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不是刘四给毛辉割腕,毛辉不会流血过多而死,如果不是刘四踢出去那“破玩意”,毛辉也不会因此而生。
如果这里有监控,可以回放一下刚才的画面,刘四踢出一脚,说:”这破玩意”。
暂停,高清镜头下仔细看这是什么,喔,草鞋。那么请问骨头架子和衣服都腐朽了,为什么草鞋保留下来,暂且不表。
继续,看这只草鞋在哪里落地,台阶底下,还弹了两下。唉,草鞋怎么消失不见了。
再次回放,可得看仔细,镜头稍往上抬。一滴血,一滴血滴到草鞋上,草鞋就凭空消失了。
这时候,毛辉的识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猥琐老道士,戴青巾,披紫色道袍,趿拉着一双破草鞋。
“乖徒儿,醒来。”猥琐老道士伸手一指点出。
毛辉悠悠转醒,看到一张人脸靠在眼前,忙往后仰,“你,你是谁。”
这里白茫茫一片如云似雾的,只有眼前的一个猥琐的老道士,毛辉又问:“这是在哪?”。
“乖徒儿,见到为师,怎么不拜。”老道士故作姿态,捋了一把下颌的长须。
“我做梦了吧,还是已经死了”,毛辉只记得自己已经被吕虎掐脖子都断气了,还被刘四那王八蛋割了腕。
“乖徒儿,你的外伤我都给你治好了,不用担心。现在,赶紧给为师磕三个响头,为师传你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法,让别人以后不能再伤你。”老道士循循善诱。
“道长,你先说这是在哪?你又是谁?”
“你先磕头。”
“你先告诉我在哪?”
“先磕头。”
...
经过上百轮的争执,老道士败下阵来,毛辉不会无缘无故的拜人为师的,不能记吃不记打。
“徒儿,你先坐下,此事说来话长。老夫道号圆通,是玉皇宗第二代宗主大弟子,修为大成之后,承宗主之意自创圆通门,也算是一代开宗立派的佼佼者,在世上更是无人能敌。”
“道长,你真伟大。”毛辉听到老道士又开始自吹自擂。
“别插嘴,等你听完了我的丰功伟绩,再乖乖磕头拜师。”
“为师出生于建文元年一个贫苦的白衣农户,四岁那年父母在战乱中死亡,留下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没饭吃,没衣穿,那年冬天差点没被冻死。”
“道长,你真可怜。”毛辉鼻子都酸了,不小心打断了老道士营造的悲情气氛。
“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道长瞪了毛辉一眼,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道长,你快讲。”
“我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被你气的。”道长迁怒毛辉。
“说说我舍小家,为大家,精忠报国的故事吧。崇祯十七年,乱民李自成东征北京,我圆通门坐镇京城,如果抵御外寇,可以说稳操胜券,哪里会怕区区逆贼李自成。怎料那逆贼偷偷联合东夷,南蛮,北胡和西洋的外族犯我疆土,一直攻打到紫禁城外,我急忙传信璇玑岛,大悲寺,桃花坞和绿萼山庄众师兄弟前来驰援,同时率领我圆通门全部弟子参战。”
“那一场守城大战双方将士血洒十里长街,尸骨堆积如山,遗憾的是还是没能挡住李自成。我和剩余的两名弟子殿后,掩护崇桢帝逃出宫外。不料遇到高手拦路,我拼命杀掉了一头熊,一头狼,一条蛇和一只蝙蝠,李自成那卑鄙小人从背后偷袭,把我打成重伤,哼哼,不过我也反手刺了他一剑,可怜我最后两个徒弟阵亡,圆通门仅剩我一人。看到崇祯帝走远了,我才重伤离开,潜回到这寿皇殿地下密室疗伤。”
“伤重难愈,我两年后坐化,仅留下一缕残魂寄存在传教重宝后土印之内。”老道士摇头叹息。
毛辉很是感动,这样可歌可泣的事情发生在道长身上,这位爱国爱民的忠义之士让人肃然起敬。
“徒儿,现在可以拜师了吗?”圆通念念不忘。
毛辉赶紧跪下磕头,叫一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叩拜”,三叩头,然后呆呆的看着圆通。
“好,好,老天待我不薄,我此生无憾了,哈哈哈哈。”圆通很是感慨,长笑着。
“师父”,毛辉继续在跪着,觉得按照剧情发展不该就这样结束了。
“徒儿,快快请起。”圆通很是满意。
“师父,我还是跪着吧。”毛辉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
“叫你起来就起来,你闹那样。”圆通不满意了。
“师父,你不夸夸我吗。”毛辉觉得师父的慧眼能看得上自己,肯定有他独到的目光。
“怎么夸?”圆通反问。
“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怎么让别人教?”毛辉傻呵呵的问。
“你,你有这么聪明绝顶的师父,还有无与伦比的功法,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起来吧!”圆通点点头,觉得自己太会说话了。
“我不起来,说的不好听,就不起来。”毛辉不依不饶。
圆通感觉这孩子太拧了,太让自己伤心了,但是没办法,谁让宝物已经认主,“你给点提示”。
“比方说,夸我根骨奇佳,兰质蕙心,聪明伶俐,记忆超群。”毛辉真心觉得自己应该很特别,要不以后靠那方面做主角。
“有出息,跟为师我一样,我的优点就是你的优点。”圆通也很有自知之明。
毛辉知道从师父嘴里讨不出好话来,便自己站起来了。
“师父,来点实际的,请赐予我无上功法。”毛辉弯腰伸出双手。
圆通一指点出,连招呼也不打,有点不想跟这孩子说话了。
毛辉脑子轰的一声,然后在外界悠悠转醒,撑着手坐起来,扭扭脖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毛辉抬起右手,记得这里被刘四割腕了,“靠,什么鬼东西”,毛辉把手里的破草鞋扔了出去。
“竖子,赶紧捡起来,这是咱们的传教重宝,掌门信物,怎可随意丢弃。”毛辉识海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你在哪?”,毛辉扭着身子,看向四周。
“你不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吗?”圆通问道。
“是啊。我不久之前好像问过。”毛辉说。
“我是你师父,现在住在你的识海里面。”圆通说。
毛辉记起来刚才做的梦,难道这是真的,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只有小说里才能发生的桥段,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圆通师父,真的是你。”毛辉欢喜的蹦了起来。
“你是本教唯一传人,还不把掌门信物捡起来。”圆通说。
“是”,毛辉两个手指夹起草鞋,偏着头,咧着嘴,好像闻到了鞋上的臭脚丫子味。
“师父,我要把掌门信物穿脚上吗,现在的社会,嗯,距离明朝,李自成进北京有四百年了,现在外面的社会不流行穿草鞋了。”毛辉有些难堪。
“掌门信物应该叫后土印,它的每一任主人都能使它变形一次,你师父我生活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所以它就变成了这样。师父教你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谨记。”圆通郑重的说。
“弟子记下了。”毛辉老老实实地说。
“为师,今天高兴再告诉你一件秘密。”圆通说。
“师父,请讲。”毛辉说。
“嗯,乖,那就是我住在你的识海,咱俩说话,你不用说出声来,用意念交流就行。”圆通意味深远的说。
“师父,你打算住多久,我脑子又不是客栈。”毛辉又问。
“师父”,毛辉见师父没有回音,尝试着用意念交流。
“为师的伤还没有好,需要安静的休养,你自己练习玉皇经,熟悉一下后土印,不要再打扰为师。”圆通掐断了和毛辉的通话。
师父如果经常在密室闭关,这个地下宫殿应该是与外界通着气的,毛辉感觉不到一点窒息,墙壁上的油灯还亮着,地宫里略显昏暗。
毛辉提着手里的草鞋发愁,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与草鞋的联系,应该是滴血认主吧,就这草鞋的形态,毛辉心里还是很排斥,那么让它变成什么样子好。毛辉想到了吕虎的金戒指,金项链,这几天跟吕虎吃住在一起,可没少晃毛辉的眼。项链?现在是草鞋毛辉可不想把它挂脖子里。那就戒指,金色太扎眼,师父也教育自己要低调,变黑色吧。毛辉心里有了决定,仔细想了想吕虎的戒指,然后把意念放到草鞋,心里暗自肯定这就是黑戒指,果然草鞋变了。毛辉把草鞋变的黑戒指戴在手上,欢呼雀跃,太神奇了,跟魔术似的。
“咕噜”肚子叫起来,毛辉被刘四那小子放了老多血,也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时候了,应该过去不短时间了。手电筒还在,那帮孙子还没坏事做绝,毛辉打开手电筒,顺着原来的路径打算走出去找吃的,当走到地面垂直下来后的平台,“完了”,垂直通道被一块巨石封死了,毛辉推了推纹丝不动。
“怎么办,虽然没有呼吸不畅,不可能被憋死,恐怕得饿死。”毛辉想。
斜坡上站着不舒服,毛辉又回到了地宫。
“师父,师父,你在吗?”毛辉用意念呼叫圆通,久久没有回音,师父真的养伤去了。
毛辉想如今被活埋了,没有食物和水,难道要饿死在这里,世界那么大,都没来得及去看看,关河自古无穷事,谁料如今袖手看,自己要死了吗,爹娘怎么办,月茹还好吗,想着想着慢慢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