子,潇洒的走出了门外,笑声也跟着飘了出去。
这帮兔崽子敢威胁自己的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毛辉决定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但是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可能杀人放火,伤人害命,那么就给他经济制裁吧。
“辉子,这是什么人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好像要择人而噬,咱们什么时候惹到这些人了”,毛辉爹问道。
“爹娘,你们别担心,大不了咱就不租青山了,不惹这帮人就是了。咱手里还有钱,再想一想别的项目,好项目俯拾即是,不差这一个。我下午就把青山转出去,你们放心,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会不识趣,跟他们钢锤砸铁砧硬碰硬。”毛辉先把自己的父母稳定下来。
“对,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咱们一定有别的出路”,毛辉娘也附和着说。
毛辉把全部能吃的丹药放到一个小布包,交给菲菲并交代不要给别人看,还要控制食欲,不要一下子都吃完,“因为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个秘密只能咱们两人知道”,菲菲现在的心智超过同龄儿童很多,很多事情交代一遍,她都能心领神会。
“爹娘,下午我把青山转出去,就打算去省城找找新项目,可能要几天时间不在家。那帮人应该不会再来打扰咱们了,这几天你们照顾好自己,我现在就出去,中午不在家吃饭了”,毛辉临行时跟父母说。
与县里人还有省城人的交锋,需要先免除自己的后顾之忧,毛辉不得已先把青山交出去,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只能设个局算计一下别人。县里的这个朱经理已经旋照境,省城来到的应该有高人,那么就给他们一点诱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走在山路上放出神识感应周围没人,毛辉遁入地下,飞快的朝青山而去。
原来距离矿坑500米深处才有灵石,现在低级的灵石都被毛辉开采了,看来还得给放点饵料,才能引鱼上钩。至于高级灵石毛辉决定这几天就躲在山里看守自己的宝贝,否则不至于跟家人请假了。进入山腹的坑洞,毛辉拿出一小块最低级灵石放到距离矿坑大约100米处,就这样,饵料放好,静等鱼儿上钩了。
青山就在通往乡里的公路旁边,交通很是便利,下午两点左右毛辉晃晃悠悠的从公路朝采石场走去。远远看到一排五两黑色汽车一字排开,车子旁边站着十几个黑墨镜深色制服的保镖,另外还有几个杂色服装的人,看来省城的领导派头不小。
等毛辉走到车子旁边十几米处,原来见过的那个朱经理打开车门走出来,“小子,算你还识时务,租赁合同带来了吧”,十几个保镖趁机走到毛辉身后,封死了毛辉的退路。
“今天是你签字吗,叫你们最大的领导出来,我只跟他谈”,毛辉理直气壮的说。
朱经理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小子,你找死,我们领导是你说见就见的”,然后朝着旁边的保镖努努嘴。
毛辉跟前的几个保镖同时动手了,一个揪领子的,两边的各自抓向一只手,身后还有摁肩膀的,千钧一发之际,毛辉把身子一抖,沾衣十八跌,这几个筑基境保镖齐齐被甩了出去,站立不稳,甚至有两人做了滚地葫芦摔倒在地。那朱经理原来是旋照境,见势也是向着毛辉肩膀伸手抓去,毛辉一耸肩,那朱经理的手就弹开了,还被震的后退两步,才稳住重心,站在原地惶恐不已。
“啪啪”响起了鼓掌声,一个头发中分,穿戴的干净利落二十多岁的年轻青年从车里下来,保镖们赶紧让路闪到旁边,青年一路走到毛辉跟前,“兄台,好身手,在下朱飞章,不知兄台师承何人?那个门派?天下武林是一家,没准咱们还有几个相熟的前辈呢”。
毛辉打量一眼对面的青年,灵寂境,车里还有一个结丹境高手没有下车露面,刚刚动手的时候对方用神识试探一下就收回了,“相逢何必曾相识,在下一介山野草民,可是高攀不上阁下。兄台摆下这么大阵仗,不是一直想要得到青山吗,只要你们的条件合适,青山我可以转让给你们,也不至于此行成镜花水月之谈。”
“嗯,好,我也是奉家族之令要拿下青山,那咱们就谈谈转让事宜吧。”
“青山是我的家乡,原本我是打算用青山作为自己事业的发祥地,带动乡民致富,带动本地经济腾飞的。但是你们横插一杠,我又得罪不起,只能委曲求全了。”
“说来惭愧,不过我们可以补偿,如今我可以全权做主,答应兄台的合理要求。有句话碍口识羞,兄台既然现在没有更好的打算和去处,何不襄助小弟一起闯荡九州,共创一番辉煌事业。”
“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在下才短思涩,只愿扎根桑梓,不求外世浮华,请兄台不要再打本人的主意了。”
“是在下贪婪了,骑鹤上维扬,哪能人财两得。兄台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愿意十倍做出赔偿。兄台租下青山50年用了五十万,我愿意出五百万转租,不知兄台可愿割爱。”
“兄台不必赒穷恤匮,对你而言,青山就是那东家丘,做任何决定都不能掉以轻心。以我之言,还按原价转让吧,”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毛辉觉得这个朱飞章比较客气,不打算再坑人了。
“这很是不妥,耽误了兄台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怎能不要补偿,如果兄台不能接受,那就三百万怎样?”
“不必如此。”
“一百万不能少了”,朱飞章从车里提出一个皮箱,拿出一百万塞给毛辉。
“好吧”,毛辉非常无奈,那个钢铁冶炼公司中断了自己的事业,多少也得到一点赔偿,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
毛辉拿出自己的租赁合同,在转让协议签字,双方握手言和,言笑晏晏,仿佛谈成了一个互利共赢的大生意。
这一次谈判,表面波澜不惊,其实暗潮涌动,谈判双方,一个主动加价,一个主动减价,而且加减双方位置互易,真是妙趣横生,意味深远,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
赤足踏遍大千界,扪腹箕踞心忘机。毛辉以退为进,当然不会真正的舍弃青山,其实经过近几天的思考,关于怎么整改青山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也就是开展事业的苗头已经出现了,怎能甘心遭遇夭折。毛辉不是不知丁董,孰轻孰重还能分的清,能够保全家人,舍弃青山又如何,那一小块最低级的灵石就送给朱飞章,自己的精品灵石是一定要守护的,所以这段时间毛辉还是会留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