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跑向前去,满脸泪花紧握着柳玲薇的手磕磕巴巴地问道:“四妹妹,你告诉我三妹妹在骗我对不对,你们在合起来骗我们对不对?你们只是想回府里……”
柳玲薇没有回答,她别过头,不语。
柳媚儿回过头来盯着柳桑柔:“三妹妹!我知道你记恨我,记恨我母亲,可是我母亲是怎么样都不可能通敌卖国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妇人,她哪来的卖国本事?更何况,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西商人与她合作?!”
柳桑柔冷哼一声:“柳媚儿,别把自己太当一盘菜了,记恨?也许吧,可是你们有什么值得我去报复的呢?比你们活得好,不就是我最大的报复了吗?我何必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变成对我一个潜在的威胁?更何况,孙氏一族富可敌国,这不正正就是西商人需要的吗?”
柳媚儿无话可说,柳桑柔说的的确有道理,她活得比她好,比她精彩,甚至柳桑柔得到了皇上和娘娘们的喜爱,柳媚儿呢?虚有其表的一个第一美人,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比得上柳桑柔呢?是啊,这就是柳桑柔的报复,活得比她好,甚至……抢走了五王爷的心。
柳清红听着柳桑柔的话分析来分析去,总感觉柳桑柔说的话不无道理,柳桑柔没有必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柳府出事了,她这个未来的王妃也不好当,可是孙氏真的有这个胆量卖国吗?
在一旁的柳玉容再也无法忍耐,跳了出来:“柳桑柔!你诋毁我母亲就算了,你凭什么不把她放出来?我哥哥呢!你最好老实交代,如果见不到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若不是我母亲亲口告诉我,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你!”
“任凭你信不信,你若不信大可以去一趟通灵阁,我想阁主一定会好好招待你母亲的,你倒可以试试去问问看。”
“通……通灵阁?!”柳玉容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是啊,通灵阁怎么对叛国贼就怎么对的你母亲,你母亲倒是福大命大,这寻常人难以见的通灵阁地牢都被她预定长住了。而且她的宝贝两个女儿还可以免费去参观一番。”
柳清红紧张地颤颤巍巍爬了起来:“通!通灵阁?!他们也掺和进来了?!那么柳府……柳府……”
他不敢说出来接下来的话,如果是真的脑袋就分家了,看来柳桑柔没有撒谎,能进通灵阁地牢的罪犯的可不是小偷小摸,而且通灵阁从来不过问家事,尽管柳桑柔有再大的权利也没有可能让通灵阁为她的一己私利办事,这事不假,孙骁骁真的卖国通敌了!
他死死握住柳桑柔的手臂,哀求道:“好女儿,之前是父亲错怪了你。你想要这个府邸你就要,我不跟你抢,只是……通灵阁那边,真的不会把那罪人的事捅得人尽皆知吧……”
柳桑柔厌恶地甩开柳清红的手,刚刚还一口一个夫人呢,转身一变就变罪人了。柳桑柔以为他只对自己薄情寡义,没想到柳清红对日日陪伴左右的孙氏也是一样的,只有触犯到他的地位、名利,抛妻弃子又算什么?
“这件事情,我只能做到这里,孙氏做的事情,我没必要替她隐瞒。其余的,通灵阁会秉公处理的,如果她犯下滔天大罪出卖了东晋的秘密,诛九族我也没办法罢免。但愿她只是为了柳煜涛才走错这一步。”
卖国?!柳清红头皮发麻,孙氏多少次进进出出他的书房?他的书房可都是士大夫给他的密函,上递给皇上的折子,如果这些落到西商人的手里,别说柳府了,就连老家的柳氏一族都得收牵连……
柳清红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孙氏啊孙氏!你可害死我了!”
通灵阁都参与进来了,大家不得不信,通灵阁不受朝廷管制,柳桑柔还没那么大的权利,看来孙氏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柳媚儿哭哭啼啼,再也没求着要见孙氏,她可不想到那个骇人听闻的通灵阁地牢。
柳玉容泄了气,通灵阁!她拿什么和通灵阁要人?这个母亲怎么那么笨!着了这个小贱人的道!
柳玉容揉了揉眼睛,依旧泼辣不减:“那么我哥哥呢?我母亲被通灵阁捉走了,那哥哥呢?!”
“柳煜涛?他被你那个无知的母亲和西商人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经死了。”
“死了!?”老夫人“哇”的一下哭出声,几乎捶打着柳桑柔:“他们早都说你是灾星,你会害得我们柳府家破人亡,我非不信,我还让你住进柳府!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们柳府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灾星!还害死了长子嫡孙!柳桑柔,我们是不是欠你的?!欠你的!”
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在她眼里柳桑柔就算万般皆好,但凡触犯到柳府的子嗣就是柳桑柔最大的过错!她到了黄泉怎么跟老爷子交待?到柳清红这一辈就绝后了?!
柳桑柔让瑟舞扶起老夫人,冷冷道:“长子嫡孙?那我弟弟算什么?淳于郡主才是这个柳府的主母,我弟弟才是长子嫡孙,如果老夫人实在嫌弃我们姐弟二人,我们大可以都和柳府断了关系,反正在你们眼里从来没有过我们姐弟二人!更何况,柳煜涛有今天都是孙氏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说到柳煜羽就拿死了老夫人的命门,对于柳府的子嗣她一向看重,柳煜羽经历那么多苦难她更是心疼,是啊还有煜羽,如果连煜羽都断绝关系了,那她岂不是没人送终?
柳玉容泪流满面,叫嚣道:“当初要不是你抽干了大哥哥的血,母亲也不会去找西商人,大哥哥也不会变得不敢见人,更不会不人不鬼的死去,柳桑柔!你敢说这不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精!”
柳桑柔冷笑道:“对!你们都把账算我头上好了!都怪我好了!那我和我弟弟做错了什么?我不到五岁被下了药变成了傻子丢到了乡下,这笔账我怎么算?跟谁算?我弟弟刚出生就被孙氏灌了毒药,一灌就是十年,这笔账怎么算?我们只是一个孩童就经历了那么多,你们可曾同情过我们姐弟二人?债?什么是债?我不过抽了柳煜涛一点血还给我弟弟,其实只要柳煜涛修身养性好好静休个大半年也就痊愈了,是你的母亲自己走的歪门邪道,与我何干?”
柳玉容撒泼似的骂道:“这都是你逼的!是你逼死我哥哥!逼我母亲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柳桑柔,你会下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