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咬住唇,摇头道:“你还是去吧,看看他也好。”
地君如果是那种可以被感动打动男人,她就不会如此痛苦了。他倔强,倔得像一条牛,任由她怎么靠近,都会被他退出三米之远,甚至,不惜在四周下了结界,不让她靠近。可想而知,也只有一个人他愿意看到。
她是她,毕赢是毕赢,没人能够替代她在地君心中的位置。
毕赢也摇头,她不能再去看了,再看也只是让彼此更加难过,该说的她都已经说明白了,如今,她只希望成亲大喜之日可以顺利平安的度过。
“对不起,帮不了你!”毕赢站起身,她不能就这么沮丧下去,她现在就得回去照顾那三个病患。
不理会她那流着泪的眼,她还是朝着前方走去。
之后的几天,只要毕赢来到赌场,远远的,便会看到水灵在寻找她的踪迹,无奈之下,她只能躲起来或者离开。不想听到她的哀求,不想听到关于地君的事情。
成亲相关事宜都由白风她们开始着手准备起来,成亲喜服都是幼雪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她所要做的就是偶尔去赌坊看看生意情况,偶而照顾下三位病,偶尔的发下呆,偶尔的和夜聊聊天,如此,就是她悠闲的生活。
宝宝的身体两天之后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床戏玩了,若不是白风一再的保证没事,她绝对会让这个不安分的小鬼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
而且还得好好的教训他,以后有些危险的事情不可以做。想想当日那可怕的镜头,她到今天依旧心有余悸。
水君的伤颇为严重,他依旧躺在病床上,接受白风的治疗,用白风的话说,那一掌伤及内腑,得休养个七天八天的。
忆月的伤在肩膀,当天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用了白风特制的药,新肉没几天就长出来了。但是因为怕她肩膀上还带毒,那才长出来的新肉还得经白风的火焰针刮几下,检查完毕之后,才能算是真正的好了。
痛苦是免不了的!毕赢只要想到忆月所受的痛苦,都亲自端着映花做的补汤,看忆月喝完了才会离开。她很想和忆月道歉,但是忆月从来不听,一提到什么她感谢对不起之类的话,忆月就飞身离开,吓得她再也不敢提及。
多余的时间她都是呆在房中,和夜讨论要不要请宾客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问?”无极夜看着那个正在裁剪喜字的女人,那专注的神情让他看呆了。若不是她说,我们成亲只能在晚上,他都几乎忘记了他那特殊的身体,只能生活在黑夜之中,不能再见阳光,而自己,却没有本事给她一个明亮的婚礼。
毕赢头也不抬,只是很认真的裁剪她们新房中该贴的喜字,“问什么?”
她好脾气的问道,不知道为何,呆在夜的身边,她暴躁的脾气就就安分下来,不吵不闹,只是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仿佛,看到他,就能稳定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气氛和那呆在谷中的三年差不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似乎真的快成仙了。
妈妈常常和她说,女人做了母亲之后就会有所改变,就该有所收敛。她似乎真的做到妈妈所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该以自己的家庭为重。
现在,有了孩子,还马上就要有了丈夫,她就该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呵呵,毕赢苦笑,来到这无间,她所有的锐气似乎都被磨尽了。
无极夜从她手中夺过剪刀,亲昵的拉过她的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凤儿,这样的生活是你要的吗?”
“什么!”毕赢有些不解,今天的夜怎么了,患得患失的。
无极夜拉过她,看着那双少了锐气的眼睛,道:“嫁给我就意味着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亲,嫁给我就意味着要陪我永生永世。我这样的人,不能为你做什么,可能无法陪你白天出去买东西,更无法陪你在日下散步,这样的生活是你要的吗?”
成亲快到了,他才有时间考虑未来,想着她嫁给他会不会幸福。
若是在一万五千年前,他不会如此顾虑,娶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快乐,他相信自己会给她快乐幸福的生活。可是如今呢?遭遇了一连串的事情,他这副鬼模样,如何让她幸福。
就连日常基本的事情,他都不能帮她做,他和废人根本没两样的。无法时时的陪着她,无法在她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就连普通人的生活他也无法给予。
成亲吗?他该不该娶她。
毕赢听了傻眼,妈妈不是说,女孩子家在嫁人的时候恐怕会有结婚恐惧症,怎么,男人也有这种症状吗?
“夜,你在担心什么?”毕赢皱眉,她可能不知道这个男人过去的事情,但是,既然是过去,她就不应该追究,无论他有什么苦衷,无论他发生过何种的不幸。更何况,她也是个有过去的女人。
她只是想和他走过将来的岁月,而不是一味的去回顾以前。
无极夜沉默,他的过去有太过不堪,有太多沉重的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止担心,他还害怕。害怕她会后悔,害怕她会伤心,害怕她无法幸福。还害怕很多她想要的东西,他无法给予。
这种恐惧的心理在夜晚不停的缠住他,看到她越发的沉静,身上散发的气息越发的稳重,甚至看到她唇角那温和的笑意,他都在想,这些是他给她的吗?
他能给她这样的笑容吗?
越想越苦恼,越想越自卑,他给不了的。光明与黑暗,她只能挑选一面,因为他永远只能站在黑暗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