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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云竹篇

“小云竹,这是你姐姐哦!”一张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和拍打着一个婴儿的背脊。婴儿也很懂事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打量着这个世界。“娘,这是弟,弟!”一个四岁模样的小姑娘开心的指着被抱在怀里的小婴儿,说话还一顿一顿的。“对,是弟,弟。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这样弟弟长大以后就能保护好姐姐了。知道吗?云栀。”云竹的娘笑盈盈的抱着云竹,一手也轻轻的抚摸云栀的脸。“知道啦,照顾弟弟!保护姐姐!”夏云栀很高兴的挥舞着双手,他们的娘亲也欣慰的笑着。夏云栀也如她所说,她很照顾小云竹。云竹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云栀就一直陪在左右。虽然那个时候的云栀也只有五岁,但是她一直很小心翼翼的护着云竹,云竹走一步她跟着一步,有她跟在身边云竹从没有磕着碰着。甚至有一次云栀带着刚会走路的云竹在院子里玩,云竹淘气把竹球扔了出去,云栀去帮云竹捡起来,刚捡起来一回头的工夫,云竹自己爬下了石凳正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眼看着要向后仰过去跌倒撞到身后的石阶,云栀立刻跑向云竹拽住了云竹,却一不小心把自己绊倒了怀里紧紧的护住云竹。服侍的人看到的时候云栀头上已经磕了个很深的口子流了满头的血,云栀只是疼得有些委屈的憋着嘴,但是看到弟弟好好的坐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是先摸了摸弟弟的头才委屈巴巴的掉下了眼泪,最后看到自己的娘走过来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那天以后云栀右侧额头偏上一点点一直有一个伤疤,虽然有头发盖住了一些,但是离近一些还是可以看到那里有个疤痕。小孩子学说话时叫的第一个人不是爹爹就是娘,可是小云竹叫的第一个人是姐姐。云竹说话说的晚,快三岁的时候才开始说话,而那个时候的云竹每天都跟在云栀的屁股后面,虽然说话说的晚一些但是云竹学会走路以后那可是特别勤快的,从不要人抱着,只跟在姐姐的身后,姐姐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云栀也从不嫌弃他烦,去哪里都愿意带着云竹。因为云竹不会说话,云栀说话也习惯了先说:“小云竹,听姐姐说…”所以云竹说话的时候第一个叫的就是姐姐。云栀听到的时候特别开心,还特别骄傲的和爹爹和阿娘说:“小云竹第一个叫的人是姐姐,所以我是他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说完又安慰起了自己娘亲说:“不过,娘!没关系的,你是我这个世上第一个叫的人,你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又是小云竹最重要的人,那你还是最重要的!你不用伤心!”云栀这么说的时候逗的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云竹则是什么都不懂用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大家。

童年的快乐总是很短暂的,云竹四岁的时候,云栀就上山去学武艺去了。云竹睡醒找不到姐姐的时候,整整哭了三天,哭累了就睡,醒了就开始四处找姐姐,找不到继续哭就一直这样的重复三天。后来还是因为云栀写信回来,娘亲读给云竹听说姐姐要他听话等她回来,云竹才听话不哭了好好的。就那一段时间原本是个小胖墩的云竹,硬生生的瘦成了一个身材匀称的小朋友。云栀整整去了十年,十年以内云栀只回来过两次,每次在家住不到三日。而这漫长的十年时光在云竹眼里更是漫长,虽然云栀走的时候云竹只有四岁但是真的就和当初云栀说的一样,在云竹眼里姐姐真的很重要,越长大时间越久的没有见面,云竹越是这么认为。他每天都会给姐姐写信和她讲自己每天都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虽然云栀不能马上回信,但是云栀每次也都会回一封很长很长的信给他。云竹一生二十多年,有十年是在等姐姐的信。因为他的眼里真的只有姐姐,所以他那十年的时光里,只有形色匆匆的人影来来去去,而他一直停留在桌案前读信写信。十年以后,姐姐回来了。弟弟也从一个四岁的孩子成长成一个十四岁的小伙子,身材高挑匀称,虽然没有和云栀一样上山习武,但是身体也是很健硕,并且他自己也是会些武艺的。云栀再回来的时候也十八岁了,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姑娘了。但是,我看不清楚她的脸。明明感觉她的脸就映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看不清也记不住。我依旧可以体会到夏云竹的一举一动,但是唯独那张脸我看不清。夏云栀回来,最高兴的就是云竹。云竹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跟在云栀的身后,每天磨着云栀给他讲上山以后的事情。云栀告诉他,她没有去什么深山老林,去的其实是川流宗,是世上有名的剑宗。云栀还教云竹川流宗的一些功夫,比如迷步,川流宗剑法。那两年的时光,因为云栀,云竹的武艺是飞速增长。姐弟之间每天在一起就好像定了时一样,早起练武,吃饭,读书,练武…每一天都不耽误。宁静总是会被打破,朝政局势越来越不稳定,而夏云竹和夏云栀他们正是北方克纳族的分支克洛族长的儿女。南国一直想要统一各族,开始有各种小动作,而克纳族的另一个分支禾纳族一直有亲南国之举,两族内部也是一直协调不好。本来没什么,可是越闹越大,越闹越不可收拾。慢慢的南国已经开始向克洛发动攻击,夏云栀算是武艺高强,也不放心弟弟,所以云栀经常带兵打仗。云竹和姐姐一起生活的两年很快就过去了,云竹多次要求自己带兵上阵,可是都被云栀呵斥回去了,云栀说:“云竹,你现在还小,姐姐照顾你,等你长大了,你再来保护姐姐。”说完,就直接转身向外走去。那个背影和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云竹的心头。那天以后云竹比往日更加刻苦,也不再缠着云栀,而是更加听话。断断续续的战乱持续了很多次,这期间也发生很多事,可是云竹不在乎。他只是一心的等着自己更好,自己长大到十八岁,足够保护姐姐的时候。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云竹都不在乎,直到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才停下来。

“云竹,姐姐要嫁人了。以后你在克洛就是爹娘唯一的依靠了,你要加油保护好他们。”“嫁人?爹当真为了停战让你嫁给南国皇子吗?”听到这个消息的云竹很震惊也有愤恨,愤恨爹竟然真的把姐姐作为筹码嫁过去。云栀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处半个头的云竹,笑着摸了摸云竹的头说:“为了克洛,姐姐愿意。因为他,姐姐也愿意赌一次。我相信他,你也相信姐姐好不好。你和夏尔在克洛好好的,帮姐姐守着克洛。”“姐,夏尔哥哥虽然是你不在的时候唯一一个能陪着我的人,但是让夏尔哥哥和你走吧。我信你,你照顾好你自己,我守好克洛保护你。”云竹知道姐姐的心动了,所以他只能相信,相信姐姐相信那个人,把姐姐托付给从小就如大哥哥一样陪在身边的夏尔。那个人说,只要云栀嫁给他,就永不踏入克洛土地一寸,正是因为这一句也是因为当时紧急的情况,云栀不得不这样做。云竹也尊重姐姐的决定,他目送姐姐穿着绝美的嫁衣,出了克洛,是他最后可以做的事情。又开始了和以前一样的生活,每天给姐姐写信,等待姐姐的回信。他曾经一度很担心姐姐过的不好,吃的不好,睡得不好。可是无论是云栀还是夏尔的回信都很好,云竹就很相信姐姐真的过的很幸福。可一切就和小时候的快乐是短暂的一样,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云竹发现姐姐回的信越来越少,夏尔干脆没回过一封信。云竹慌了,他却发现不知道该和谁说,说什么,怎么说。说姐姐在信里说话的口吻不一样了,说的话甚至有几封是一样的,还是说更糟糕的想象。最后云竹偷跑了出去,跑到了南国开始伪装起来,一直在想如何混到南国皇宫里,想知道姐姐怎么样了?为什么消息没了。一年两年,云竹接触到了皇族贵胄正在一步一步向皇宫接近。却在姐姐离开的第八年得知“南国皇上曾经迎娶的北边克洛族公主死了。”没过几天,又传来克洛族灭的消息,云竹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彻底疯魔了。他只想给姐姐报仇,杀了南国文武百官,杀了皇帝。皇宫传举办统一南北盛宴,请各大文武百官和门下客卿入宫。云竹身为一名大臣的客卿,正好借此机会跟随朝中大臣入宫,最后在宫中狂杀数人后而踪。云竹出宫以后浑身鲜血戾气,四处漂泊,只想找自己的姐姐,最终疯魔且因屠宫时中伤过度而亡于逃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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