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冷寒珏提亲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震惊了朝野。
这个冷血的阁主居然铁树开花了?而且居然瞧上的还是柳丞相家的庶小姐?一时间前朝议论纷纷,后宫也少不了八卦之人。
柳桑柔为了玲薇的事情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宫当值了,太后更是日日念叨,谁知这几天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太后更是急得上火。
这寒珏真是不懂事!好好的等着娶柳桑柔就完了,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整这么一出!
太后冷眼看了看前来请平安脉的柳桑柔打趣道:“桑柔啊!你这几日都不来宫里,岂不是厌烦我这个老太太?怎么的好几天都不来我宫里?”
太后娘娘有一腔没一腔地说着,愣是有点突兀。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则心里头开始了盘算。
柳桑柔回道:“这几日的确府中有些事情耽搁了,让太后娘娘久等了。”
太后娘娘,嘴角撇了一下,冷哼一声:“哼,依哀家看呀,这日后你要请假就提前跟我这个老太太说一声,免得我整天地在这儿等你,等得我脖子都长长了,还真让人着急上火。”
柳桑柔依顺道:“太后娘娘言重了,这几日微臣也安排了太医院的其他医官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太后娘娘又怎么会上火呢?”
“哼!那些个太医哪个会尽心尽力服侍哀家?每天都像躲瘟疫似的,这见天就换一个老头,你说哀家哪里受得了?还是你这张水灵的小脸哀家看得顺心。”
柳桑柔心里头暗自嘲讽:这还不是你这个老太太事多,这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我反应多次了,太后不是找借口就是嫌弃其他医官,反正就是各种借口打发了就是,这样一来谁还愿意管这老太太?每天来太后宫里那些个医官心情就像是上坟似的,服侍好了就像给别人上坟,这服侍不好了就该给自己准备身后事了。太后找的借口那可是五花八门,就连章太医脸上长了个痦子都被太后说得不敢见人了。按理说这个痦子也是与生俱来,这太后也不会现在才嫌弃才是。可偏偏她老人家爱挑事,气走了好几位太医,柳桑柔原本还想多请几天假,被太后这样一闹,要是再不回来,太医院怕是保不住了。
柳桑柔心里一顿盘算,可表面上依旧笑脸相迎:“太后说得对,是微臣怠慢了。日后如果微臣走不开,会让茯苓来给太后艾灸,茯苓是我亲手培养的,总能让太后满意。”
太后原本张着小嘴像说点啥,可柳桑柔这样一说她也不好再找借口,于是撇了撇嘴说道:“还是你让哀家顺心。”
这几天柳桑柔不在太后宫中,太后这边来了个小客人。那就是大王爷的儿子——小皇孙冷荀潇,大王妃临盘在即,小皇孙便进宫陪伴了。
而赶巧的是,小皇孙染病了,病殃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着柳桑柔更是躲得远远的。
这可怜的小娃娃,上次被柳桑柔毒了他一群奴才之后吓得性情大变,也不惹事,终日躲在自己的王府里,可能是皇宫与他八字不合,这好几个月没来,一进宫就病倒了。
他呆呆的看着柳桑柔,一言不发,想起当日的景象还不禁冷颤。
柳桑柔看着那个小娃娃着实可怜,没想到当日的争吵害得他落下那么大的阴影,说白了,那日多是八王爷煽风点火让小孩背了黑锅,柳桑柔不禁有些心软。
她在怀里掏出来一颗棒棒糖,笑盈盈地眯着眼睛说道:“小皇孙,来。”
柳桑柔向小皇孙招了招手,小皇孙不但没有理会,反倒躲得更远,这脑袋都快埋到太后娘娘的背上了。
柳桑柔还是没有泄气:“这颗糖啊,平日里凤禧公主求我我都舍不得给呢,既然小皇孙不领情,那我就送给凤禧公主吧!”
小皇孙顺着耳朵一听,着小脸还没探出来,小手就把那颗小糖果抓紧了,迅速伸到自己的嘴巴上,吧唧了几声,出着小气说道:“别……别以为我原谅你了!”
柳桑柔笑了笑。
小皇孙探着脑袋出来,撅着小嘴:“还……还有吗?那个凤禧有的东西,我要比她多!”
柳桑柔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有,只要你喜欢。”
“那……我就不……生你气了!”
那张病殃殃的小脸很快舔着那颗彩色的棒棒糖,最后还露出来满意的笑脸。
这小孩子就这样,生一个人的气和喜欢一个人就在一瞬间的事情。
太后满意地说道:“还是你有法子,这荀潇呀,好几日没跟哀家以外的人说过话了。”
柳桑柔下意识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呀!小皇孙发烧了,怎么太医院也没人来给小皇孙看病?”
太后娘娘摇了摇头:“这小皇孙跟哀家可真是一模一样,就怕吃苦药和针灸,说什么都不让太医治,就昨天那个长痦子的太医,开了一堆大苦药,这小皇孙怎么咽的下去?”
柳桑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太太不听话就算了,张罗着小孩不吃药可怎么行?
“这药也得吃才行,苦口良药。”
“哀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药我闻着都快吐了,你说小皇孙还怎么咽的下去?”
柳桑柔看着哭笑不得:“这事情交给我去办。”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更多的赞许:“还是你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