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走出屋子,待看到宫大将军黑着一张脸站在灶房门口儿,铭烟见鬼似的一下子跳出老高,“公,公子!”
这也太奇幻了吧?
睡一觉,公子就回来了?
再看一眼宫玉珩,铭烟整个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宫玉珩则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转身又重新回了灶房坐在了小马扎上。
“走啊,还愣着干嘛?”石锦用胳膊肘肘了一下石化在当地的铭烟。
许是太用力了,铭烟吃痛尖叫起来,“你丫的,干嘛打我啊?”
就这一嗓子,妥妥的,给正在睡梦中的秋婵姐俩吵醒了。
“怎么了?”
隔着一扇窗,传出秋婵略带着点睡意的声音。
按说平日里她早就起来了,可是昨儿个在某人房间被他拉着不肯松手,说了将近半宿的话,这不,将近四更天时,秋婵实在是顶不住,睡了过去,宫玉珩这才给人悄无声息又抱回了她和秋草的屋子。
实在是太长时间没见,某人舍不得她走。
听到秋婵的声音,石锦心下一“咯噔”。
“完了完了,这下又特么闯祸了。”
于是,拉着铭烟的胳膊就准备往外冲,奈何却被宫大将军拦在了院门口,“五圈看来是太少了--”
说罢,指着良平,“你盯着他们,十圈,少一圈今儿个一天都别想吃饭。”
“是,主子。”良平道。
石锦铭烟闻言,嘴角齐齐一抽,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十圈啊!
五圈都要了老命了,现在又来十圈?
得,完犊子了。
这下,真得给下辈子的老命都搭上了。
“可怜他啊,还没娶媳妇啊!”
石锦痛苦的在心里哀嚎。
铭烟亦是同感,早起一件事还没干呢,就被石锦这家伙告知要围着村子跑圈儿,结果还没出院门儿呢,又被告知跑十圈。
想到这里,铭烟一脸丧气。
宝宝心里苦啊!
“那个公子,爷,咱能不能先欠着,改明儿再跑?”石锦一向脸皮厚,这会儿攒足了劲儿,笑嘻嘻问道。
反正欠着欠着就忘了~
石锦自认这如意算盘打得绝妙,可奈何宫大爷根本不买账,“不想跑?可以啊,打从今儿起,早中晚三顿饭你俩也别吃了。”
小样儿,跟大爷我斗,你们还嫩着点。
一听这话,石锦铭烟顿时慌神儿了,命可以不要,饭不可以不吃啊!
呸~
不对不对,是饭也要吃,小命儿也要。
开玩笑,命都没了,留着饭给谁吃?给鬼啊?
所以,生无可恋的瞄一眼堂屋门口的秋婵,本想在她面前卖卖惨的,谁知人秋婵却转身又回了屋子,根本不理他俩这茬儿。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算了算了,跑就跑吧。
幽怨的相视一眼,俩人麻溜儿的滚了……
不滚干嘛?留着继续挨怼吗?
原本五圈,就因为动作慢了一步,说嘴说了几句话,惩罚又直接升级了。
“看你眼圈这么重,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宫玉珩走上前,一改之前对石锦铭烟的凶巴巴态度,声音温柔的都要浸出蜜来了。
听得也才刚起床的肉包风冥浑身掉鸡皮疙瘩。
艾玛!
没眼看,太肉麻撩!
于是乎,俩人装眼瞎,捂着耳朵跑出去了。
你们腻歪,我们去强身健体,这总行了吧?
这厢,肉包风冥一走,秋婵一个眼刀子便朝着宫玉珩剜了过去:我眼圈重拜谁所赐?竟然还好意思说?
秋婵瞪了他一眼,也没好意思出拆穿他,“睡不着了,对了,刚才我好像听见石锦铭烟吵吵着要干啥,他们人呢?”
“哦,我嫌他们聒噪,让他们跟着良平一起锻炼去了。”宫玉珩说谎不带打草稿儿的。
(石锦铭烟:公子,说谎可不好。我们明明是被你打发出去跑圈了。
宫大爷:多嘴,再跑十圈~
石锦铭烟:爷,饶命啊!)
“嗯,那我去做饭了。”秋婵打着哈欠,就要往灶房里去,却被宫玉珩给拦住了,“早饭我来做,娘子还是先洗漱吧。”
这短暂的别离,让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他是真心想要对一个人好,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此番回来后,他私心里,什么活都不想要秋婵干。
说着宫玉珩就扭身回了灶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大盆热水,还冒着心形的热气儿。
开玩笑,宫大爷罕见地早起给人烧热水,敢不冒心形热气儿,那就倒了再烧一锅,哈哈~
“我才刚烧好的。”将热水递到秋婵手里,某人眼里也冒起了心形泡泡。
他的小婵儿果然是好看,脸都没洗就这么好看!
看不够,看不够。
见他这么殷勤,秋婵倒也没不好意思,接过来便招呼堂屋的秋草赶紧出来洗漱。
“草儿,快过来洗脸刷牙。”
堂屋里的秋草:“大姐,你先洗漱吧,我正在练字呢,先练几个再说。”
其实,内心小丫头是这样的:大姐,我还是先不出去了吧,你看你跟珩哥哥在那里你侬我侬的,我出去做电灯泡也不好不是?
当然,这话小丫头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可没敢说出来。
闻听秋草正在练字儿,秋婵也不再等了,索性一个人先吸了起来。
谁知,手帕子刚拿到手里,就被某人给夺了过去,“放着,还是让我来吧。”
秋婵:“……别,草儿还在堂屋呢!”
宫玉珩瞥了眼堂屋门,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都老夫老妻了,害臊个啥?”
秋婵:“滚,谁跟你老夫老妻了,本姑娘还没嫁给你好不好?”
叹了口气,宫玉珩:“本王的心都交给你了,成不成亲的,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听了这话,秋婵差点儿没吐血。
说好的高冷呢?怎么到了她这里,众人眼中的高冷男神分分钟变成了无赖呢?
不过,“无赖”她也喜欢。
这头儿,秋婵洗漱好了之后,便回了堂屋叫秋草洗漱,锅里留着热水就没办法做饭,所以,要先给热水用了才行。
而且,宫玉珩烧的热水就只有秋婵姐俩的份儿。
进到堂屋,果然看见秋草正端坐在桌前练字呢,秋婵也不去打搅她,只等她写完一页纸,放下笔,这才走上前牵了她的手手,让她去洗漱。
“草儿,快去洗漱,不然水该凉了。”
秋草看了眼自家姐姐,一脸笑嘻嘻,“知道了我的好姐姐,我这就去。”
说着,一蹦一跳的跑出了堂屋。
看到宫玉珩,小丫头不知道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句什么,反正等秋婵走过来的时候,宫玉珩就看着她笑,笑得她莫名其妙,一个劲儿的拿眼神询问秋草。
可人秋草呢,洗完脸转身就跑出去了,害得她十分郁闷。
“原来我不在这些日子,娘子很想我啊?”灶台前,宫玉珩一边烧着火,一边笑吟吟说着。
原本他是要做饭的,可秋婵嫌弃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干起了烧火小厮的活计。
锅里贴的葱油饼子,在热油里“滋滋”想着,香味儿一下子就出来了,勾的宫大将军咽了好几口口水。
算起来,是有些日子没吃过他家娘子做的饭了。
“瞧把你给馋的。”看到宫玉珩心不在焉,秋婵有心打趣他。
心想,都城那边的饭食怎么着都要比她做的粗茶淡饭好吃吧?
谁知,结果却是,宫玉珩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应了一句,“嗯,是挺馋的。”
他原本不挑食的,现如今被他家小婵儿给喂得,吃外边的饭,怎么都觉得没啥滋味儿。
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他也没什么胃口。
其实,主要还是相思苦,所以才会觉得吃到嘴里的什么东西都没滋没味儿的。
闻言,秋婵心里漾起一丝甜,俗话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得抓住男人的胃”,看来,她无意中秀出的厨艺,给她帮了大忙了。
这男人,是被她妥妥的给收在了手里了。
心情顿时有些雀跃呀,但面上却仍旧是波澜不惊,“那一会儿你多吃点。”
“嗯。”宫玉珩像个讨食儿吃的孩子似的,用力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石锦和铭烟才被良平一手一个给拎回来的,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十圈,良平依旧玉树临风,可俩人跑的头发都松了不说,衣裳还被良平给提溜的歪七八扭的。
“公,公子!”
看到宫玉珩,石锦弱弱地叫了一声儿。
不是他们不想跑,实在是能力有限,跑不动了啊!
看着他俩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宫玉珩鄙夷到极点。他手下的人,就没这么犯怂的,若这俩人不是秦慕枫指派给他家小婵儿的,他势必会好好揍他们一顿。
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再揍一顿,指不定俩人得被他给折腾死。
被宫玉珩这么一番赤果果明晃晃的鄙视着,石锦铭烟俩人心里一颤一颤的,都有些没底儿。
以至于早饭都没敢吃太饱。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不就吵醒了他家姑娘睡觉吗?这位大爷就发这么大的火儿,至于吗?
“不服气是不是?”谁知,心里刚这么想了一想,就听见宫玉珩在一旁道:“若是不服气,那就接着跑。”
“别别。”石锦快哭了,“再跑小命儿真要没了。”
……
吃了早饭,秋婵本想着去田间走一趟,去看看冬小麦长得怎么样了,结果,刚出大门,就看到孙大庆默默蹲在自家院门口抽着旱烟,眉宇间的愁绪都拧成了疙瘩。
“丫头啊,要出门儿啊?”
看到她,孙大庆连忙从嘴里薅出旱烟。
“你在这里干啥?”现如今,知道了自己不是孙大庆亲生的,秋婵连爹都懒得叫了。
他本来就不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