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誓约你二人可以离开。”
张闲最终决定放二人离开,不仅仅是因为誓约和萧添的说情,张闲有自己的考虑。
一来,天符门确实不同于残剑门那般邪恶;二来,东北区宗门,张闲身上背负的仇家已经够多,不想再与天符门结仇。
“我倪婉婷以道心立誓……”
“我莫小蝶以道心立誓……”
二人没有丝毫犹豫,痛快立下了道心誓约,便快速消失在丛林。
“多谢道友……”
萧添虽然对张闲的身份仍持有顾虑,但无论是与不是,相救大恩理当言谢,只是话刚出口便被张闲伸手制止。
张闲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剑,正是云翎剑。
见张闲突然取出长剑,萧添神色微变,下意将文琪拉至身后。
然而,张闲并非要向二人动手,伸手抹去云翎剑的神识印记,然后扔给了文琪,“这把剑你拿去防身。”
“灵器?”
云翎剑一入手,文琪便感知到不凡,微微探查发出一声惊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
除了张闲,文琪想不出谁会冒险出手,更是送出如此重礼。
“嗯。”
张闲微微点头。
张闲有着更重要的任务,带着文琪反倒会给她带来更大危险。
因为那件事,双方都显得有些尴尬。
沉默良久,摘下举拳轰出一个大坑,摘下三人腰间的储物袋,将尸体推入坑中掩埋。
不得不说,张闲干这活特别娴熟,同时也惊叹残剑门的富有,身家都是不菲。
张闲没有将储物戒分给萧添和文琪,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个烫手山芋。
得知张闲不与他们一起,文琪便没再说话,一旁静静看着张闲忙活,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张闲将储物戒内物品简单归类,挑了一些灵石和丹药分装在两个储物袋,分别扔给二人后转身便要离开。
“带她们出去!”
张闲突然停下脚步,转视萧添语气郑重道。
“我也有此想法,等其他人到了立刻就离开。”
萧添当然明白张闲的意思,经过先前一幕,即便张闲不提,他也不准备在这大帝坟冢中闯荡。
“你也要小心,有空回去看看……师父。”萧添斟酌片刻道。
“会的。”
张闲丢下两个字,朝南兵院聚集地而去。
“师父一直惦记着你。”
看着张闲背影,文琪喊了一声。
“他已经做的够多了,况且宗门那般对他……”
萧添自是明白文琪喊出那句话的用意,摇了摇头道。
前行途中,神识不时感知到战斗气息波动,然而,这一切与张闲并没有关系,当然不会去凑热闹。
“交出储物袋。”
“一株灵草而已,要的话拿去便是,我南兵院的人都在附近,你们当真要狠下杀手?”
“忠哥,跟他们啰嗦什么,兰姐和小少爷他们很快就到了。”
张闲耳边突然传来一男一女二人的声音。
很显然,是南兵院的人遇到了麻烦,而且情况已相当危急,开始扯虎皮拉大旗。
张闲没有兴趣参与争斗。
但是,南兵院遇到麻烦他却不能无视,既然答应了南宫灵羽,多少该尽点力。
“牛汴?”
相距并不远,张闲闪身即到,发现与南兵院对峙二人中,其中一位正是被人戏称为‘牛鞭’的壮汉。
二人手里拎着重刀,将南兵院一男一女堵在中间。
南兵院一男一女,张闲有些印象,都是筑基初期境界,男的忠厚女的娇小,好像还是一对道侣。
此刻面对两头体壮如牛,境界相仿的家伙,南兵院二人气势上明显弱了许多,明显是在强撑。
“你说得可是那个猪头?他若真来了,俺一刀剁了他的猪头?”
听了娇小女子的话语,牛汴瞪大牛眼说道。
“哼,真是狂妄,还是担心你的牛头吧。”娇小女子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示弱,否则就真的麻烦了。
方才她那般说,也不过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家伙一根筋,倔得像头牛,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眼前的形势,让二人都是心中一沉。
“你要剁我?”
就在娇小女子与忠厚男心灰意冷之际,伴随着话语,一道身影出了密林朝牛汴走来。
牛汴显然没有想到,南兵院的人真的会出现在此,紧张的打量一眼四周,发现只有张闲一人,明显有了底气,“是俺说的又如何?”
能修炼到筑基境,自然不傻。
张闲一个炼气境,此刻敢站出来自是有着依仗。
方才狠话说了一箩筐,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台,水桶粗的脖子一直红到了额头,一脸倔劲道:“你敢不敢接俺一刀?”
“那又如何?”
张闲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并没有看上去那般穷凶极恶,一脸憨态让他记起一个人来,副峰王举。
张闲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你若能接下俺一刀,俺老牛便由你处置,若是接不下……算你倒霉。”牛汴扯着嗓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张闲爽快答应。
“小少爷万万不可。”
“是啊,小少爷,这家伙力大如牛,跟他硬碰硬……”
南兵院二人并不清楚张闲的实力,且一个炼气境,去硬扛以力见长,且是境界上占优的牛汴显然不看好,开口劝道。
“无妨。”
张闲摆手道。
既然决定绑在南兵院这条船上,适当立威很必要,眼前这个家伙最适合不过。
“那你可小心了。”
牛汴缓缓举起手中的重刀,双臂肌肉暴起,仿佛手中举着的不是刀,而是一座山,瞪大牛眼吼道:“看刀!”
“嗡。”
重刀举至头顶,空气中明显一震,这一刀之力,绝非一个炼气境可以硬接。
“小少爷当心!”此刻南兵院二人都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一脸担忧提醒张闲。
“咔咔。”
张闲身形未动,右手一握发出一阵爆响。
“蛮牛坠。”
“伏魔一震。”
重刀带着破天之势轰然而下,张闲举拳轰击而上。
“砰!”
一声炸响。
拳与刀相交,气浪鼓荡,张闲感觉手臂发麻,身体蓦然一沉,膝盖以下完全没入泥土之中。
可见这一刀力量之大。
再看牛汴。
强大的反震力将其整个人震退三丈,踉跄止住身形,强压胸中翻涌,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这……怎么可能?”
场上顿起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