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去，一路碾过，最后在警察局长办公室找到了一个烟斗。王禄让许佳拿着，许佳推脱，王禄道：“我拿着也没好处。”
许佳拿起烟斗，烟斗散发出空间的力量，烟嘴上有一个小小的刻印，传出一股吸引力。
意识一转，王禄回到现实，手上多了一本圣经。
摸了摸脖子，玉坠还在，手腕上还有一对玉环。王禄想要体会物品的传送形式但能力不足，没法展开了。
安妮高兴地宣布这次探索只死了七位同学，大家再接再厉，王禄默然。
许佳将烟斗交出，王禄也将圣经交给安妮，安妮问王禄圣经怎么来的，王禄说有位老神父见王禄善良就送了自己一本圣经。
安妮信以为真。
王禄第一次对第九分校的教师素养产生了怀疑。
杜皮一出来就哭个不停，引起了很多人的鄙视，好在孩子虽然老实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丽娜一副不认识王禄的样子，王禄很满意丽娜的表现。
周超向王禄哭诉自己被一户农户拿枪打晕绑了准备换赏金的事情。王禄之后用这件事嘲笑了周超很久。
王禄向周超袒露了一部分事实，并且说了自己替两人报仇的事情，周超严肃起来后又轻松摊手。
“没想到你比我下手更快，我本来已经联系买凶了，看来能省一笔零花钱了。”
王禄一直觉得周超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但听着周超这话忽然意识到，单纯善良的异能者应当需要很苛刻的生长环境。
王禄对自己隐瞒了周超有些内疚，但周超却没有芥蒂的样子，反倒安慰王禄，隐藏是一种保护。
难得周超这么懂事，王禄一阵感动，不小心提起了猎枪和农户的事情。
这次出来王禄的紧迫感更强了。
独善其身的心态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能力变化的影响。
一方面王禄想求善，而另一方面王禄又清楚自己善且软的话必然无法在异能者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善也是需要实力的。
王禄矛盾着，但对提升自己的实力有了更紧迫的意念。
已经有五个人知道自己内外不一的事情了，排除不算真正知道的杜皮和丽娜也有三个人了。
不是王禄信不过朋友，而是王禄深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从前自己母子两人生活的时候，王禄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私事到底是怎么被邻居知道的。后来才发现，是人就会交流，交流中信息便不经意地被传递了。
一切皆因为邻居家的女儿是自己高中体育老师的老婆的闺蜜。
王禄不得不提起重视。
之后的自己在第四维度表现越夸张，自己在外面就越容易遭重。
丽娜来找了自己一次，王禄吩咐她自己行动，加入团体也好加入势力也罢，只说认识自己就够了。
丽娜听话的很，并以女仆自称。
王禄有点受不了，感到头疼，厉声将准备以身饲鹰的丽娜训走。
而杜皮这傻孩子一直就没有找过王禄。
这人和人啊，就怕对比。
好在傻也有傻的好处，起码王禄觉得他没有威胁。
第二次探索第四维度之后同学之间的花样多了起来，似乎异能者圈子有这样的说法：经历两次筛选后的异能者普遍不会太差，也值得重视了。
于是在本地人墨非的牵头下，同级间举办了第一次异能者舞会。
这个第一次也是颇有讲究，不是谁想办就能办的。
墨非是沙拉曼岛上一支军统家族的长子，也算平民出身。四战期间沙拉曼岛被殖民，墨非家族转入地下斗争。
而后精英学院势力崛起，乱战中凭借领先时代的武器和庞大的异能团体建立起了世界联邦体制。
沙拉曼岛成了精英学院的一处驻点，而墨非家族倚靠精英学院重新发展起来，成了岛上原住民中的土霸王。
时至今日，墨非家族不过是第九分校众多附庸势力中普通的一支，但也在这棵参天大树大树的庇佑下，于这片海岛闪耀着独属自己的荣光。
准确地说，墨非是第九分校的内部学生。
据说墨非这人极好在权贵圈子混迹，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拉人办宴会彰显财力。
王禄问周超有什么看法。
周超耸耸肩：“都一个德行。”
舞会有自助水果饮料蛋糕，不吃白不吃，两人先把肚子填饱。周超找了半天艾尔莎却没有看到人影。
看来有给墨非面子的，也有不给面子的。
不过墨非似乎提前就意识到了这点，邀请了很多普通学生群体做保底。
异能者来多少不知道，但普通人是不少的。
这里是餐厅顶楼，一般人寻常时候还真消费不起。周围尽是透明的镀膜玻璃，站在高处俯瞰，夜景朦胧，歌舞升平倒也有几番不同的滋味。
周超给了王禄一肘子，示意王禄看那边，王禄抬头，嘴里西瓜掉了下来。
台上一个半脱不裸的黑皮肤女性跳着火辣的钢管舞，亮闪闪的衣服遮住关键部位，加上闪光灯晃出四射的光来。
台下一堆人跟着劲爆的音乐肆意摆动，甭管人多人少，气氛先热起来了。
李玄枫搂着一个女生路过，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王禄和周超面面相觑，嘴里的水果忽然不甜了。
场地布置的很讲究，异能者的卡座，普通人的小桌。中间有透明的隔音玻璃板，异能者这边相对来说声音稍小点。
闹市中有了几分格调的意味。
王禄实在不习惯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刚认识就拉着手转来转去要么就对着蹦跶，而周超最近沉迷于被女神虐的日子，并且乐此不疲。
于是两人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品酒。
月色真美啊。
旁边震耳欲聋，心中一片恬静。
库勒牵着爱丽丝走了过来，两人心中大呼禽兽。
王禄招手。
爱丽丝坐到了周超旁边，按照某国礼仪似乎有自助的情况下是要女士坐在里边，男士主动为女士拿食物来着。
不过几人国家不同也没讲究那么多。
小萝莉散着神圣的光辉似乎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爱丽丝要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库勒解释道。
你觉得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联邦法律：成年人不得带领未满十八周岁的少年少女步入脱衣舞会、酒吧、迪厅等场所。
不过法律对异能者多数也就是摆设，就拿丽娜来说，还没有爱丽丝年纪大，就已经很熟练了。
或许是生活所迫，或许是为了活命，但这就是异能者。
相比之下，爱丽丝的生活环境应当很优渥，精致的肌肤浅浅的妆容，粉妆玉砌散发着清纯的青春气息。
虽然有光明神教影响多了几分稳重端庄，但爱丽丝远不及丽娜的心机。
心机不是个贬义词，只是对于有的人来说，有人为之背负沉重，可以没有，而有的人如果没有就无法生存。
倘若丽娜在普通人的环境中，倒也不会有这种对于生命的忧虑。或许还能以超越常人的心态过活。
但她身为异能者，被发现，就会有更强的异能者觊觎并企图掌控。而在异能者林立的环境中，判别高低的东西很简单直接，有且只有一个，实力。
这也是圈子，没有圈内人身份的话，你可以花丛中过片叶不沾、不痛不痒。但有了特定身份后就必然要承担其中的斗争和责任。
爱丽丝有拉拢周超的意向，因为周超在第四维度展现了价值和潜力。而王禄则由相对更为熟悉的库勒负责展现友善。
这也是大势力和小团体的不同，即便他们或许觉得王禄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但也不会轻易得罪。
树大招风。
而皮特这种无依靠的小团体多半出手狠辣不留余地，这样才能存活得更好。
优胜劣汰、丛林法则。
周超表示很乐意多合作，几人交谈很客气，少了几分朋友间的随意。
一个吹萨克斯的男生走到几人跟前，演奏起来，王禄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只觉得有些孤寂的情感在里头，引人沉醉。
一曲结束男生摘下帽子手捏帽檐举在桌边，库勒将准备好的小钞放进帽子里，男生点头致意，不做停留地走了。
王禄觉得库勒也是鸡贼，借着别人的舞会场地跑来拉拢别人。干着无本买卖，还不如这个吹萨克斯的小哥有诚意。
最起码有个响。
交谈中王禄也知晓了一些库勒的一些基本的情况，比如身为异能家族爱德华家族的嫡子享有的权利和应尽的义务，比如要成为光明神教的守护骑士是要对谁尽忠，比如这二者之间实际上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矛盾。
至于库勒如何权衡，却不在王禄的思考范围之中了。
华灯渐消，追逐在夜幕下的身影才刚刚启程，消磨在灯光下的时间，正是独属于这一代年轻人的青春。
也不知是谁在夜幕下点燃了烟火，烟花飞在窗户旁炸开，化成星星点点的彩色。
在这个不冷也不热的季节里，照亮了几个人的脸，留下随时可能会忘却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