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宫清扬被一顿仗责,差点儿丢掉一条老命,最后是躺尸状被手下给抬回府里的。
五十板子,丝毫没有掺杂任何水分,结束后,那屁股简直就不是自己的了,皮开肉绽不说,还肿的老高。
怕人笑话,这一路上他都硬忍着没有叫出声儿,结果一到府邸,便再也忍不住了,嚎的那叫一个厉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南宫府里正在杀猪呢!
他嚎,小妾们一排排就站在旁边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疼。
南宫清扬看着,只觉得浑身哪哪都是疼得。
再说耶容桑奇,这边责罚了南宫清扬后,转头便又重新任命了一位新的将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穆虎的儿子,穆志铭。
想起穆虎那日在大殿之上的那一番慷慨陈词,耶容桑奇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被南宫清扬邪术蛊惑了,不然怎么会就听了他的话,将自己的国家至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呢?
所以,对于穆志铭的认命,他是半点儿没有犹豫。
南宫清扬得知此消息后,差一点儿就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嗝屁儿了。
整个朝堂之上,谁不知道他与穆虎不对付,不然那日也不会在朝堂之上掐的那么厉害了。然而,撤了他的将军一职,却让穆志铭顶上,这无疑是对他南宫清扬最大的羞辱。
“耶容桑奇,没想到你手段竟如此毒辣。”南宫清扬喃喃道,“想当年,若不是我南宫清扬助你夺下这国主宝座,只怕你到现在还是被压制着,这些年来,我南宫清扬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竟然不念旧情,将我这满是功勋的老臣如此难堪,耶容桑奇,你会遭到报应的。”
南宫清扬紧握着拳头,眼底是一片嗜血的红色,“还有你,宫玉珩。我南宫清扬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多半也还是拜你所赐。好一招‘瞒天过海’,总有一天,我南宫清扬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他面朝下趴在床上,咬牙恨道。
身旁的小妾听了,忍不住连连翻白眼儿,“此等大话说了不下白遍了,老爷,咱能不能正视自己的实力?不再那么自欺欺人啊?”
而此时,营地里,宫玉珩正在与众将士一起翻新营地后方的空地,秋婵预备将这里开垦成一片菜园儿。
突然,宫大爷一个大喷嚏打过去,震得旁边树上一颗野果子直接滚到了地上去。
那威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震了呢?
秋婵见状,忍不住调侃道:“看来这几天,惦记你的人还挺多的哈!”
宫玉珩牵唇一笑,傲娇劲儿十足,“想来为夫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被人惦记上是很正常的,”
说完,一偏头看向秋婵,“难道说,娘子连一点点的危机感都没有吗?”
说完,自己忍不住倒先笑了。
秋婵睨着他,撇嘴笑道:“让你编,这下编不下去了吧?”
没等宫玉珩开口还击,她就又正了几分神色,认真道:“不过说真的,不说别人会否惦记你了,单就说这南宫清扬,恐怕是要恨死你了。你说他此番回去,耶容桑奇还会让他继续领兵打仗吗?”
宫玉珩蹙了蹙眉,“难说,耶容桑奇这个人喜怒不定,而且又是一个压根儿不舍得蚀本的人,南宫清扬回去之后,只怕是仕途难保啊!”
他在边关驻守这么多年,跟耶容桑奇不是没打过交道,这人一看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对待手下,一个不乐意就直接处死了。而且,在他手下做事,必须要谨记一条:那就是,优胜劣汰。
他永远都在挑选对于自己有用的人,至于那些个旁枝末节,他压根儿不会理会,或者说费那么大心思。
之前,他有多信任南宫清扬,那么,此刻,他就有多憎恶南宫清扬。
所以,南宫清扬此番回去,只怕是会被撤职,即便不撤职,领兵打仗是不可能了。
秋婵闻言点点头,“这样,岂不是正合我们意吗?”
先前,之所以放南宫清扬回去,就是为了让他和耶容桑奇两人之间产生嫌隙,只要他们内部出了矛盾,那么,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可坐收渔利了。
“将军,夫人,看我找到了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石头屁颠屁颠儿跑了过来,手心里赫然放着一个鲜红欲滴的果子。
“夫人,给您。”
石头说着,将手心里的红果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麻溜儿的递给了秋婵,“这是山果,我方才在那里的一棵树上发现的,我们庄上的山林里很多这种果子,方才我随风冥大哥上山猎野味儿,不小心发现的。不过可惜那么大一棵树,就只有这么一个果子。”
石头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手心里那颗红果,脸上还颇有几分遗憾的。
就这么一颗,他也好想吃啊!
可是怎么办呢?又好想让夫人也吃。
这些天,夫人做的事情,无一不让他感到惊奇和震撼的,这不,在得知真相后,石头瞬间化身为小迷弟了。
看着石头这番挣扎的小表情儿,秋婵不仅皱眉,“就这么一颗,还不够我塞牙缝儿的,本夫人就赏你了。”
石头闻言大喜,“真的?”
秋婵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假的,我收回,这果子我要吃。”
说着,就预备从石头手里拿过果子。
石头一看,果子即将飞离自己,忙道:“不不不,我吃,我吃,既然这是夫人赏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
说着,麻溜儿地将红果给塞进了嘴里,然后冲秋婵做了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那滑稽的小动作,看得秋婵忍俊不禁,情不自禁就想到了远在都城的秋草。
“也不知道草儿想我没有。”
她说着,叹了口气。
宫玉珩偏头看了看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好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地坐着。
“夫人若是想家,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不,”秋婵果断拒绝,“此番前来,我的宏图伟业都还没有完成,如此岂能甘心离开?”、
说着,反手握住了宫玉珩的手,他的手心很干燥,握在手里暖暖的,十分舒服,“而且,我要陪着你,直到亲眼看到蛮夷收服的那一天。”