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前台小姐有些犹豫，哪吒又立刻说：“放心，有我在，出不来人命。”
“……那你可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啊。”
“害，大不了你叫保安呗，我们还能打起来不成？”
“哈哈，人不大话挺会说，比你哥机灵多了。”说完她使劲儿捏了把哪吒的脸蛋，转身扭着腰又经过拥挤的人群不见了背影。
哪吒摸摸自己被捏红的脸心想我这可牺牲大发了，我得找个机会讨回来。
翁旭然迷迷瞪瞪地抬起头，衣领被李安年一把揪起来，不，应该是他整个上半身都被揪起来，看他的表情也是完全懵逼。
“你再骂？”李安年冲着他的脸就怒斥起来，“我现在头痛得要炸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刚点的外卖还没碰就来这儿找你就是来挨你骂的？！我知道你父母出事儿了你难受的很，但是这也不是你朝其他人瞎鸡儿发泄的理由！管闲事？？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要不是我管闲事你现在能在这儿吗！你以为你在这儿喝得烂醉如泥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如果你不是这什么鬼小龙男谁有这闲情逸致穷追猛打地保护你啊！你对你自己的状况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
这一番话吼完后，翁旭然目瞪口呆，周围一圈的其他顾客隔着桌椅看过来目瞪口呆，哪吒也……有那么一点目瞪口呆。
“丢死人了，”李安年松手把翁旭然丢回作为上说，“我果然不适合干这种事，劝不了，不会劝，告辞！”
说完李安年拔腿就走，哪吒还想挣扎一下，但他又扫了一眼现场，突然又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了，于是最后看了眼衣衫不整的翁旭然，急忙跟上李安年。
谁知他才接近李安年她转身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紧张道：“怎么出去来着？你认得路吗？”
“别紧张，”哪吒反手握住她的手挤到她前头说，“跟我走就行了。”
李安年舒了口气，果然有哪吒带着她心中的慌乱被压下不少，两人在人群中钻来挤去，终于挤出了舞池来到通道上，李安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脑袋都在嗡嗡疼。
哪吒这才松开她竖起大拇指说：“计划通啊，这么一来小龙男可没脸继续呆在哪里了，不管他打算去哪儿至少都会离开这里。”
“那接下来呢？”李安年忧心忡忡问，“接下来他会跑哪儿去？”
“他能离开这个人挤人的地方，我就有办法把他带回家。”
“……”
“话说你刚才……”哪吒扭头望着她似笑非笑问，“不觉得自己有点儿……”
“啊，你说这个。”李安年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皱起眉头说，“我也觉得……力气太大了吧？”
“所以我说，药试可以算成功，你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想用什么武器吧。”
哪吒朝她眨眨眼，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之前停留过的前台所在前厅，果然那个前台小姐一看见他们出现立马从柜台后面走出来问：“怎么就你们两个，你哥呢？”
显然还是完全无视了李安年直接问的哪吒。
“说了不会出人命，放心，”哪吒朝她招招手说，“一会儿她就自己出来了。”
说完那前台小姐就径直绕过他们往走道去了，她那同样在柜台后面的同事一脸不爽，绷着个脸看她离开的方向。
“那女的怎么回事，”李安年一边转头看前台小姐离开的背影一边问，“看上翁旭然了？”
“显然是的。”哪吒倒也一点儿不避讳就如此答道，“如果不是她帮忙我们也没法这么快找到小龙男。你先回车里去等我吧，还是说，你也要在这里等？”
“等个锤子。”李安年翻个白眼，拿过车钥匙就往外走，走出夜店打开车门坐进去摇下车窗透了会儿气，李安年就重新关紧车窗，一个人闷在车里的感觉好极了。果然那种地方完全不适合她，光是呆着就让她感到浑身难受，哪儿哪儿都不对。
后来她仔细一想，这种不适竟然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那个柜台后面的前台小姐。
这是为什么呢？
只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
她真的很少平白无故对人产生敌意，尤其是对女孩子。
过了约莫十五分钟后，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看那个前台不顺眼了。
等车门外传来动静时，李安年迷迷糊糊几乎都睡着了，哪吒打开车门后毫不手软直接把醉醺醺的翁旭然摔在后座上，然后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坐进架势槽。李安年瞪着双迷茫的眼睛看了眼手机问：“怎么到这时候才来？翁旭然不是就在我们身后吗？”
“是在我们身后没错，”哪吒没好气地发动引擎说，“但是我怎么会想到半途上他会被人拐走。”
“拐走？？”李安年突然来了精神坐直起来追问，“被谁？？”
“还能有谁？”哪吒翻个白眼说，“就是那个前台啊。”
“……不会直接拖进包间里了吧？”
“你想的还真多，”哪吒眼神微妙地瞟一眼李安年说，“那个前台找到他就把他带到洗手间，结果小龙男还没醉到那份儿上，她就用自己的湿巾给他擦脸，说是这样可以醒酒。”
“……在哪儿醒酒也比在厕所强吧？那她就这么呆在男厕所？”
“不是男厕所，”车子发动后哪吒观察了一圈周围的夜色说，“是厕所外面的盥洗台，她倒也完全无所谓路人，整个人都贴身上了。”
李安年嘴角抽了抽，没有答话。
“这还不算呢，当着我的面儿她说要带翁旭然开个包间休息一下，我不同意，你知道她回我啥吗？”
“什么？”
“她一下就拔高音量说，费用算她的。”
“……”
“我为了保持冷静不动手当时差点儿把自己活活气死，好说歹说才让她撒手，才能带走小龙男。这厮也不知道是真醉假醉，全程看戏，也不吱声也没动作，难说不是真动了那心思，咱们怕是坏了他好事。”
“别说了。”李安年摁住哪吒的胳膊说，“让他睡会儿吧。”
话音刚落她肚子里就传来一阵咕噜噜声，哪吒又忍不住问：“你几顿没吃了，我从来没听见你肚子饿的咕咕叫过。”
“也就是晚饭没吃吧。”李安年一脸忧愁摸着肚子答。
“所以我看到的真不是夜宵？”
“真不是……”
“好吧，既然小龙男不严重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好了，不瞒你说，我两顿没吃了，只不过不像你那样会被饥饿影响而已。”
李安年回头看了看躺在后桌上，拿胳膊遮着脸的样子，点点头说：“也行，让他在车上好好歇着。”
哪吒就这么随意开着车沿路而行，两人挑中一家日式烤肉店作为晚饭场所。就在哪吒停好车熄灭引擎时，李安年还是绕到后座打开车门，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翁旭然盖上。夜里一阵风吹来还是把她凉的打了个哆嗦。
翁旭然没有反应，只是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发乱糟糟的。李安年迟疑片刻，还是凑近他说：“跟我们一起吃吧，有什么边吃边说，还是说……你真的需要一个人静静？”
翁旭然没有回应。
“好吧，”李安年叹口气直起腰说，“你睡吧。”
说完李安年就关上车门，叉着腰叹口气。
“你冷不冷？”哪吒斜眼瞧着她问，“要不我的外套给你，反正冷热对我来说没意义。”
“不不，不冷。”李安年摆摆手说，“咱们快去吃饭吧，我快饿瘪了。”
烤肉的香味已经从店里传了出来，李安年食指大动，口水分泌加快不少，拽着哪吒就进了店。
饭店真是这世上最治愈人心的地方了。
李安年落座后看了眼店外，心里还在可惜翁旭然吧態一起来享受美食。
虽说日式烧烤店每道食材都贵得很，但反正哪吒早就拍着胸脯说他请客，李安年也不客气，点了十几个菜，哪吒又点了几个，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后两人就美滋滋地坐等上菜。
然而一抹愁绪还是笼罩在李安年心头。
“怎么了？”哪吒拔出一双筷子问，“还在想小龙男呢。”
“我们今天不就是为了他出来的吗？”李安年一手撑着下巴叹口气说，“可惜……我是搞砸了吧？”
“怎么砸了，没砸呀。”哪吒挑挑眉说，“我们把他带回来了，这就是达到了目的。”
李安年又看眼店外问：“如果他在我们走后又离开车子了呢？”
“所以我把车门锁死了。”
“……”
“别这副表情，”哪吒勾起嘴角说，“我没那功夫也没必要顾忌他的心情，说实在的第一天见到你们我就打算采取强制措施了，小龙男目前只是不得不和你同居而已已经是托你的福了。他这样把他拘禁在界管局不是更省事儿？”
“……不愧是一言不合剥龙筋的主儿。”
“一言不合？啊，我想起来了，《封神演义》确实是这么写的，”哪吒扬起下巴瞧了瞧天花板说，“但你最好还是少和我提这些神魔小说，我也不想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